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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懵懂,不知道话中的意思,只是有些惶恐。”谢谨之说道,不知不觉他攥住了妻子的手,那种温度,让他不至于心中过于冰凉,“我想,好好完成侯爷布置的任务,不去打搅侯爷的事,他会不会就会喜欢我疼爱我。布置的任务里有很多书要看,书看得多了,就慢慢懂了当时丫鬟的话中含义……我还见过我的生父生母,当时我坐在马车里,他们在田地里插秧,旁边有比我略小一些的男童给他们送饭,衣着十分褴褛,之后还知道过一些消息,日子过得不算是很好。”那个画面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是他虚占了侯府嫡子的位置,如果不是老侯爷的决定,或许他现在和他的亲生弟弟一样,给父母送饭,每日里打猪草,放牛。他享受了侯府的天大好处,怎好意思多求其他福分?这是藏在谢谨之的心底话,他从未想过要把这种隐蔽的念头都透露出来。等到说出口了之后,竟是有一种浑然轻松之感,“祖父已经去世,祖母从未放弃过破解父亲命格的念头,或许某一日父亲会娶一门继室,生下真正的侯府世子。其实,除了兵马指挥司里喊我一声谢大人,外人喊我世子,这话是不对的,侯爷并未向圣上请封。”宁蓁蓁说道“倘若没有再娶呢?”沈梦云要是不犯糊涂,不嫁三十几岁的安平侯是最好的,如果没记错,这次赏花宴,她会见到沈梦云,会劝一劝那位沈姑娘。说实在的,给心上人做娘,听着心上人喊自己娘亲,没必要,也没意思,尤其是因为自己吃醋,折腾儿媳妇,这个做法蠢到了极致。沈梦云的家世好,长得也不错,沈家还有林家把这位嫡小姐看做是眼珠子一样,找个青年才俊比起来那位安平侯岂不是强百倍千倍?谢谨之说道“倘若此生侯爷都没有嫡子,我到底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德不配位?”宁蓁蓁摇摇头,“你说得不是,首先是侯府没给你选择,让你做了侯爷的嫡子,瞒着天下人,甚至瞒着圣上,然后又悄悄地灌输,其实你不是侯爷的嫡子,不应当任性行事,这算盘也打得太精明。”谢谨之一愣,看着宁蓁蓁。她的神情认真一丁点都没有说笑的意思,“这事整个京都就没有人知道,说明侯府里瞒得像是铁桶一样,为什么会有丫鬟像是无意说起,还之后能让你见到了亲生父母?想也知道,肯定是养了孩子,又嫌孩子烦,仗着不是亲生的,就这样行事,说白了就是心理学……”宁蓁蓁差点说漏了嘴,其实是心理学上的一种应用,是一种情感cao纵。宁蓁蓁把这种情感cao纵给谢谨之讲述了一番,“这种法子,太下作,没有用在孩子身上的,是侯府不厚道,再说了,德不配位?万万莫要如此想。”宁蓁蓁对着谢谨之一笑,想着这位也是被侯府情感cao纵的小可怜,难怪不怎么爱说话,目光如同今夜的月色一般,透露出如水的温柔,“既然是从旁支抱养来的,若是有求学上进的想法,族里也会给支援,且说一句,满京都的闺秀,谁不羡慕我嫁得好,沈家姑娘先前总是追逐夫君,甚至上次在成衣阁里,又巴巴寻了机会与夫君私谈,若是生在清贫之家,夫君是男儿,有读书的天分,但凡有些见识的父母,都不会埋没孩子的天分,咬牙把孩子送去读书。既然是侯府的旁支,不会是目光短浅,就算是父母目光短浅,族长也不是如此。”因为越是有族中荣华人物,除非是和族里有仇,不然是会捐钱修祠堂,修学堂。族里是同姓之人,有天然的血脉联系,若是族里有人有出息了,反过来可以帮助侯爷。谢谨之是京都里出了名的文武双全,这种天生聪慧之人,要是寒门出身,说不定现在已经考上了状元也说不准,说不定现在要是在翰林院里,比这样的小武官前途更好。月下她温柔的目光把谢谨之心都烫了一下,在听提到了沈梦云,又有些紧张,难得结巴说道“你说上次成衣阁……”宁蓁蓁杏眼弯起,笑着说道,“哪儿有人直愣愣地泼东西,尤其是掌柜的,那些人精,哪儿有行事如此鲁莽的?我想,沈姑娘不甘心,夫君与她说说也好,好让她死了心。”谢谨之还攥着宁蓁蓁的手,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幻想过的娇妻,是不是便是如此这般。他们两人现在八角亭里坐着,攥着妻子的手,有一种心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感觉。宁蓁蓁的话里中心思想是,既然他是侯府嫡子,对外老夫人和侯爷都默认了世子爷这个称呼,没道理不用侯府的银子,谢谨之这个侯爷嫡子有什么做的不合格的?对上恭敬,对下宽容,还是侯府的脸面担当,何必要过得这般清苦?本就是安平侯府对不住他,既然把他当做了嫡子,就应当比照其他人家的待遇,而不是用情感cao纵当年一个小小的孩童。谢谨之还是有些不认同想要拿银子的想法,这么多年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侯府,这种观念不是宁蓁蓁一两句话就可以拐的过来的。“夫君喜欢作画吗?”谢谨之不知道为何妻子提到这个,开口道“尚可。”“作画确实可以拿到银子,不过若是为了这个目的,画得不一定是自己想要做的,不是吗?”宁蓁蓁说道,“靠自己的劳力赚银子,是不错,最好的法子还是有了资金,让钱生钱。”这就是资本论,有侯府这样的靠山,用那些原始积累钱生钱,要比作画值当,而且一旦上了正轨之后,并不累心。“现在只是友人应酬,做些画,今后若是有了孩子,也难道要一直作画?虽说父母在,无恒产,总要为将来着想。”宁蓁蓁是想要劝一劝那位沈梦云,但是沈梦云要是不听她的,要是再生下一双儿女。那些铺子可以放在妻子的名下,谢谨之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明明比宁蓁蓁要大,反而还要靠她点拨,有些不好意思,妻子说的是,总是得开始经营。那些银子就由着妻子折腾,谢谨之准备多做一些画。“这些银子我都会记账,等……到时候就知道如何处理了。”宁蓁蓁笑了笑。如果要是沈梦云还是要进府,沈梦云想要蹉跎她之事,定然是不肯让对方如愿的。还有两门美妾,倘若谢谨之纳了,就算是现在见他觉得可怜可爱,也颇为体贴,她也不会留在侯府里。原本柳华莲恨得是沈梦云的欺辱,她性子一直软糯,没什么报复回去的想法,只想要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侯府如果还是要被沈梦云搅成一滩浑水,她估计那个时候身体也养好了,就会跳出侯府这个泥潭。谢谨之不知道宁蓁蓁心中所想,只觉得她的笑容杳然,有一种被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