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剐在耳畔,虽同泥佛朽木,亦要捏出一腔火气。更且妄论现下如今,聂风没曾修成冰心浅淡透遍世情,还尚是江湖事要以江湖道论处的年纪。当即愈向额角插得一丛怒意寥寥行遍,撩来林中竹风盈袖如刀几转。簌簌两声凉了三山病叶人头未钓,反倒衔秋先落。

聂风却往一襟血红中徐徐横眉将他望了半眼,森然只道:“怀灭!收回方才之言!”

——我勉强留你一命!

怀灭听了恨极反笑:“你能胜得我手中天罪,我便收回方才之言!”

聂风闻言亦怒:“这是你自找来!怪不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二豹秒杀灭叔,师兄秒杀二豹,师弟和师兄不相伯仲的武力值等式来看,下一章应该叫做“吊打”.....

☆、神风门下

师弟言罢翻掌御风,一掠当是快绝无伦,转眼已至怀灭跟前。怀灭见他身法所向之处,渺然如烟四起,一时很是瞧不真切。只往心中惊得一惊,手把天罪来挡,仓促挥得翻江一势,刀前劲气横竖成网,便将聂风腿风将将消得半寸。

聂风得他这般阻得一阻,拧眉更向怀灭刀锋其上借力点足,遂在此番劲气汹涌之中颠沛两回,依依揽袖稍有一退。便在这一退之间,师弟袖底借得千山横波,招来松涛竹海一并意动,旋身踩得神风腿起,直往怀灭网中投去。

怀灭当即提了十分惊心,及见师弟择路迎面折返,并了腿招掠衣而来,更有寒意一瞬沾袖盈怀,三尺素风破得刀网,只往身前展得一展。怀灭眼见此番无可再避,唯是提气纵得天罪,放得一匣魍魉狂邪出笼,亮牙剔爪汹涌之时,便向师弟足下卷噬而来。

聂风见了又将脚尖轻点,御风凌空将将提得三寸,稍踏千蛇万兽,顺势踩得腿劲一横。弹指暗度百丈霜台,裁得一山横斜影落只作了乱碧飞雪,匆匆染得怀灭襟上衣短色素,半时沉沉白尽花鬓。大抵天罪无衫可着,难能抗风挡雨,一匣魍魉如此且叫师弟冻得一冻,来势便是稍迟。

一迟之下已为聂风抢在身前,如今劲气再无遮拦,便要一泻如水而至。怀灭狼狈拽得天罪横来一挡,却道:“好一招冰封三尺!风中之神是你什么人!”师弟闻言不欲回话,踏得刀意撩腿更往怀灭肩上轻扫一翻。怀灭为他这般重势轰往肩头,正经连累胸口亦也一窒,唯是及地踉跄退了几步,显见伤得很是不轻。

便是重伤若此,怀灭握刀仍只哼得一哼,拧得眉头七零八落攒作一处,抬首眼见师弟单足停往青枝之上,亦正垂目视下。其人眉间山色遥空,倚尽一晌斜日晴好,便得数钩清碧十里,竟无意旁照,独来衬他一襟风骨离尘,素也素得,翠也翠得,映来袖前熙熙几度春。

也是暖得岫云衣底昏。

奈何怀灭生就一脸冬深,懒来着晴,更无心得赏,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竟会聂家傲寒!”师弟便又敛眉半晌,道:“聂风是我师尊。我前番听闻惊云道门主神威临世,特来相投。”

幸甚现今聂风套得一只面具盖脸,便将满口胡话说得且坦率且妥帖,且又言得很是温静宁定,全然不见战后几番狼狈惶急,是以叫人依依听着,愈觉恳切得甚。也让怀灭闻罢忖思两回,当是不曾瞧得师弟容色背灯瞒人乱得一乱,更往衣前起伏一遭朱朱碧碧。只抬首又道:“我从来不曾听闻风中之神曾得收徒弟。”

师弟说道:“我师尊便是收了,也未必叫人知晓。”

怀灭听罢竟是无言。缘着风云底事,事无大小巨细,桩桩件件不挑不捡,都叫中州人民得闲得趣,拔得皮开rou绽森森见骨。偶尔小道得了消息,更往台面之上剖得一剖,委实不该平白有此疏漏。

且由着此一段因由,怀灭左右念了半日方来取信,说道:“你既是聂风门下,如今弃师别迎。如此见风就倒的本事,阁下也是机巧得很。只枉费了风中之神一番侠心,竟将养出你这般徒弟。”

怀灭此番说得很是愤然,甚为聂风扼腕。奈何师弟不曾着意来听。

大抵风神素来襟怀剔透,绝少欺瞒于人,是以闲与为之,因不曾共他师兄演过几回,便很觉心亏。如此心亏得甚,正堆了一腔忐忑,提着只往满腹积薪之上烧得一烧,烫得面色半落轻红,着在眉下,作了一寸横波衔月,更向艳白浅浓晓寒深处,将将覆雪添梅,添得遂有一赧。

怀灭见他目色不比平日坦荡,只道戳中其人怀中心事,遂哂然一笑:“你倒是将你师尊绝学修得十成,可惜聂风一腔古道热肠全叫你学到天外去。也罢,你如此本事,足成我怀灭对手。前番一语,是我失言,我认了。不过现今既然天罪出鞘,你便再受我混元七极最强一式!”

怀灭当是打得兴起,欲以师弟来试天罪。这边两人战局再开,那厢步天已得道众来报,只道副门主共,共了门主身边那位兄弟,正往后山拼个你死我活天翻地覆。少门主听罢一时敛容,草草撇了惊云道众,只往云阁掠去。行时卷得一地书册,牵累道众从后依依来捡。

捡是不捡,步天早无暇来顾,抢至楼中将将推得门开,便见得他爹且往案前翻书。好是一番渊深水冷的形容,与他眉上仓惶委实难来相比。麒麟亦正窗下埋头午睡,更叫步天惊得梦醒。少门主得它一双铜铃大眼懒散瞪罢,唯把心思且向唇边将息一遭,拱手道:“爹,怀灭和风师叔在后山,不知因何起得争执,打了起来。”

步惊云敛眉却道:“无妨。你风师叔自有分寸。”言罢添茶又道:“天儿,喝茶。”

步天闻言愣了半晌,唯是依言桌前坐定,垂头更把盏中茶梗上上下下数过两遍,数来他爹莫名一语:“天儿,你觉得你风师叔性情如何?”

如此问得步天心底一沉,却不知如此一沉究竟为何。只吞茶道:“风师叔温厚出尘,很有些淡然。似乎,似乎江湖世情都难来叫他顾意。”

话毕更将他爹瞟得一瞟,见他竟是闻言愣神。便又依稀以为,他爹眉上万字,譬是有雁无音信,任是千言写尽也终无凭寄,只徒剩了牵情相思。才在隐约大抵之间,始来模糊晓得,从来离情别绪未关远近,朝朝暮暮年年岁岁,纵是时时相对,亦恐时时去兮不回。

他爹显见也是魂去不回。步天遂从旁咳得一句,咳来师兄一晌拧眉,左右还得心魄三两声,只道:“不错。如今已少有人事能叫你风师叔乱上一乱。但他从前却并不是一向都这般淡然。你师叔亦曾握得一柄雪饮屠尽一城,抛洒满袖江湖意气。现下,他也正是那般年纪。你不必担忧,且由他去。”

如是,步天既为他爹所劝,劝得很是心安,却累了后山几行掌厨伙夫难来心安,都护着灶火土木,顶了几叠锅盖凑往林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