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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李故转过头来,双目泛红眸中湿润,见着是他面上倒是欣慰许多,站起身来勉强笑了下,“是你啊,西经楼一别,也有许久未曾见过了,良工后来和我说过皇后娘娘收留了你,娘娘心善,这也是你的造化。”晏七朝他欠身称是,知晓他此时不好受,其余的一应寒暄便都免了,直说:“大监是为国公府尽忠而去的,皇后娘娘记挂大监,特教我来送他一程,也为他料理身后事,想来掌事至此也是为这个吧。”“不是什么掌事了,就叫名字吧。”李故说着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尸首,知道晏七话里是教他别在意先前的那些骂名,一开口却是苦涩,“尽忠也好,也算成全了他自己的愿想。他这半辈子都是为了国公府活着,最后究竟是黑是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现如今人死灯灭,我会让他干干净净地走。”晏七听得心头闷地很,见他弯腰去挪地上的尸首便也想去帮忙,却被他抬手止住了,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他在一旁的马车上安顿好。“你只回禀皇后娘娘是我将他带走了,娘娘不会怪罪你的。”他说。李故没想让晏七插手,自然也没想让晏七去料理徐良工的身后事,他兀自在车辕上坐好,手里攥着缰绳却迟迟没有离去,停在晏七面前半晌,终于转过来郑重叫了声晏七的名字,“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别让自己走了他的老路。”他说完深深看了眼晏七,随即一扬缰绳催马而去,晏七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在铺满落霞的街道上渐行渐远,直到在小巷尽头处彻底淹没进来往的人潮中。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0-03-2715:13:07~2020-03-2820:1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817426986瓶;为渡你而来40瓶;隐5瓶;南下3瓶;北宫简洛2瓶;fanfay、木函、鹤子拜托了、泰勒的小可爱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四十一章送走了李故,晏七不想空手而归,便吩咐车夫直往城西的京畿大营去,想问问程嘉许所查进度。一回生两回熟,这回见程嘉许无需再有皇后的手谕为证,侍卫径直领他进去了,到了会客厅奉上一杯清茶,左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外头步伐沉沉,来人脚下踩着挥斥方遒的气势踏进了门。晏七闻声起身拱手见了个礼,“见过程指挥使。”“中官不必多礼,坐。”程嘉许朝他抬手示意了下,随即大步在上首主位落座,取下的头盔与佩剑撞在木桌上“砰”的一声响。晏七瞧对方进门的神色不太好,想来是公务上遇到了问题,他知晓不便多问,便只和言道:“常听皇后娘娘说指挥使戍守帝都尽职尽责,定是辛劳万分,但事务一多难免繁杂,还望指挥使保重身体,勿要轻易动怒。”为官者轻易喜怒形于色已是不妥,面前还是皇后身边的人,程嘉许到底不敢轻慢,听着话面上忙收了神色,爽快笑一声,“多谢中官告诫,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多费些心罢了,无碍!”说着话,有侍从奉上茶来,他该是渴得很,拿起桌上的茶牛饮了一口,才问:“中官今日来想必是为皇后娘娘吩咐下官所查之事吧。”晏七说是,“因此事涉及国公府侍从张晔与前内侍监徐良工,娘娘格外瞩目,遂教我来看看是否有何进展。”程嘉许也应下来,“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消息送回来,本官已教人整理抄录完毕,派去取的人也快到了,中官稍等片刻。”“劳烦指挥使。”晏七道声谢,因心中总隐约记挂着“衡州”这地方,遂先问道:“敢问指挥使,衡州那边可有传回来任何消息”程嘉许对这处并没有特别注意,稍想了下才回说有,“说是找到了张晔先前每年都要去的一处院子,但那地方早年教一场火烧了个干净,出了人命,故而荒废了许久,时至今日周围许多住户也都已物是人非,想继续追查恐怕不易。”“可说了早年具体是哪一年?”“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就已烧死了人,荒废了,但张晔明明生前不久还去过衡州。晏七也不知是何缘由,冥冥之中总觉得那里或许就是解开迷雾的关键,忙站起身朝程嘉许拱手道:“望指挥使费心,教底下的兄弟们辛劳些,尽快查明那院子当年起火的详细情况,张晔前往衡州是否还有其他的落脚点,而且若有人在火灾中丧命,张晔这些年前往衡州许是为祭拜,也请查查看他所祭拜之人。”他将一应都交代得详细,程嘉许也无推脱,爽快应了,待侍从拿来整理的消息,晏七便要告辞,只临走时,程嘉许又拿出一封信递到他手上,说请他代为转交给程舒怀。他是个会做人的,按宫规来说,宫妃原是禁止与家族私自传信的,若触犯宫规被发现,必免不了责罚。而皇后统御后宫,只要这信先经由一遍皇后眼前再到程美人手里,那也就是皇后默许了,旁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挑程美人的错,他也可借此再表一表对皇后的忠心与坦诚。便如先前国公将家书夹在奏折中直接呈送尚书省是异曲同工。晏七心中明白,接过信笺便告辞了,折腾一来回,于傍晚时分赶在宫门关闭前,踏着昏昏日暮回到了栖梧宫。这时辰正逢皇后为逝者祝祷之时,偏殿的大门紧闭,晏七也不便进去打扰,先在扶英的偏殿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听得那边大门打开,他望了眼,见粟禾扶着皇后正往正殿去。晏七这厢便朝扶英告退,扶英也允了,只瞧着他出门的背影撅起嘴喃喃了句,“哼!这人现在只顾阿姐都不顾我了……”扶英的一点怨念晏七自然没听见,听见了恐怕也是笑话她一场。皇后跪的久了腿脚不便,遂行得十分缓慢,他自廊下快走了两步上前去,见过了礼便自然往另一侧去搀着她。他知晓她牵挂什么,于是不等她问,便先缓声回禀起今日在刑台遇到李故之事。“李故与大监是多年至交,由他费心安置,大监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还望娘娘安心。”粟禾也附和了句,“是啊,娘娘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过于伤怀,良工他定是盼着娘娘好的。”皇后闻言没有搭话,又问:“他也未曾告诉你会将良工葬于何处吗?”晏七摇头。皇后见了心下便也了然,李故到底是有些怨念的,他希望徐良工死后清清静静,再不要和国公府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