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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且,当年的盛天风云里,他们是一起奋战的兄弟,彼此了解最多,都不会完然相信对方,肯定都得留下后招。“这个霍钰柠,为什么会听许宜海的呢?”于休休疑惑地说:“霍钰柠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从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因为许宜海出手狠绝,他对许宜海,恐怕恨都恨不过来,为什么要帮他?”霍戈撑了撑额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听说过吗?霍钰柠那个丈夫不争气,把她父母留下的财产挥霍一空,当年要不是靠着她姐,她家公司早就完蛋了,根本就轮不到许宜海来整她。更何况,许宜海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让她转嫁仇恨。你说,是得到梦寐以求的巨额财富来得重要,还是念着那点仇恨重要?霍钰柠就算拧不清,他丈夫也会帮他拧清的。”钟霖舔了舔牙床,阴阴地笑了:“霍总监对我们盛天的背景,真是了如指掌啊?”霍戈也跟着笑:“再怎么说,我也是姓霍的本家。我爸和霍仲南的妈,他们有同一个爷爷。然后,我这个人做事,总是都分析好利弊,再做好详尽的准备工作。”钟霖把文件一合:“这些东西的原件,都在你手上?”霍戈微笑:“当然。”钟霖哼了一声:“直说吧,你想要什么?”霍戈轻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事儿,我得和我表哥亲自谈吧?你可能做不了他的主。”钟霖变了脸色。他瞄了于休休一眼,“你在胡说什么?”霍戈讪笑,用一种了然地眼光看着钟霖,“我是说,我等他醒了再谈。钟特助,我想,以许宜海这震天憾地的手法,如果我表哥没醒过来,你……即使拿到这些东西,也动不了他吧?”钟霖沉默。霍戈慢慢收起材料。“这大概也是丁跃进还在观望的原因吧。”于休休突然抿嘴,冰冷冷地剜着霍戈:“说得这么好听干什么?不如直说好了,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在等着他死。”霍戈一怔。“虽然你这话说得难听,但也是实事。不过,你指的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我。我还是希望他活着的。”于休休不肯相信地看着他,“你?呵!”霍戈挑挑眉,“怎么?不信啊?”他又叹气一笑:“唉,你啊,就是把好人想得太好,把我想得太坏。说到底,你以为的好人,无非是坏得不太明显,而我,只是好得不够彻底。”坏得不太明显,好得不够彻底?这是于休休听过的最佳洗地台词。“别扯了。所以,你今天来说这么一通,并没有什么用。他并没有醒,那你如果因为这个得罪了丁曲枫,丁跃进,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不啊,作用可大了。”霍戈冲她妖娆一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救人呢。”于休休用看白痴的眼神儿看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还是什么好人?她差点被这个狗男人气死,“霍戈,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霍戈慢慢起身,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早晚会明白的。”……回医院的路上,钟霖沉默着,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于休休瞄了他好几眼,“你说霍戈搞得那些,是真的吗?”钟霖摇头。于休休脚尖踢了一下地:“真想踹死他——反正我觉得他不像个什么好人,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做事,说不定啊,这是反套路,他就是对方派来的。”“客观来说,这跟好人坏人没有关系,他这么做,自然有他想得到的东西。又不是他在做好人好事,所以,未必不真。”“唉!”于休休赞同地点点头,目光里浮上浅浅的落寞,“如果哥哥醒来就好了。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钟霖嗯了一声,没搭话。于休休说:“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见到他,把他叫醒。”钟霖一惊:“你要做什么?”于休休:“钟霖哥,你要不要帮我?偷偷溜进ICU?”钟霖:“……”……夜阑星稀。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于休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谢米乐做伪证才让于大壮和苗芮相信了他们同学相聚,晚上要K歌晚归,然后在医院逗留到十二点。ICU的灯亮着。值夜的护士小jiejie被钟霖忽悠走了。于休休穿着消好毒的ICU护士制服,偷偷溜了进去。里面的空间,比她想象中大,简直就是一个特殊的套房,而躺在床上的霍仲南,也比她想象中的平静。没有传说中的恐怖插管,但该有的设备一样不少地“连接”在他的身上,夹指,呼吸机,还有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看得于休休胆战心惊。她看不懂那些冰冷的机器,也不知道上面的数值代表什么,她只是心疼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哥哥?”于休休轻声唤。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她拉了拉口罩,眼泪都快下来了。“哥哥,我来看你了。”死一样的寂静里,回答她的,仍然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于休休还记得霍仲南那天离开柴火基时候的样子,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风口上,默默注意着她的汽车离去,没有动,也没有喊,可她哪怕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想到他当时心里的悲伤。孤独的人,最怕被丢下。他们那天的做法,如同丢下了他。于休休弓腰,探出手去,想在他脸上摸一摸。可是手到半空,又停下。她怕碰到不该碰的仪器,救他不成,反倒害了他。病房里有护士使用的椅子,于休休把它拉近,靠坐在病床边,保持一定的距离,又忍不住把身子往前倾,靠他更近,看他更清楚。他瘦了!这才多少天,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于休休心疼地想着,叹气,“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那道歉总要听的吧?那天,是我不好。”“……”“我这个人,有时候挺讨厌的,我自己也知道这毛病,又作又矫情。”于休休拉了拉不太舒服的口罩,瓮声瓮气的说:“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更作,更矫情。我有时候,就是想对你撒娇,想你来哄哄我。”“啊!讨厌,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于休休。”她好想扯头发,可是戴着护士帽,又扯不到。“他们说,你求生**很弱。是不是这样?”于休休盯了他片刻,明知道得不到回应,还是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