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悍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不便决议,正跋前疐后,底下有人率然请缨,说,赌可以,但小王爷下的赌注太过寒碜,让人浑身没劲。那小王爷被激,便问如何才有劲,此人便答,久闻小王爷骑术过人,昔日未能在战场上一领风采,实属遗憾,此次愿借球赛的机会,和小王爷一较高下,如大鄞胜,则一切由大鄞说了算;如大鄞败,则在大辽所求之外,此人甘愿再奉上一颗项上人头。”

容央听及此处,眉头一蹙。

拂冬低声:“此人,便是殿下的驸马。”



山风卷翻场外旌旗,烈烈风声回荡耳畔。

褚怿站在旗帜下,低头束紧小臂上的臂褠,谢京突然把他胳膊撞了一下。褚怿抬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唇微抿。

容央从一座座钟鼓后走来,赤金的裙裾穿梭在褚红的鼓架间,冶丽炫目。

褚怿上前。

两人在一座鼓架前相会,褚怿低下头看她,眉眼逆光,深邃迷人,干净利落的战袍勾勒精壮身形,无一处不凛然英俊。

容央的心却像被密刺碾扎。

“好威风。”容央冷冷怼道。

褚怿淡淡一笑:“一会儿会更威风。”

容央愤然抬头,日照下的眼眶泛起红潮,如果不是在外面,真想上去痛快地打他一场。

褚怿看明白了,把手掌递给她。

容央恨声:“干什么?”

褚怿:“给你掐一下。”

容央一震,泪水瞬间涌至眶边,气愤地把那只大手抓过来,刚掐上,褚怿就势把人往怀里一拉。

“念着我。”褚怿低声在容央耳边交代完,极快把人放开,潇洒地走入赛场。



一声号角冲天而起,喧哗的场外为之一静。

贤懿驻足在八仙馆前,瞪直眼睛盯着鼓架前的那一幕,抿成一线的嘴唇微微颤抖。

灵玉垂眼蹙眉,低声道:“殿下,官家和娘娘该到了。”

贤懿恍如不闻。

灵玉不敢再催,再抬眼时,留在鼓架前的那人已踅身离去。

贤懿突然迈步上前。

“殿下!”灵玉大惊,同巧佩一并追上去。

赛场上的各类人员正在集中,场外的一圈看台上亦渐渐座无隙地,贤懿大步流星,径直往容央所在的方向走,便欲往容央身边空着的那张圈椅坐下,一道人影极快挡至面前,抢先一步占领了那把椅子。

“唉哟,这天热得!”

赵彭“唰”一声抖开折扇,一边扇,一边喝令钱小令去捧冰镇果盘来消暑,七七八八嘀咕一大串后,方朝贤懿瞥去:“哟,六姐怎么到这儿来了?”

贤懿一张脸铁青,抿紧唇沉默不语。

赵彭道:“你今日是主角儿啊,怎么屈尊来这地方受累,回头一马球飞过来把你整破相了,在场的可没人能担得起责哪。”

边上,明昭、容央各自缄默,前者吃果,后者走神,贤懿冷冷把三人环视一眼,拂袖而去。

赵彭“啪”一声把折扇关上,扭头:“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了?”

容央:“……”

赵彭便探身去问另一人:“姑姑?”

明昭道:“有病又如何,这世上有病的人多了。”

赵彭:“……”

场外,又一声号角声直遏云霄,大鄞这边的球员聚在东侧球门前,全神贯注地听褚怿讲解战略。

辽使那边的人数也差不多到齐,聚集在西侧,个个牛高马大,威势赫赫。

容央的心悬着,眼睛直直定在褚怿身上,看他低头讲话,看他摆手势,看他拿过旁人手里的哥舒棒在地上画着什么,继而下颔一扬,朝某处示意。

他扬下颔的动作真漂亮。

利落的弧线,颀长的脖颈,烈日下,身如山屹,轮廓孤凛。

可是这样漂亮的动作,孤凛的轮廓,她居然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容央一瞬间感觉窒息。

不多时,前去捧果盘的钱小令急匆匆赶来,把正冒着冷气的一大盘时令鲜果往赵彭和容央中间的小案上摆。

赵彭就近捡起一颗小芦橘,剥好后,给身边人送去:“也不看看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十拿九稳的事,犯得着这样忧心?”

身边人没理会,赵彭蹙眉,依稀听到她在不住地念叨什么。

定睛看,那嘴唇果然是在极快地动着的。

赵彭把耳朵靠过去:“你念什么呢?”

容央一僵,严肃道:“别吵我!”

赵彭:“……”

作者有话要说:赵彭:无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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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雪耻

风卷旌旗,偌大的草坪上一派肃静。

赛场入口,御龙官把手里的绣旗用力一挥,屏息等待于外的鼓乐刹那间声撼天地,九鼓之后,教坊大合,官家一骑绝尘,率先驰入场中。

照惯例,礼宴外宾的击鞠赛必须由皇帝先打一球,聊作开场后,两队才正式开赛。

沓沓蹄声回荡四野,官家乘马驻足西南角,随行的内侍把朱漆球捧至御前,通事舍人朗声奏唱道:“御朋打东门——”

话声甫毕,官家挥臂一棒,炎日下,一条弧线快如流光。

伴随球进,教坊作乐奏鼓,场外欢声雷动。

官家一手勒缰,把哥舒棒扔给近旁侍臣后,策马往外。

东西两侧入口,大鄞、大辽的赛队分别入场,官家在褚怿跟前驻马。

“赐酒。”

语毕,内侍们手捧漆盘把壮行酒呈至一队战员面前,褚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官家道:“莺莺在等你。”

褚怿抹嘴的动作微顿,抬眸对上那双凤目。

继而往场外一看,点头。



风卷流云,旗下擂鼓又起,及至两队人马在赛场中央相会,鼓声愈急如骤雨。

容央的心被鼓槌重重击打,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突然道:“为何辽人的马跟我们的不一样?”

两国决赛,大辽服黄,大鄞服紫,黄色那一队人所骑之马匹匹高大,且俱是光泽铮亮的枣红毛发。

赵彭道:“那是辽使自备的河曲马。”

容央变色:“凭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备马?!”

既然要参赛,那一切就该跟对方统一,这样自备赛马,还有何公平可言!

赵彭朝场上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