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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筋，有些事情光靠他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所以，他需要帮忙。”

舞台上乐队调试好了乐器，留着大波浪卷发但是穿着中性的瘦高女主唱开始哼一些暖场的缱绻调调。李航转头看了看这支今晚首秀的小清新乐队，向Kay要了一杯特调马提尼。徐志远盯着李航白皙且棱角分明的侧脸，琢磨了一会儿他从容不迫的神色，习惯性地食指轻叩杯沿。

许久他才语带嘲讽地嗤笑：“你们年轻人总是莫名其妙地信心满满啊，我凭什么要帮你？我很喜欢小宇不错，但是，我没理由帮一个只算得上认识的人。”

李航看着Kay娴熟优雅的调酒动作，目不斜视地回答：“不是我需要你帮忙，是曹立宇需要人帮他想清楚。”

“呵，随便你怎么说，我为什么要放弃看戏的乐趣？”

“你会答应的。”

“你又知道了？”

“因为对你来说，插一脚比旁观能享受更大的乐趣。”李航那双连酒吧炫目的灯光都能吞噬的漆黑眼睛终于转过来看着徐志远，“你就是这样的‘人渣’。”

徐志远一怔，不消片刻嘴角的一点笑意蔓延到整张脸去，他垂下头无声地笑着，连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手中只剩杯底的酒液都被颠得溅出几滴打湿了台面。笑了一会儿他收敛了一些失控的表情，这才再次开口：“你到底和小宇是怎样的关系？”

“你看呢？”

“呵呵，小宇可直得很。”

“那是对你来说。”

“是吗？看来我应该努力争取试试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以免颜面扫地。”

徐志远只笑没有接话，李航接过自己点的酒向徐志远微微举起敬了一下，这才喝了一口。这时徐志远放在吧台上的手机亮起，徐志远看了看收到的新消息，将酒钱压在酒杯下，起身离开。

“敬酒就不必了，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什么合伙人。你这家伙的本质跟我一样恶劣啊。小宇那样一根筋的孩子居然会跟你这样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成为好朋友，不仅匪夷所思，而且还很可怜啊。”

李航自顾自喝完杯里的酒，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彼此彼此，最后一句我原话奉还。”

除了酒吧，徐志远绕到酒吧后门的小巷，梁栋已经在那里等他。见梁栋嘴里叼了根烟正在摸打火机，徐志远自然地上前替他点上。梁栋吐出一个烟圈后才打趣道：“你的点烟动作倒是比我这个烟民还要纯熟，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哪个老大身边的跑腿小弟呢。这打火机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挺灵光，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还给我吧？”

徐志远笑笑把打火机收回大衣内侧口袋里：“这可不行，我现在就拿这个代替手玩了，冬天了捂在胸口还特别暖。”

梁栋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勾起个痞痞的弧度：“有空在这里跟我贫，怎么没去陪小朋友啊？”

“小朋友工作啊，昨天就出差了。”

“除了你家的小朋友，还有店里那么多巴巴等着你的小朋友呢？”

“mama呼叫，爸爸怎敢不随叫随到？小朋友乖乖等着就行。”

梁栋毫不留情地一个肘击往后敲在徐志远的左肋处，被对方堪堪避过。

徐志远笑着跟在梁栋身后出了巷子，往附近的停车场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起：“说起来，你今天怎么也没和你的小朋友在一起？”

“什么我的小朋友，李航听到非生生削了你不可，他身心洁癖，就算是口头上也不能让人女票了。再说了，他刚刚不是去找你了么？”

梁栋打开车门，斜倚在上面冲徐志远挑衅地一笑。徐志远眯起细长的眼睛，满意地欣赏着梁栋这么多年来本性难移的痞样，决定晚一些一定要让这家伙笑不出来，只能哀哀地抱着自己哭。

曹立宇从B市机场出来时，下午四点多，但因为入冬的脚步渐近，夜长昼短，天边已经挂上了金红的夕阳。

他打了个电话给徐志远，告诉自己回来的消息，同时询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出门解决晚餐。电话那头徐志远的声音透着慵懒，他告诉曹立宇自己刚睡醒，让他先回家再说。曹立宇答应一声挂了电话，也没多想什么和同事告别后打了辆的士回家。

但是打开徐志远的公寓门时，曹立宇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地傻站在了门口。

“小宇，回来了？辛苦辛苦，要不要去洗把脸？马上就能吃饭了。”徐志远坐在沙发上，翘着脚闲适地在iPad上浏览新闻，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过来，似没有发现曹立宇的异样，亲切地招呼着。

“哦，哦。”曹立宇闻言无意识地应诺着，转身把门关上。当他回身准备换鞋时，梁栋端着一大碗汤走进客厅，在餐桌上摆好，抬头看了曹立宇一眼，同样若无其事地一笑，只是这笑容比起徐志远的亲切总让人感觉带着不怀好意的促狭。

曹立宇走到沙发边放下自己的行李，又呆呆地看着梁栋转身回厨房收拾流理台和厨具，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徐志远起身拍了下自己肩膀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一直站着不累吗？不洗脸也至少洗个手吧。”

“哦，我这就去洗。”说着曹立宇还真迈开了脚步往洗手间走去，想了想又转头疑惑地看看徐志远，“梁栋也在这里吃饭吗？”

“喂，小曹同志，饭菜都是我烧的，难道你要把我这个掌勺的赶走不成？我又不是他家的保姆！”梁栋刚解下挂脖的围裙从厨房出来，一听这话就竖起了两道清秀的眉毛。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曹立宇涨红了脸尴尬地解释。

徐志远在一旁低笑出声：“梁栋你别逗小宇，他会当真的。小宇，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回来，梁栋昨晚在这过的夜，今天你一路也累了，就一起在家吃吧。”

梁栋瞥了徐志远一眼，曹立宇觉得那人本应刀子般锐利的眼神在这个情境下竟有点说不出的别样味道。接着梁栋恢复了曹立宇熟悉的斯文里透着点痞气的笑容：“都去洗手，别浪费了热腾腾的饭菜。”

“关键是别辜负了他的手艺，别看他这样，做菜还是很有一手的。”徐志远一边接话一边推着曹立宇一起去洗手了。

说实话，梁栋的厨艺比起肖瑜比起曹立宇的老母亲都毫不逊色。

可惜曹立宇一顿饭下来注意力都没怎么在自己嘴里咀嚼的味道上。对面徐志远和梁栋两人虽然对话不多，聊起来也就是十分家常地评价一下菜的味道，但是正是那平凡普通到不可思议的家常感让曹立宇目瞪口呆。何况那两人居然还没忘记自己的存在，偶尔还转头关心一下自己吃得是否顺口。梁栋起身给曹立宇和徐志远先后盛汤的时候，曹立宇的心情简直要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

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