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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其实透着一种微妙的不安,似乎谢冬的接近极大扰乱了他的心神。谢掌门停下了脚步,愁。正在此时,脚边那只乱爬的嗜灵鼠突然有了动静,“吱吱”一叫,显然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速度飞快地朝一个方向窜了过去。它一头撞上了那方向上的船壁,却仍旧不愿意停下,胡乱叫着,不断用小爪子抓挠着船身。谢冬顿时精神一振,“感应到灵脉了?”何修远也移开了视线,关注地看着那只小东西,同时cao纵飞船,朝着嗜灵鼠的指引而去。然后……隔着老远的距离,谢冬就看到了一座直上云霄的险峻山峰,以及其上绕山而建的各种巍峨大殿。很显然,这处灵脉早已经被人占据,而且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宗门。再等两人继续靠近,便有一道流光飞来,在飞船前面化作一个修士,“不知是何方道友,来我们玉虚观所谓何事?”好吧,还是三大宗门之一,难怪嗜灵鼠如此激动。蓬莱派,逍遥派,三大宗门剩下的那一家,便是眼前的玉虚观了。说到玉虚观,谢冬还想起来一件事。当初他从云喜山收了一地尸体回去,让不少宗门的前辈们欠下了人情,其中便有这玉虚观里的一个。但这件事情和眼前的情况没什么关系,搬出来反而节外生枝。谢冬将仍旧无比激动的嗜灵鼠抓到手心,狠狠摇了摇,终于叫它安静下来,塞进兜里,然后出到飞船外面,十分客气地与那拦路修士打了声招呼。谢掌门表示,他们师兄弟二人只是路过此处,遥遥看见玉虚观的山门,因其恢弘华丽的气场而心驰神往,才情不自禁靠近了些。马屁人人都爱听。不管那拦路修士实际上信没信,总之他对谢冬的态度好了不少。本来嘛,玉虚观的人也没有那么闲,不是每个靠近的路人都会被他们拦下的,只因为这件飞船是件法宝,才叫他们稍微留意了下。再看飞船里面总共只有一个凝元和一个金丹,这拦路修士也没有多为难,很快就放走了两人。片刻之后,法宝飞船终于离开了玉虚观的地界,叫谢冬长舒了一口气。他一把将嗜灵鼠掏了出来,摆在地上,指着它的鼻子道,“以后这样的地方,就不要带我们过来了。”嗜灵鼠委屈唧唧,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湿漉漉地看着谢冬。好吧,谢冬仔细一想,这小东西也不知道哪些灵脉是被其他宗门占据的啊,还真有些委屈。他叹了口气,从兜里又掏出一块灵石。“吱!”刚才还很委屈的嗜灵鼠顿时又激动起来。“这样吧,以后所有的地方,你都只能带我们来一次。”谢冬道,“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是哪一条灵脉,来第一次的时候,我都会奖东西给你吃。但是你要再敢带我们来第二次,就得挨饿了,懂了吗?”这样的命令简单得很,嗜灵鼠又通人性,当即抱着谢冬的大腿,吱吱地答应了下来。谢冬将手中的灵石抛给它。同时谢掌门在心中盘算,中原大陆上的宗门多如牛毛,但真正拥有灵脉的宗门,却也有限得很。现在这样的做法,等于是打算将整个大陆的灵脉都挨个筛一遍,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了。虽然效率低,耗时长,但万一真的能捡到一个漏,那就比去那些极偏僻之地或者海外要安全得多了。何况法宝飞船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算把整个大陆筛一遍,其实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在谢冬思考的时候,何修远一直在边上看着他。如果是以前的时候,何修远还会说一句师弟十分厉害。但此时此刻,何修远只是看着,哪怕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也并未出声。当谢冬察觉到这抹视线,转头看向他时,何修远早已及时收回了目光,反而叫谢冬怀疑只是错觉了。而后嘛,飞船继续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着,从中原大陆的这头飞到那头,又从那头飞到这天,拜访了无数的宗门,与无数的道友们联络了感情,就是找不到一条没有主人的灵脉。谢掌门终于相信自己的天真了。魔念老早就和他说过,好找的灵脉肯定会被人找光,他怎么就不信邪呢。好吧,就算没有魔念这席话,按照常识谢冬也应该知道,漏网之鱼的指望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只能说侥幸心理实在是要不得,不试一试又真的没法甘心。如今试过了,甘心了,谢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刚好飞船此时离海岸不远,谢冬当即与何修远商量了一下,表示要出海搜寻。对于谢冬的决定,何修远一如既往毫无异议,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封寄给玉宇门的信,便是谢冬在出海之前写的。信件传输的速度,比修士自身飞行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两人刚刚离开海岸,面对底下满眼的海水飘了一日,玉宇门那边的回信就来了。“这么快?”谢冬展开了回信。就算信件在路上的速度快,一般玉宇门里收到信,看完了,再给他回信,中间总得有个几天,这次却急得仿佛给他们回信就没有花时间似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谢冬将信件内容一看,顿时越发诧异。正常而言,宗门里的回应,都是杨万书写得比较多。毕竟杨万书比较老成稳重,会在信件之中交代许多宗门日常发展之类的事情。此时的信上,杨万书的字迹却只有寥寥几句,只大约和谢冬说了一下,盟友们都在招收新弟子了,玉宇门差不多也该招新了,问问谢冬是否同意。这样大的事情,杨万书却只写了这么几句,和平时的风格完全不符合。再往下看,谢冬愕然发现,竟全是常永逸慌乱的笔迹。而常永逸所写的内容,更叫谢冬觉得十分诡异。“师兄,”谢冬怀着奇怪的心情,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何修远,“这是师弟给你的信。”何修远将信接过来,仔细一看。信上硕大的几排字: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就是那天的对话,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没明白你其实是那个意思!总之全都是误会!我相信你肯定能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可怕的误会!字字疯狂,力透纸背,几乎能看到常永逸在后面声嘶力竭的身影,就差拎着何修远的衣领不停摇晃了。当然,常永逸也想说清楚究竟是哪天的什么对话。但是他知道先看信的肯定是谢冬,说清楚了他怕被谢冬打死。就算谢冬愿意看在多年的师兄弟情分上,不打死常永逸,那也得打残。常永逸十分恐惧,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话说回来,两位师兄都是男的,居然还是那样的关系,换做平常时候,常永逸肯定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