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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出成千上百道虚幻的刀痕。玉柱上狰狞的黑龙被劈成两半,百丈长的玉柱也随之倒塌,砸在水面上,“轰”地掀起滔天波浪。原本被限制的天地灵气立刻像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钻出地底,形成一片狂暴的云海。剑宗内,七座大山、一个问心台、以及七峰八十二堂……全部沐浴在几乎要液化的天地灵气里。弟子们疯狂吸收,有的疑惑,有的警惕,还有的在储存、在报告上一级。然而知道出事的长老们却死活想不起“护山大阵”这四个字。只能无奈地让弟子们抓紧修炼,或让一些弟子布阵,准备收纳天地灵气。陶子赫收起剑,开始疯狂呕血。他不能再支撑日月伞了。即便他现在没有握着日月伞,但由于是他开的,日月伞“庇佑”的是“他”,所以他的功力一直是被吸取着的。日月伞由谁开,就必须由谁收。不过走了两步,他呕出一大口血,几乎瘫在地上。日月伞的威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他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地底了。伞柄幽幽地旋转着,一只苍白干瘪的手轻轻握住它,另一只手去收伞。空气中所有的白线全部收了回去。瞬间——剑宗内的形势波谲云诡。无数身影化为一抹流光来到地底。强大的威压逼得站立在湖面的陶子赫后退数十步。“陶子赫!”陶弘声的眼睛都要瞪直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横rou抖动,气得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其他峰主长老也气,但是明显没他气得厉害。“你!你!”陶弘声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胸口不断起伏,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骂道:“混账东西!”“直接把他杀了!不用留手!”他面目狰狞,再也不像往前那副虚伪客气的模样。陶子赫冷笑,他手握阙罗,在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们冲上来的一瞬,退到离日月伞至少三十丈的距离。没了阙罗的压制,日月伞逮谁吸谁,冲上来的修士修为稍低的,直接被吸干,渣都没留下。这一波吓退了不少修士们。他们只是峰主长老的手下,修为比不得他们啊。能抵抗日月伞的,估计也只有那些堂主峰主了。“不上的都给我死!”陶弘声突然抓起一个退到后面的修士,直接把他砸向日月伞。那修士惨叫一声,灰飞灭烟。玉清道君朝身边的一个弟子说了一句,那弟子心领神会地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大战,谁能撑住日月伞的吸力,谁就能和陶子赫打。双方逐渐都打红了眼,阙罗几乎是翻版的日月伞,虽然比不得日月伞的威力,但是也让这些风度翩翩的修士们头痛和眼热。日月伞他们是没得想了,这把刀他们可以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局,一蓬蓬的鲜血四溅,不知道是陶子赫的还是那些弟子的。“九天雷!”轰隆,泛着电光的黑色雷云突然生成,锁中陶弘声狠狠劈了下去。粗大的雷柱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里面,从雷光里不断传出惨叫和焦糊味。陶子赫施完这一招,被五把剑同时贯穿胸腹,然而他丝毫停顿都没有,手一挥阙罗把剑折断,穿过重重阻碍跳到已经被劈得半死的陶弘声身边。“别动。”冰冷的阙罗横在陶弘声脖颈上,修士们面面相觑,握着武器不知所措。“别……动!”陶弘声挥舞着双手,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求生欲望,指挥着修士们后退。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剑。“现在我问你答。”陶子赫把嘴里的血吐掉,手中的阙罗因为这一动作,割开了陶弘声的脖颈表皮。丝丝缕缕的红色溢了出来,陶弘声忙不迭地点头。“我是谁?”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陶弘声和修士们都错愕几秒,答道:“你是陶子赫。”“错。”陶子赫冷冷一笑,阙罗嵌入脖颈又深了几分。陶弘声满头大汗,却依旧不想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去,狼狈大喊道:“你是我弟弟!”对面的修士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茫表情。陶子赫冷笑:“还不想承认?”“哎哎哎!”“我说!我说,你真是我弟弟!”“啊!”他脖子上的一根血管被挑破,顿时鲜血淋漓,痛得打滚。“陶子赫!你到底想干嘛!你的身份人人皆知,没必要这样为难宗主!”玉清道君和几位堂主站了出来。“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陶子赫视若罔闻,依旧问道:“我是谁?”陶弘声哭泣大喊:“弟弟!就是弟弟!”“还不说?”陶子赫手起刀落,卸掉了他的一只胳膊。“啊啊啊!”痛苦的惨叫响彻整个地底,无比瘆人。陶弘声就像是猪场上待宰的猪,哀嚎不停。磅礴的鲜血从他的脖颈和断掉的胳膊处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土地。“放开宗主!”一位脉主实在听不下去,突然从人群中飞出,伺机偷袭。陶子赫冷冷凝视,又是一刀,在陶弘声的惨叫还没响起来之前,阙罗就割下了那位脉主的脑袋。血柱直飞,恰好落在陶弘声长大的嘴巴里。他脸色惨白,竟是连动都没有力气了。“我是谁?”陶子赫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陶弘声嘴唇嗫嚅几下,撇开脸,气若游丝地说道:“你……你、是我弟弟——”就在众人以为陶子赫又要卸掉他一条腿时,大家惊奇地发现陶子赫弯腰,将耳朵凑近了些,似乎在分辨接下来的话语。大家屏息敛气,只听到陶弘声屈辱狼狈的声音:“也、也是我儿子……”他突然震声大喊,嗓音透着愤怒:“你是我弟弟!也是我儿子!”“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谁吗!好,我告诉你!你是我父亲陶仁和我道侣尤音的儿子!是我的弟弟!”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父亲。”……地底落针可闻。陶子赫的脸色沉了下去。*地底起风了,被玉清道君弟子“邀请”过来的巫夏站在人群中,轻轻眨了眨眼。饶有兴致的玉清推了她一下,“去,去安抚一下陶子赫,别让他再伤害宗主。”人群在她面前让开一条道。她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背。他的手很冷,一如他的阙罗。巫夏从未觉得,他有那一刻比现在更疲惫,更脆弱。鬼迷心窍的,她来了一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