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咸鱼且苟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中出现的一双兽目,莹莹泛着绿光。

她打起精神,祭着叶片飞得更高了一些。

那一双兽目靠得近了,原来是一条恶犬,獠牙若手臂长,黑色精瘦的腰身,尾巴上却竖着根根倒刺,朝着白小雨一甩,便有倒刺如刀,笔直射来。

白小雨挥扇避过,朝那恶犬一挥,那恶犬吠叫一声,隐入了沙地。

白小雨踩着叶片,看见沙地下多出了几个起伏跟随的沙丘。

这个恶犬既能遁地,还是群居……

白小雨御空飞行,不敢减速,只能照着舒图在她神识中留下了鬼面幽草的形制,放任自己的神识在方圆百里转了一圈。

没有看到幽草,不过她看见了几株枯树。

她的神识问那枯树:“有没有见过鬼面幽草?”

那枯树睁开眼皮层叠的树眼,“鬼面幽草要往东处极寒之地而去。不过,就凭你摘不到鬼面幽草。”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白小雨内心一哽,默默咽下来自一棵枯树的嫌弃。

她往东飞去,沙地逐渐凝被冰层覆盖,而跟随着她的沙丘也终于停下了。

冷霜扑面,周身置于刺骨冰寒,白小雨捏出个厚厚的草球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的神识飞跃百里,看见冰天雪地中耸立的一座孤塔。

塔身成冰,直耸入云,塔顶雪亮的纯白,即便是在夜里似乎隐有黯淡幽光。

漫天冰寒气息中,若有似无的,是薄荷的沉香。

白小雨心中涌起一种古怪的,难以捉摸的似曾相似的感觉。

她的神识围绕冰塔的三角塔底转了一圈,进入了塔身,如若无人之境。

塔中白雾缭绕,只在中心一点长着一株蓝色幽草,虽无鬼面,但确实和舒图留在她神识中的兰草甚为相似。

神识回归身体,白下雨加快了飞行速度。

穿破冰霜,行了大半刻,白小雨已是冻得浑身颤抖。

她终于落到了冰塔之下。

近距离观看,这冰塔更为巍峨。

塔尖隐入苍穹,惶惶幽亮,似乎是不可攀登的高塔。

然而,在这偌大的八荒之地,魆魆黑夜,茫茫冰雪,举目四望,唯有这一座萧索的孤塔。

即便高不可攀,仍旧凄清寂寥。

白小雨呼出一口白烟,手中捏诀,毫无阻拦地进入了塔身,只是在穿塔而过的刹那,她的身体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

她穿梭于塔中的白雾之间,衣袍飘然,每踏出一步,脚底的白雾便凝成一朵莲花的形状。

步步生莲,好一朵朵盛世白莲。

白小雨满身浸润于漫天的薄荷沉香,她适才回想起来,这种气味她曾在陈易之身上闻到过。

她走入白烟的中心地带,看见了白烟之中凝结的蓝色幽草。

可是不知为何,这株幽草却没有鬼面。

白小雨伸出手去摸那颤巍巍的蓝色幽草。

那幽草若有所觉,忽而剧烈地颤抖起来,白烟之中升腾起一张人面,口中发出婴儿般的高声啼哭,“啊啊啊,娘亲!”

吓得白小雨猛地收回了手,这真是鬼面幽草,不过莫非这只是株小草,它还有个娘亲在附近?

白小雨立刻摸出白羽扇做出防备的攻势。

可是那幽草不住地啼哭,滚圆水珠自垂坠的叶片上一颗一颗往下落,“啊啊啊啊啊,娘亲,娘亲,数万年不见,你一见面……就要打我吗?”

白小雨看四下白烟漫绕,并无别物,她掌中翻飞收了白羽扇,“你是在叫我娘亲?”

那白烟似的人面哭的更凶了,眼泪如断线的雨帘,“娘亲,娘亲,我在这个冢里,守了数万年,你都不记得人家了。”

白小雨更懵了,只能出声道:“你就是鬼面幽草?我可以带你走吗?”

幽草哭哭啼啼地说:“那这冢怎么办?”

白小雨试探道:“这是何人之冢?”

幽草白烟似的人面微动,竟止住了哭,“娘亲都不记得了……这是你的冢啊……”

白小雨觉得白新亭的人生真的是草蛇灰线,满是她看不懂,书里也没有写的伏笔啊。

她酝酿了片刻,“如若我带你走,那这冢会如何?”

幽草晃了晃叶片,“这冢,本来就是湮灭之后的残念,那若是没了我固住这残念,这冢自然就会塌了呀。”

白小雨又问:“那这冢塌了以后,有何后果?”

幽草:“冰塔塌了以后,娘亲残存在这天地之间的唯一一点气息就消散了啊,不过看娘亲现在重入轮回,塌了就塌了吧,不过娘亲还是要先取回自己的东西才好。”

白小雨:“什么东西?”虽然你说得大部分内容都不是很懂,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幽草叶片一晃,白小雨的神识就被请进了一片灵气波动的虚空。

白小雨神识问:“这是你的神识?”

幽草答道:“这是我的灵海,娘亲,你看到那朵金莲了吗?我便是脱胎于你的真身金莲,可是娘亲湮灭后,这金莲只余虚影,神力不复,娘亲若将它收归神识,或许来日方长,还能回复金莲。”

白小雨看见灵气波动中,确实有一朵金色莲花的虚影。

她试着将它放入自己的神识,却感觉灵台金光一闪,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的面目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额前的莲花并非红莲,乃是一朵金莲。

那个人影依稀还是个少女的模样,手中捏着一管竹笔,轻点朱砂,正要往一个做好的陶人面上一点。

白小雨还欲再看,那影像却飘渺若烟,散开了。

第37章

白小雨目光一转,便看见那幽草已经落到了她的掌中。

数息之后,周围地动山摇,整个冰塔轰然作响。

白小雨手中捏诀飞离了冰塔。

塔身雪白的颜色在她眼前逐渐鲜红凋落,塔顶沉下化作血水,汨汨流淌,塔身逐级融化,最终与地上破裂的焦土融为一体。

看似血腥,却闻不到一丝血腥之气,唯有漫天的薄荷沉香飘散开来。

周围兽群的声音越来越近。

幽草出声道:“这神力乍泄,定然引得凶兽闻风而来,娘亲还是往别处去罢。”

白小雨飞身往上,一路往远离冰塔之处而去。

空中一声长啼嘶鸣,白小雨看见一只灰鹤展翅而来。

她摸出白羽扇一挥,那灰鹤侧身避过,再次朝她俯冲而来。

白小雨飞得更高了一些,挥出白羽扇,那一根白羽化作锁链,直朝灰鹤的翅膀而去。

恰在此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另一条锁链与她白羽扇冷然相击,发出铮然大响。

白小雨收住白羽扇,循声望去。

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男人。

剑眉星目,披头散发,唇色红艳,十分妖冶。

这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