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隔壁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0

    证他的判断。

祈热当然不会追问,越说她只会越心虚,但是不追问,又侧面证明她撒谎了。

祈热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她盯着陆时樾,就见他伸手过来,把她沾在脸上的头发拂开,动作间的细节与以前无异,“祈热,知道你和迦迦在一起之后,我有过很自私的想法,因为当时我认为你和迦迦走不长远,所以觉得你们以后还是会分开。但是后来我又想了,你和迦迦都是很执拗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情很少会变。”

“家里人肯定会反对,但是爸妈都是为了我们着想,所以只要我们过得好,过得开心,他们也只会是暂时反对,最后还是会尊重我们自己的意愿。”

陆时樾收回手,仍看着她,“你再好好想想,不然等你以后反悔,迦迦就不一定会回头了。”

陆时迦执拗,也记仇。小的时候祈热不小心把饭喷他脸上,他有大半个月都没理她,后来是祈热献各种殷勤,又是送麦丽素又是帮他吃钙片,两人才算是恢复了“邦交”;离现在近一些的事情,就有那一回,祈热让他别去公寓找她,后来柳佩君让他给她捎东西,他也就真的巴巴站在冷风里等,不主动联系她,执拗得很。

祈热明白的,先前都是陆时迦追着她,那是因为他心甘情愿。可一旦他真的失望了,他肯定不会回头,就像他那天说的,“分手了就不会和好”,她相信他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所以陆时樾也说得十分正确,何况陆时迦还那么年轻,以后身边多的是优秀、好看的女孩子,那时候她再要反悔,很大可能是已经没机会了。

她原本只是自己一个人想一想,一个人默默掉眼泪,现在陆时樾的说法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她愈发难受了。

可是,陆时迦确实值得比她年轻,也比她更优秀、更好看的女孩,他不该跟她这样接近三十岁的人耗费青春,耗费人生。

这样一想,她便不再动摇。

“我也不会回头的。”祈热平静地说出话来,将被子盖过脑袋,“我睡了。”

陆时樾暗自叹了口气,祈热是“jiejie”,考虑的事情会更多,他或许该找自家弟弟聊一聊。他不想干涉与介入他们的事情,但更不想他们闹僵,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只因为外力就分开。

他起了身,刚要开口说离开,蒙在被子里的人忽然又说了一句,言语里带着恳求:“陆时樾,你别管我。”

陆时樾停在原地,沉默片刻,被子里的人添一句,“我心里有数。”

陆时樾没有作声。

这日谈话之后,祈热始终闷在屋子里,用着感冒的借口,实则感冒当天就好了。

除夕是在两天后,这一年的除夕,是祈陆两家自从成为隔壁邻居之后,第一次没有一起吃年夜饭。

比起祈家有朋友来,陆家就显得有些冷清。

柳佩君十分不习惯,连准备年夜饭的兴致也没了,想到年后就要搬走,更加没什么心情。

陆正午在厨房忙活,陆时樾帮忙打下手,陆时迦闷在楼上,连续几天都鲜少下楼来,柳佩君则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门外是连日不断的风雪,和隔壁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跟前没个说话的人,她坐了会儿又起身去了厨房口。

厨房油烟机“嗡嗡嗡”工作,里头的人没注意身后有人进来,柳佩君便听见陆正午说了一句,“时樾,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不希望你妈也知道吧?不是你的事儿,你也别插手。”

柳佩君听着觉得不对劲,还要再听下去,里头陆正午恰好侧身起锅,余光瞥见门口有人,于是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

“搬家这事儿就是暂时的,等情况稳定了,再搬回来就是。”既然做了“坏人”,陆正午就将“坏人”做到底,不想让柳佩君知道,那就继续将戏演下去。

柳佩君被骗过去,听到一句“情况稳定”,愈发确定是公司里出了事儿,陆正午才决定搬家。

这样一解释,柳佩君也没法再叹气抱怨,帮着把一道道菜布上桌,又上楼去喊陆时迦。

陆时迦房门紧闭,柳佩君敲了敲,里头回应一句:“来了。”

柳佩君等了一会儿,先听见脚步声,再是面前的门被拉开。她仔细观察着小儿子的脸色,伸手挽住他手臂,脸上难掩担忧之色,“迦迦,你这几天都不对劲,mama很不放心。”

陆时迦面色淡漠,嘴唇紧抿,闻言逼自己笑了笑,说:“寒假作业太难了。”

柳佩君哪里会信,“别骗mama。”

陆时迦脸上那丝笑僵住,再开口竟有些不耐烦,“没骗,也没什么事儿,和祈凉打游戏输了。”

他心情实在好不起来,也做不出心情好的样子,微微挣开柳佩君的手就往前走,“走吧。”

柳佩君将他房门关上,小步子追上去,“迦迦,你要听mama话,过几天咱们就搬家了,你爸爸和哥哥天天忙着上班,就剩咱们娘俩在家了。”

双手揣兜的人踩在楼梯上的脚立即就停了下来,柳佩君几步追上了他,小声在他耳边解释,“爸爸公司出了点事情,跟你哥哥俩瞒着咱们呢,咱们得搬去先前买的新房子里住,开学了你就住家里,不用住校了。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儿,来,下楼吃饭去。”

陆时迦脸色愈加难看,他手臂被柳佩君抓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下了楼,再被推着去洗手。

他拧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冲在手上,心思已经飞远。

进厨房拿汤勺的陆正午在旁边驻足,见他魂不守舍,往他肩上重重一拍,“迦迦,别浪费水。”

陆时迦登时回过神来,回看他爸一眼,眼神里意味几重,顿了顿,才回头拧紧水龙头。

一大桌子的菜,对四个人来说过于足量。桌上四人,陆时迦是最失魂落魄的那一个,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幅模样,但装作不知道;有人不知道,却又问不出所以然来。

各怀心事,一顿饭下来个个都食之无味。

柳佩君像是撑过一道难关,放下筷子立即起了身,喊着陆时迦和陆时樾,说是去隔壁拜个早年。

陆时樾应了一声,陆时迦却没反应,搁下筷子往楼梯口去,走上几级台阶才说:“我先睡了。”

柳佩君连喊他几声,他就要拐弯消失,往后退了一步回头,“不去了。”语气不甚耐烦。

柳佩君气不顺,看向仍拿着筷子的陆正午,“咱们家最近真是……”她似是在思考措辞,很快接:“一潭死水!”

柳佩君有些时候很“迷信”,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十分忌讳一些口头表达,像她刚才自己嘴里出现的“死”,是她经常提醒几个孩子不要“瞎说”的字眼,这回倒是她自己“瞎说”了。

陆正午跟她开几句玩笑,她也无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