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特别无耻。卢氏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吩咐掌柜说:“待会儿把花样册子送回宅子去,我要细瞧。”掌柜的为难瞥了眼赵晋,见他面色如常靠在椅背上,并没什么表情,掌柜的硬着头皮走过去,“陈姑娘,这册子您瞧完了吧,小人……”柔儿捧着册子,立时觉得十分烫手,她慌忙将册子递过去,“对不住,我、我瞧好了,您给太太吧。”掌柜的接过册子的同时,赵晋开了口。“这上头的样式儿,各做一件儿,送到月牙胡同。”掌柜抬手擦了把头上的汗,“爷、爷?都做?这上头三十多样儿……”赵晋冷笑:“怎么,外人给得,爷自己女人给不得?”“外人”是谁,是适才卢家太太跟姑娘吗?掌柜的堆了满脸笑,却不敢附和。赵晋不再言语,振了振袖子,牵住柔儿就朝外走。二姨娘在后唤了几句“官人”,见赵晋头也不回,颇失望地住了口。转眼赵晋带着柔儿上戏楼,二楼包间里已坐了不少人,中间的位置空着,是留给赵晋坐的。崔寻芳打量着柔儿,“赵哥,这不是楼船那位?怎么,您回心转意,又宠上了。”赵晋笑了笑,“崔寻芳,吃着茶也堵不住你嘴?”崔寻芳笑得更灿烂了,“赵哥,这都带出来瞧戏了,昨晚在一块儿吧?嘿嘿,哥您别厚此薄彼啊,郭子胜跟我,您得一般疼吧?”这话什么意思,柔儿不明白,在场却都是清楚的,霎时好些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她身上,柔儿朝后缩了缩,把半边身子遮在赵晋后头。赵晋笑骂了一句,崔寻芳挨着他坐下。台子上戏正唱的热闹,崔寻芳凑过来,低声道:“昨儿哥拂了姜无极面子,他从四方会馆出来时,脸都是绿的。我瞧这事儿他不会善罢甘休,他舅子不是跟京里头一些人物有接触吗?会不会,在这事上捅什么窟窿出来?”赵晋笑了声,“他舅子给章星海当义子,也就是走走章星海的道儿,旁的官员贵胄,谁当他是个人?章星海靠着早年随兴安侯出过海巡过几个属国时混了眼熟,捞了个工部员外郎的从六品衔儿,如今位子还没坐热,他真要替姓姜的出头,也得掂掂自己斤两,这么个人物,爷还没放在眼里。”崔寻芳拈只花生塞在嘴里,含笑道:“他舅子都多大了,这么个岁数,上门给人当儿子,寒碜不寒碜?”赵晋嘴角浮起一抹笑,持杯在手,“名头上是义子,实则就是陪床的男宠,不得不说,姜无极眼光不错,他媳妇儿舅子,都出了名儿的貌美。”崔寻芳一脸兴味,咂摸着赵晋透出来的消息,弯起眼睛笑得更深,“真的?那怪不得了。兴安侯建园子,姜无极出面运送太湖石,我说呢,原来靠他舅子给人吹枕头风!姓姜的可够不要脸的。”赵晋笑了笑,眼望台上,不言语了。片刻,有个小厮上来回话,赵晋起身去处理了件事,崔寻芳挪过来,坐了赵晋那张椅子,胳膊搭在扶手上,歪着头打量柔儿,“姑娘,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你到底在哪家儿挂牌啊?你告儿我,我给你捧场去呀。”他离得这么近,近的柔儿浑身不自在,她后退相避,蹙眉道:“公子,您认错人了,请您自重。”崔寻芳伸臂过来,陡然把她手抓住了,“哎呀,姑娘这手都粗了,你们家老鸨子待你可不太好啊,咋能让这么个小美人儿干粗活呢。”柔儿喜欢下厨做饭,何厨娘乐得躲懒,她钻厨房的机会就更多,这手虽比以前养得好多了,可到底不若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白细。柔儿正要把手抽回来,门突然被推开。她被崔寻芳抓着小手不放,这一幕给赵晋正正撞见。他那双眼睛,冰凉不带一点热度,蓦地撞上,令她心直往下沉。崔寻芳回转头,朝赵晋堆笑,“哥,我可太稀罕这嫩口了,您行行好,让给我尝尝?”第21章赵晋泠然的脸浮了抹笑,众人都等瞧他的反应。往常这种事并不少,赵晋出了名的大方,香凝雪月之流,他花数万钱梳拢到手,随手就能赏人。况这崔寻芳跟他家生意上往来颇多,旁人尚可不予理会,崔某的请求却不好驳回。赵晋瞭了眼柔儿,姑娘脸色苍白,小脸绷得很紧,她定然是怕得很,渐渐知道他脾气,自然也不会寄望他对自个儿有多回护。赵晋一脚踢在崔寻芳椅子腿上,笑骂:“滚一边儿去。”大伙儿挑了眉,怎么,赵官人这是不应?崔寻芳无奈,两手一摊,悻悻地起身让开位置,赵晋在椅上坐了,不等柔儿松口气,就见他敲了敲扶手,说:“过去陪你崔爷坐坐。”崔寻芳一听,喜滋滋蹦起来,“哎哟,我就说嘛,赵哥岂会不疼我!来来,美人儿,坐爷腿上。”一旁坐着的人都笑了,赵晋的反应他们自然是不意外的。柔儿脸发白,颤巍巍站起身,声音也抖得厉害,“爷?”得到的回应不过是他一挑眉,说:“还不去?”昨夜那般缠绵,今日给她做三十件衣裳,这么宠,这么亲昵,也不过是易逝的流光,根本抓不住摸不着。有情无情一转眼,仿若泼水般容易,待她整个人都堕进冰窟窿,再去瞧他,才恍惚忆起,他原就不是良人。柔儿朝前挪了两步,崔寻芳伸臂过来,在赵晋膝头前将她手臂攥住捞过去。她被按在陌生男人腿上,崔寻芳举杯凑到她唇边,笑道:“美人儿,先跟爷喝个交杯。”旁人饮的是茶,她这杯是酒,浓烈呛喉。手腕被别住,鼻尖险些撞上男人的下巴,她这辈子头回喝交杯,竟是跟这么个才见了二回的陌生人。酒水热辣的冲入喉腔,刺激得想要咳嗽,阖眼睁眼,一瞬泪意就漫上来,柔儿心道不要哭,人已微贱如斯,眼泪更不值钱。适才坐在崔寻芳边上的美人此刻挪到了赵晋身畔,柔儿余光见那美人儿已扑进他怀里,捧着一串绿玛瑙似的葡萄,拈一颗喂到他唇边。崔寻芳贴着她耳朵说话,“美人儿……要不咱这就离席,爷在后头云鸿客栈有间长期房,这就坐车去?”他手掌贴在她腰,一点点朝上游走,柔儿咬住唇,按住他那只手,想一想,终是咬紧牙根迎上,勾住他脖子,嘴唇浅浅在他腮边啄了下,小声道:“崔爷,我头回来瞧戏,您准我瞧完这出,行不行?”她说不上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若在从前,遇上这情形,就是没吓哭,定也羞愤的想死了,此刻她却头脑清明,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抛了尊严,跟个才见了两回的男人交臂抱着,除了有点恶心,竟也出奇的平静。崔寻芳手掌托在她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