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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以……他很急切?”燕三白点点头,“破坏,远比夺取要来得容易的多。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破坏并不需要有任何章法,他只需要把他手里积攒的底牌甩出去,就能让我们焦头烂额。毫无章法,便代表我们找不到任何规律,届时若疲于奔命,必定拆东补西,而他却可以趁乱杀出另一条路,乱中取胜。”“太平盛世十几年,现在正是大周上下最松懈的时候。”李晏说着,将那长宽拿开,露出下面胶着的棋局,“北境由我爹一手打下,当年陛下赐我封地,苏将军就曾建议让我去那儿,届时天高皇帝远,我自可称霸一方。如果当这件事成了,恐怕当时便要与他斗上一斗。”燕三白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燕家作为曾经的第一豪强,其蕴藏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多。我自顶替燕三白的名字行走江湖以来,为了完成苏梅的遗愿,一直都在查燕家的事情。然而这么多年都未曾寸进,如今想来,他一定是在暗处看着我,我之所以没有寸进,是因为他每次都在我之前,就把燕家的仇人解决了。”毫无疑问,梅公子一定是在燕三白这个名号步入江湖时,便一直在注视着他。但是他很有耐心,直到燕三白跟李晏在一起了,他才忍不住从幕后走了出来。或许是他不能容忍,这个行为激怒了他。”总而言之,你不可再单独去见他。”李晏对上次的事情仍心有余悸,虽然燕三白现在身体快好得差不多了,但梅公子那病痨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人之将死,必定疯狂,李晏很怕他会拉着燕三白陪葬。求而不得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便通通都要毁去,李晏不信梅公子会大彻大悟,但凡有一点危险,他都不愿让燕三白去尝试。”你放心吧,我这次不会了。”燕三白既已全部坦白,便再无单独行事之理,他深知失去的恐惧,所以绝不想让李晏再度经历。只是。燕三白转头,掀开马车的帘子,瞥了眼窗外,”我们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话音刚落,前面忽的一声'吁~~”骏马嘶鸣,马车急急停下来,好一阵晃荡。☆、第133章他听我的挡路者,挡人生路,挡,人生路。燕三白的刀横于膝上,你说杀人之刃已断,其实不然。因为杀孽过重,所以发誓再不杀一人?不,若是该杀,燕三白还是会杀。楚狂人曾跟他这样说过: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习武,一是为了活命,二是为了讲理,以便于在意见不和时,教对方按照我的路子走,唯一的问题是——我所认为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他说的不尽然对,但是从那时起,楚狂人就致力于把他培养成一个更好的人。诗词歌赋,大道三千,落雁谷底十年寒窗,成功的摘掉了罗刹的面具。或许楚狂人只是想再见一眼夏灵均。但燕三白和夏灵均终究是不一样的,夏灵均以文入仕,而燕三白,以杀证道。如今的他不会再犹豫,不会再彷徨。他的刀在他手里,他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当初夏灵均选择赴死,他现在选择——求生。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李晏用折扇挑开了马车的帘子,施施然的走下去,长身而立看着眼前的景象。苏染和零丁站在前面,剑已出鞘,可迟迟未动。因为对方看起来并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对方一行浩浩荡荡,大约有五十多人,男女都有,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江湖门派。但很奇怪,他们都披麻戴孝。为首的是个约莫三十许的青年,双目死死的盯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一抹绯红,声音低沉,“罗刹在哪儿?”能一口叫出这个名字,可见事情有些棘手。马车里的燕三白却似要有预料,拿起刀,掀开帘子,从容的走了下来,行礼,“兄台若要找罗刹,那便是在下了。”“果然是你!”青年的眼睛里蓦地喷薄出怒火,“罗刹,你假用燕三白之名行走江湖,如此欺世盗名苟活于世,实在令人不齿!”“你说什么呢!这又碍到你什么事儿了?!”零丁当时就气了,一口一个欺世盗名,说的倒是顺溜。青年痴笑,“碍到我什么事?就凭他杀了我全家!我们菁华派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老弱妇孺皆在,他怎么就下得了手?!这样的人,如今竟被称为堂堂侠探,如何不是欺世盗名?!”说着,青年又扫了一眼李晏,“就连王爷都与他称兄道弟,看样子你们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包庇于他,你们难道对得起大周的子民?”“哦?看样子你对本王也失望至极了。”折扇轻摇,扇面上嫣红的梅花妖冶一片,李晏转手背在身后,随意的往前走了几步,“你叫什么名字?”“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菁华派柳一山,不过我今天来了就没想过活着回去,王爷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也毫无意义。”“不错,倒是个有胆量的人。”李晏笑着,随即又话锋一转,“本王要袒护谁,包庇谁,还轮不到外人置喙,莫说你一个小小的菁华派,就算是天华派,也最好给我闭嘴。”“王爷这是存心要袒护于他了?”柳一山没想到洛阳王竟然也与传言中想去甚远,如此蛮不讲理,右手当即就握上剑柄,准备以死相拼。其余人也纷纷有样学样,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然而李晏看见他们的动作,却忽然笑了出来,柳一山顿时被激怒了,“有何可笑?”李晏眸中寒光点点,“笑你可笑。菁华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几年前,菁华派虽然自称武林正道,但占山为王,私自收取周围百姓之钱财,及至山河破碎百姓流离,仍毫无匡扶正义之心,拒绝我起义军之请求,与前朝同流合污!”李晏背着手,威仪尽现,一番话愣是说的柳一山根本反驳不出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李晏忽然又嗤笑道:“你方才说什么?老弱妇孺皆在?本王莫不是眼花了?若罗刹真的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们这群人又是如何活下来的?难道现在与本王说话的,是鬼吗!”“我、那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也是事实!你敢说他杀的人个个都该死?!那我父亲从未离过山,又何罪之有?!”柳一山涨红了脸,但仍愤怒有余。身后之人也都激动起来,是啊,罗刹杀了那么多人,他能保证每一个都该死吗?他们菁华派虽然可能做了些坏事,可也没有草菅人命吧!李晏也是不怒反笑,“好,那我问你,你们菁华派的先辈,在与前朝军同流合污之时,又杀了多少起义军,你可知道,那些人里,还有十几岁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