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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又没带那么多钱。”陈嘉皱眉。“我带了,我帮你先买了!”周大款痛快地掏兜,这就是男人花钱时应有的态度。陈嘉就眼睁睁瞅着周遥不知从身上哪个兜掏出三十块钱来,真他妈有钱,拦都拦不住,就把那双足球鞋买了。售货员瞅他俩,多看了几眼,问:“几年级了啊?”“初二。”周遥眼都不眨,买东西的做派绝对是纯爷们儿。“利生”就是最有名的体育用品专卖店,专门卖国产和进口的名牌货。周遥把鞋盒子往陈嘉手上一摞:“没关系,等你管你妈要到钱,你再还给我,多大事儿啊!”后来,他们坐车往回返,陈嘉就一路抱着那个沉甸甸很有分量的鞋盒子。他主动请遥遥吃东西了,他们俩在王府井多走了几步,逛百货商场,买了羊rou串和糖炒栗子,两人都特爱吃的。特别的开心快乐。有人同享,才是一个“乐”字。陈嘉坐在车上,难得主动开口谈这些:“下学期不是周玲教咱们年级音乐课了,咱学校新来那个音乐老师,非要开手风琴课,让每人都买手风琴。太贵了,我们家肯定不买了。”“那,买个小点儿的,普通的呢?”周遥说。“也贵,两百多块吧,就为了上个音乐课,算了吧!”陈嘉道。“……”周遥也没话讲。新来的音乐老师也是忒么心血来潮,想哪是哪,说开手风琴课就真的开手风琴课,以为这是部委大院的附小呢?也不考虑考虑机床厂大部分职工的工资水平,您怎么不开个口琴课就算了呢,口琴多便宜啊!“没事儿,肯定好多家长都不愿意买,都往学校提意见了,就不开课了。”周遥拉住陈嘉的手。陈嘉张开手掌,就把周遥的手容纳。俩人拉个手,仿佛就自然而然的,随着心的。他们本来该在下一站下车换乘,就在这一站,公共汽车的中门上来不少人。陈嘉蓦地不说话,突然陷入一段难捱的沉默,两眼发直。他们俩坐在公车后门的最后一排座位,陈嘉是半前倾的姿势,僵直地盯着前方。“怎么了啊?”周遥说。“下车?”周遥又说。陈嘉嘴唇紧闭,颈间脉搏抖了一下:“你先下吧。”“什么啊?”周遥说,“你不回家?”“我看见那谁了。”陈嘉口型微动,声音很轻。谁啊?周遥往前方拥挤的车厢瞄去,没有一个是他们机床厂或者学校里认识的人。陈嘉轻声对他说:“陈明剑。”周遥:“……”第16章跟踪周遥确实不认识陈嘉他爸。他就看过陈嘉家里挂的那张结婚照,还是十多年前照相馆的黑白相片。人的模样总会变化,会变得更成熟体面,精神气质甚至会发生飞跃。生活里活生生的人,与照相馆一张蓝布前表情刻板生涩的留影,太不一样了。“咱俩还是回家么。”周遥小声说。他的手一直握在陈嘉手里。陈嘉低着头,紧抱着鞋盒,视线却是从很薄的眼皮下面直射出来,盯着前方。陈嘉说:“我看看。”陈嘉也仍然攥着他手,攥得很紧,以至于骨节凸出来。结果呢,他们就没有按照回家路线下车,跟着又多坐了几站地。周遥把视线溜过人缝,小心翼翼地往前方瞄,隐约能看到陈嘉爸爸站立的身影,人长得瘦高条儿,玉树临风,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腿也很长,侧面轮廓可真像啊……他还做贼似的,遮遮掩掩地偷看;陈嘉连贼都不做,就这么直不楞登地盯梢。也不怕被对方看见他俩。而陈嘉他爸就自始至终面朝一个方向,一手拽着头顶的拉环扶手,看车窗外,跟身边人专心致志地聊天,根本就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售票员报了某一站站名,前方的人转身下车了。帝都公车上的售票员,都是本地土著,cao着浓重的胡同口音,报站名儿嘴里永远含着个热茄子,就没有一句能让人听明白,也不知这站名儿是报给谁听的。别说周遥一个外地来的听不懂,后来陈嘉说,他也从来没听懂过。陈嘉“腾”地就站起来,这次没拉周遥的手,撇下他就走!周遥手里一空,跟着也赶紧站起来,突然心跳加速。因为陈嘉这时眼神和磁场就不太对了,脸色冰冷一言不发。这一晃,他们好像又回到半年以前,冰天雪地里,南营房的小胡同中……周遥是认识不同面孔的陈嘉的。他俩就从后门跟着下车。周遥是下车后才知道,他们坐到美术馆这一站。陈嘉爸爸和一位阿姨走在一起,一位穿衬衫长裤,另一位穿雅致的素色连身裙、白色中跟皮鞋,并排安安静静地穿过车流,向着“中国美术馆”大门的方向走去。看起来非常、非常和谐,就像是校园里并肩行走的两位年轻老师、或者单位里熟识的两个同事,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侧目或者感觉怪异。对于周遥而言,反正他也都不熟,瞧着那俩人,就像是应该走成同路的那一类人。但是,对陈嘉而言,那就是他很熟悉的一个人。熟也不熟的。说“熟”是因为,那是他亲爸,父子血缘毋庸置疑,长得都特像。说“不熟”是因为,陈明剑可不仅仅是缺席了老婆生产、没听见儿子第一声啼哭,在陈嘉从小到大的生长道路上,大事小事,这人就有意或无意的不断地在“缺席”,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完全就甭想指望了。这个家庭就这样缓缓地分崩离析,至亲之间渐行渐远,彼此身影已经模糊,距离也就越来越远。后面的追不上前面的,而前面的人也不会停下脚步等待落在后面的。那天,陈嘉就在中国美术馆大门口,路边,侧柏绿化带前面的台阶上,坐了快俩小时。午后天气很是闷热,在外面蹲着一点儿都不舒服。中途陈嘉把鞋盒子递给周遥:“遥遥你先回去吧。”周遥很仗义的:“我陪着你。”陈嘉说:“你把鞋拿走吧,我不想要了。”“我拿走给谁啊?”周遥低头瞅自己鞋尖,“我给你买的。”“咱俩穿一个号。”陈嘉说,“你也能穿。”“我就是给你买的。”周遥说出心里话,“陈嘉你不用还我钱了!”“回去就还给你。”陈嘉别过脸去,“我有压岁钱,用不着你给我买。”周遥中途还两次跑到旁边的小卖部。一次带回来两瓶北冰洋汽水,第二次实在忍不住了,买回两个面包俩人分吃了,“义利”的果料面包。饿死小爷们儿了,饭还没吃呢,就跑这地方蹲点儿盯梢?他也劝陈嘉,咱俩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