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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也正低头喝着粥,她又看了眼外面的日头,面上有些意外地问:“都这个时辰,你怎的也没吃早膳?”“一个人吃东西甚是无趣……”林湛没抬头,只轻缓着声音道。魏妙秩听得这话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只笑看着林湛道:“那你从前不认得我的时候,都是怎么吃饭的?难不成一直无趣了这些年?”听她这样问,林湛抬起了头,看了她片刻,而后轻笑着道:“你想知道吗,坐过来我告诉你。”“什么话这么神秘?还非得坐过去说?”魏妙秩口中嗔了一声,可还是依言坐到了林湛的身边。见她坐过来,林湛弯起唇角就笑了起来,他转过身看了魏妙秩一会儿,就在魏妙秩等得有些不耐正想开口相催时,他突然抬手将她拉近了自己,又飞快地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吮了一下。“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是尝过了甜头,又怎能忍受一时没有的滋味?”林湛低哑着嗓音,看向魏妙秩的眼温软而又欢喜。魏妙秩一时愣了神,她黑亮着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待慢慢回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头不由得暗自嘀咕道:“如今他越发的出息了,就吃个早膳而已,倒叫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直勾得人心里小鹿乱跳……”“怎么了?”林湛见她半天不吭声,有些意外地问道。“被你甜到了,有点齁,快夹那个来叫我缓一下……”魏妙秩伸指头指着案上的一只碟子,口中急着声音道。林湛顺着她的手指头看了过去,就见得那是一碟子腌竹笋,他愣了下还是忍俊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还真的伸筷子过去,夹了一片笋递到了魏妙秩的唇边……早膳过后,两人一道出了门,打算在周围逛上一圈,顺便也想打听下,谢怀瑜昨日接状纸之后的情形。可两人才刚刚出门没走几步远,迎面就见得文管家领着一众人急匆匆走了过来。“郡主,林大人,请留步。”文管家快步上前一礼,面上有些焦急之色。“文管家,你不要帮着你家主人断案子的吗?怎的有空来这了?”魏妙秩看着文管家笑道。“郡主啊,您可是说对了!我可不是正替主人忙活吗?我家公子说了,这桩案子颇为棘手,一定得林大人出面才行!”文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又给林湛作揖。“这可不行,林大人正要和我出去看风景呢,这又不是在大理寺,林大人不必理会什么案子。文管家还是回去叫御史大人自己个慢慢琢磨吧。”魏妙秩摇着头,又伸手扯了下林湛的袖子,两人作势就要迈步离开。“别别别,郡主,林大人请等一等……”文管家一见着了急,忙又拦着作揖不止。“我家公子说了,就算您二位不看他的面,可也得看看那位喊冤妇人的面,那妇人可怜得很,家中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儿,若此次不能翻案申冤,她得因诬告领一百个板子,这下不死也算得残了!”文管家又急着声音道。魏妙秩听得这话顿了下,回头看一眼林湛,林湛朝她轻轻点了下头。“也罢,也就是林大人心肠软。那就随你走一趟吧!”魏妙秩叹息一声答应了下来,文管家顿时喜出望外,忙吩咐人将马车赶了过来。不多时就到了县衙,魏妙秩与林湛二人才得马车,就见得外面的空地上,昨日见过的那知府一脸恭敬地迎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绿袍的官员,想来就是成化县令了。“卑职潜州知府张成儒……”“卑职成化县令赵惠……”“见过郡主,见过林大人。”那两人走到跟前便纳头拜倒在地。“都起来吧。”魏妙秩抬手示意他们起了身。张知府与赵县令起身之后,忙引着魏、林二人往县衙内堂而去。待走至二堂厅外时,就见得谢怀瑜正站在门口,像是专门等着他们前来。“谢御史,你怎的一脸苦闷之色?”魏妙秩看了谢怀瑜一眼,面上轻笑着问。“郡主,这桩案子透着蹊跷,谢某又不擅勘查推理之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间之事交由郡主及林大人才好。”谢怀瑜一边说着,一边作了抬手作了个恭请之势。魏妙秩听了这话,转过脸看看林湛,面上隐隐浮现一丝窃喜之色。“林大人意下如何?”魏妙秩忍住了笑意,缓声问林湛道。林湛没说话,只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谢怀瑜见状面上立即露了轻松来了,忙让二人进了屋内,张知府及赵知县也忙跟在身后。屋内,林湛先是让赵县令将案情详述了一遍,原来这案子说起来原也不复杂。那拦轿喊冤的妇人是周氏,其丈夫孙阿大三年前与同村钱怀新在成化县城合伙做生意,他们开了一家卖酒的铺子,因着价格公道品质上佳,这酒铺生意越来越红火,已是成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酒铺。这周氏是个贤德的妇人,丈夫在城里做生意,她便在乡下领着一双儿女,又伺奉着公婆。孙阿大每十日自城内回家一趟,与家人聚个一天便匆匆赶回城内。三个月之前的某日,孙阿大却是没有照约定的时间回家来,这是从前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周氏放心不下,便雇了车赶到了县城。待进了酒铺才如同晴天霹雷一般,那孙阿大竟是死在了酒铺后堂的卧房之中。周氏哪里会相信一向身体康健的丈夫突然间没了命,一番哭天喊地之后,她冷静下来,想起丈夫上次回家和她提起过,同其合伙的张怀新起了排挤之心,想要独占酒铺,他坚决不同意,因此两人还争吵了一回。周氏想到此处,心里便怀疑是钱怀新下毒害死了自己丈夫,于是在邻人相帮之下,去县衙告了官。张县令得知后不敢怠慢,很快就带着仵作衙役就进了酒铺。仵作一番检验之下,发现孙阿大除了脸色微微发黄之外,浑身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丝毫中毒之状。于是张县令又叫人拿了钱怀新回县衙审问,可那钱怀新怎么也不承认他害了孙阿大,且辩白说当天夜里他外面进酒水并不在店里,是听闻孙阿大死讯之后才急匆匆赶回来的,这话有铺中伙计及酒坊老板作了证的。既是尸检没有异常,又有人证证明钱怀新当夜不在场,张县令便将孙阿大断了个死于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