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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比谢冬的资历老很多,对谢冬自然也不如那些年轻弟子一样亲近和信服。那郑奕也不躲不避,笔直地与谢冬对视着。“若我没有记错,你在我入门之时便是筑基,如今卡在筑基巅峰也已经三年了。”谢冬笑道,“我相信你是能迈入凝元的,你呢?”郑奕对这回答有些意外,一时间没有吭声。谢冬便扬起目光,扫过底下一张张脸,开口报出一个个名字,“许丹,付清颜,杨万书,陆明,还有郑奕。宗门一百多名弟子,三十来个筑基,便有你们五个筑基巅峰。”被点到名字的另外四人,有三人都抬起头,困惑而审视地看着他。他们都与郑奕相同,入门多年,资历比谢冬更老。唯有一个始终垂着头的杨万书,却是他们之中资历最老的一人。“在此,我就对你们说些实话。冯长老的异心,我是早就有所察觉的。冯长老身为一个凝元,我自然也是为他可惜的。当时的情况,如果我硬要留他一命,并不是办不到。”谢冬对他们道,“为什么不留?是因为我觉得一个凝元的陨落虽然可惜,却不至于让宗门伤筋动骨,其损失远远小于宗门内一直留着一个有异心的长老所可能带来的隐患。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是因为有你们。”因为有你们……短短五个字,似乎涵盖了千言万语,让淡漠的审视有了波动。杨万书终于也同样抬起了头来,浑浑噩噩的浑浊目光里似乎多了点什么。“宗门里有这么多好苗子,为什么要害怕折断一根坏枝?”谢冬拔高了音调,环视众人,“是,宗门现在的情况是很坎坷,很艰难,我理解你们的不安。但正因为宗门艰难,才需要齐心合力,奋勇向前。我不害怕一个凝元的损失,因为我相信宗门还会有更多的凝元。所以修行吧,只要我们自身的修为高了,就什么都好办了。”说到这里,谢冬又看了之前说话的郑奕一眼,“至于你方才的问题,我只能回答——是的。宗门需要能在艰难的时候支持宗门,与宗门同甘共苦,一起前进的弟子,而不需要做不到的。”郑奕抽了抽眼角,神色难看。谢冬也不管他,只看着对面的更多弟子,“办不到的,不信任宗门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挽留。而留下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让宗门变得更好。”说罢,他便道了一声散会。此时的众弟子已经不是sao动与凌乱,而是躁动与混乱了。谢冬也不管这些弟子的反应,只给后面何修远与常永逸两人打了个手势,转身便走。等到离开了大殿,何修远问他,“我的那些话语,是否给你造成了麻烦?”“不,正相反。”谢冬笑道,“你的话语,叫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何修远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便与谢冬告辞,再一次回到了那茅草屋。“永逸,”谢冬又转过头去,“与其管别人是否帮得上忙,不如想想自己能做点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师兄助我良多,而你一直在给我找麻烦。”“师兄,我……”常永逸没想到谢冬居然将他方才指责何修远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还说得如此伤人,登时脸色一白,“我也想帮你很多,可是……”谢冬摇了摇头,“我与你说过多次的话,你又忘了。只要你努力修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可是这么些时日,你认真修行了吗?”常永逸不说话了,委屈地低下了头去。谢冬在他头顶拍了一下,终究没有给出更多的安慰,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今晚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谢冬刚刚回到书房,板凳还没有坐热,便又有人来找他的。这些来找他的人,也并不令他意外。冯长老虽然在宗门里人望极差,却多少是有自己的势力的,也收了不少弟子。而此时来找谢冬的,只是其中最有骨气的三人。“谢掌门。”冯长老座下的大弟子道,“我们要离开宗门。”谢冬点了点头,直接取出弟子名册,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三人的名字给划掉了。与此同时,在大殿中那份名册之上,这三个名字也同样消散而去。“虽然离去,希望你们不要将宗门当成敌人。”谢冬道,“来日相见,或许还可以一起喝一杯茶。”三人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不知是否纯属客套的话。待三人走后,谢冬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带着一点无奈的可惜。而这三个人的离去,显然给了那些仍旧观望的弟子们一个信号。不过片刻,便又有弟子找上了门来。“为什么离开?”谢冬问他。“想要寻找更好的归属。”“可以。”谢冬同样毫无废话,将此人的名字也径直划掉。此人之后,蜂拥而上表示想要离去的弟子便更多了。谢冬连神情都没有改变一下,想走就走,说绝不挽留就绝不挽留,一连将数十人的名字从名册上划去了。但除去最初三人之外,谢冬心中再也没有泛起过可惜的情绪。最初三人,还能说算是人才,只是隔着冯长老一事,不得不走,实属无奈。后来的那些人,便全是谢冬之前所说的不愿与宗门同甘共苦之人,走了也就走了,反而去伪存真。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走掉的人中还有一个筑基巅峰,便是之前开会时与谢冬呛声的那人,郑奕。谢冬对着他笑了笑,同样毫不可惜,果断便划掉了他的名字。反而郑奕本人在面对这个丝毫没被挽留的结果的时候,脸色稍有些发绿。但紧跟在郑奕身后,又进来的另一个人,却叫谢冬有些意外。这也是一个筑基巅峰,便是在一众筑基巅峰中资历最老的杨万书。杨万书此人,一眼望去,便与玉宇门其他所有弟子都不相同。不是别的,只因为其余弟子都是年轻的样貌,而杨万书是个老人。杨万书如今一百余岁,在筑基巅峰卡了不知道多少年。哪怕以筑基期的寿命,也算是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物。“你也要离开吗?”谢冬问他。杨万书抬起一贯浑浑噩噩的浑浊双眼,却是摇了摇头。“我只想问谢掌门一件事。”杨万书道,“你是真心觉得……我能凝元的吗?”第9章谢冬抬起双眼,将面前这个宛如垂暮之年的宗门弟子打量了片刻,答道,“筑基巅峰,本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凝元的,无论何时也不算晚。只怕你自己不信自己。”“多谢掌门激励。”杨万书闻言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他走得这么干脆,倒是叫谢冬愣了愣。居然真的只是来问个问题的吗?谢冬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杨万书的背影,却见杨万书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