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暴君攻略守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讨人喜欢,现下已经尖出了下巴。

“哥哥不会让人伤害你的。”薛恂将她搂紧怀里,低声又加了一句,“我以前……做错了。”帝王性情难测,他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长安。想到这里,薛恂胸中就一阵钝痛,要是那晚没有太子派遣的侍卫跟踪她保护她,她岂非……

薛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个灵州刺史徐授业,在太子到来之前,薛恂以为这人是只缩头乌龟,是棵夹在他与魏邢之间的墙头草,现在太子一来,薛恂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底。

一个小小灵州,倒是齐聚了各方势力。

薛恂道:“哥哥心中有数,你不要担心。”

难得的悠然当口,薛恂的裨将禀告说太子要见他。薛恂抹了嘴便要走,薛棠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吃完饭再走嘛——好不好,好不好——”

薛恂哭笑不得,“太子殿下还在等着。”

他话音未落,蔺湛已经自己走了进来。他在门外便听到了里头少女撒娇的声音,果不其然她现在正抱着薛恂的胳膊,像一只树懒一样不肯撒手。她眉眼弯弯,粉面含春,脸上是蔺湛从未见过的娇俏之态。

他端详着薛棠,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想她用这样的声音喊自己。

木鱼敲击声与诵经声嗡嗡盘旋在耳畔,崔皇后跪在蒲团上,身旁则是一身素装的汾阳长公主。

崔皇后这几天并不好过。

太子骤然失踪,皇帝已经将怀疑的苗头移到了自己头上,她起初还真有些心虚,以为是兄长瞒着自己干的好事,问了他一通,他却死咬着不松口。

还有汾阳长公主,她与驸马虽然感情冷淡,但自己的夫君窝囊地逃回京城,更因为此事投入大牢,她这个长公主脸上也不大光彩。

崔皇后手心微微出了汗,口中吟诵的佛经顿了顿。她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动静,一阵隐隐的血腥味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身旁汾阳长公主也停了下来,疑惑地抬起头,显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先前在大云寺受过袭击的事仍是崔皇后心中的一片阴影,她正准备将外面的羽林军喊进来,便听身旁汾阳长公主发出一声尖叫,面若金纸地盯着上方。

崔皇后循着她目光望过去,背后迅速浮起一丝冷汗。

足有五人高的佛像慈眉善目,俯视着下方两人,脸上蜿蜒着一道血迹。血迹的顶端,有一片青色的衣角,两条笔直僵硬的腿垂落下来,从佛祖的鼻上慢慢往下滑,直至轰然坠落在地,颈部碗大的血口上凝着发黑的血痂,没有头颅。

崔皇后尖叫着往后躲去,跌坐在地上。她忽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烈的抽痛,身下流出一股水。

第四十二章

崔皇后在大云寺受到惊吓,致使早产,太医忙得脚不沾地,一盆盆的清水送进殿内,出来的却是浑浊的血水。

甘露殿上下人心惶惶,这阵恐慌一直延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婴孩的啼哭声打破了沉沉黑夜,皇帝接过襁褓中的婴儿,未辜负他的期望,是个男孩。

崔皇后精疲力尽,鬓角的发悉数被汗水浸湿。她脑海中,一会是皇帝看到婴儿后欣慰的脸,一会又是从佛祖脸上滑落的尸体。她靠着引枕休息片刻,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刚才皇帝来看自己的时候,她还昏睡着。

死人开不了口,就凭一具凉透的尸体,他们又能查出什么?

崔皇后习惯性地抚摸小腹,现在触摸到的却是一片平坦。

帷幔轻轻动了动,让她失望的是,来人并不是皇帝,而是崔见章。

他阴沉着一张脸,“那具无头尸体,你可知刑部查出了什么?”

不待崔皇后回答,他紧绷着腮关道:“是个男人,没有去根的男人!却穿着内监的衣服!”崔见章一字一句道:“你这是在造反!”

*

“生病就得吃药,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白胡子医官道:“殿下是太子,国之储君,更应当爱惜自己的身体。”

案上一碗浓稠漆黑的药汤,蔺湛看了半晌,沉默地端起碗一饮而尽,百里圭甚至来不及阻拦,便见他一口气将guntang的药汁灌了下去,稚嫩的眉宇皱了皱,似乎在竭力忍下胸腔中的灼热和口中冲天的苦味。

百里圭微妙地感觉到他身上不同寻常之处,以前的太子虽也不喜喝药,但绝不是如此阴沉地逼着自己喝下去,竟有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决。他继续替他处理手上的冻伤,一面问:“殿下为何在宫中迷了路?”

养尊处优的白嫩五指被冻出了裂痕,皮rou翻卷出来,百里圭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撒药,不可避免地碰到伤口,蔺湛皱了皱眉,另一只手在袖中握成拳,话凝滞在嘴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提起自己看到的画面。

男人那张恶心的脸,还有母亲对自己做出的口型……

蔺湛再次从梦中惊醒,门外“笃笃”两下,是徐授业。

“这是郑公子回京述职前留下的案卷,请太子殿下过目。”徐授业摸出几个卷轴,皆用牛皮绳扎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并未开封。

蔺湛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面道:“暂时不要将我在这的消息散布出去。”

徐授业道了声“是”。

“至于魏邢那边,”蔺湛合上卷轴,眸中闪动着案头的烛火,“他一定觉得奇怪,宫中传出的消息,我明明遇难失踪,现在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灵州。”

徐授业道:“殿下,如若他差人回禀长安呢?”

“不用管他。”蔺湛手臂搁在案上,留意着窗外的动静,“崔见章的心还吊着,他怎么敢直接禀报我父皇?让崔见章先知道,反倒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徐授业颔首沉吟,面上现为难之色。

蔺湛道:“怎么了?”

“殿下,灵州守军与燕郡王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徐授业又补充了一句,“臣并未算上魏邢的两千兵力。”

一时间屋内只剩了指节有规律的敲击案面的声音。沉默半晌,蔺湛开口,“你先下去吧。”

“是。”

徐授业退下后,蔺湛目光微动,忽地挥灭了案头的油灯,屋内霎时变得黑沉沉一片。他无声无息地举步走到门前,猛地打开门,随着一声轻轻的“哎呀”,一个娇软的躯体踉跄着扑入了他怀中。

仿佛是逮到了迷路走到家门口的兔子,蔺湛咧开嘴笑了,“外面冷,来我屋里吧。”

“不、不用了。”薛棠暗自骂他狡猾,明明早就察觉出她的存在,居然灭了油灯,她还以为他要休息了。

薛棠转身便要走,一条手臂出现在她腰间,将她压向一个guntang的胸膛,薛棠被迫退后了几步,两扇门便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