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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把喷嚏给压了下去。无他。这个世界的能力权限太低,他不光是连炽天炎都没得用了,连人态与兽态的转换都不稳定,而唯一的转化按钮——就是打喷嚏。他可不想现在就在大蠢猪面前凭空变成一条紫貂!进退之间,封逸一个跑腿的仆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宫里已经收到了他到来的消息,督促他立刻进宫。卫商曲见少年猛瞅了自己几眼,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带着点娇憨勾人的小鼻音,而后便随他那忽然赶来的仆人相继离开。不要愿望了吗?卫商曲遗憾地摇摇头,重新将花灯放回了河中。观这少年郎的气度与衣装,也不像是普通的官僚弟子,但住在这京城内的衮衮诸公,哪户人家能养出这样一位钟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小公子,他却是没有听说过。“查。”卫府的暗卫们应一声喏,陡然消失了踪迹。进入皇宫,封逸换了身丧服,还没在皇帝——现在是先皇了——的灵位前跪多久,便被带入一间偏殿之中。几位藩王已经端坐于内,见他来,只是颔首示意。卫公将宗亲召集在一起,似乎是要议定下一位晋朝帝王的人选。卫商曲未至,便已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听闻齐王长子骆恭贤知礼,若承天地之幸荣登极位,齐王也可以颐养天年啊。”若是放在以往,听到这句话的人指不定该有多么笑逐颜开。但在上几届皇帝都如此短寿的情况下,这句话显然是在咒人不得好死了。“陈王!你说这话是何居心!”“自然是夸你儿子。怎么,还不高兴了?”大敌当前,皇室同气连枝,本应共御外敌,但内部矛盾根深蒂固,又有卫商曲暗中做梗,早已是一盘散沙。封逸年纪最小,父亲又是个一心只喜欢游山玩水的王侯,初来乍到,自然没什么话语权,也就坐在一旁,困倦地看着一干叔伯争吵,安静地做一个不吭声的美少年。许久,殿前传来宦者的宣报声,卫商曲终于到来。这些与帝王同宗同姓的藩王们见到这位臣子,纷纷起身相迎。封逸在见到这名震慑朝野内外的卫大将军的真身时吓了一大跳,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大蠢猪的身份真是越来越吓貂了!卫商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故作镇定的小楚王,不做理会,在主位上落坐。“诸位王爷讨论得如何?”鸦雀无声。卫商曲本也预料到无人敢主动应他,讽刺一笑。“燕王,你说。”被点到名字的燕王已是魂不附体,两股战战地站起来,硬着回应道:“卫公,自、自当承天之大统……”“孤可不姓封。”燕王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更是神色惊慌,期期艾艾:“孤……孤以为韩王智慧明达,礼贤下士,最为合适不过……”韩王火冒三丈地瞪向他,几欲将其杀之而后快。卫商曲似未曾看到,笑吟吟地让胆战心惊的燕王坐下去。随即又叫起另一个人。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之内,他便让每个宗亲都结下了一门冤家。被提及自己或子女的人目眦尽裂,但当被叫起时,却又惶恐地不敢多说一句无用的废话。本就紧绷到不堪一击的氛围,在众人的暗恨与惊疑、恐惧中恣意发酵。最后一位成年的藩王在惨白的脸色中落了坐。卫商曲顿了顿,将视线移到封逸身上。“楚王。”封逸默默地站起来。卫商曲看着垂着脑袋不发一言的少年,挑挑眉,稍稍提高了音调,语气却仍显得平静:“孤在问你,你觉得如何?”封逸分明感觉到一抹冷意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脊骨,攥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努力地抬起头,对上卫商曲深邃幽密的目光。“那,那便我吧。”卫商曲笑了,将头后靠在主位的座背上。“准了。”被卫商曲的随便惊到了的封逸:???你这是在选皇帝还是选老婆?第38章大将军怎么还不来爬龙床藩王们被二连击打得措手不及。先是楚王身先士卒,毛遂自荐。后是卫商曲在一瞬间敲定了新皇人选。藩王心中皆是五味杂陈。他们原先大多是看不起封逸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的,只以为孺子成不了大器,却没想到这比他们都要青涩年幼的少年竟然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替他们挡去灭门灾殃的人。心下更是对他多了一分敬畏与感激。无论如何,既然卫公发话,那封逸这皇帝是不想当也得当。此日之后,封逸便被卫商曲强制留在了宫门之内,出都出不去,只准他通过专人传话,让郑嬷嬷派人将需要的东西送进来。作为新君,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封逸伏在宫楼的阑干上,远远地望见殿前的小径上有个熟悉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连忙跑下楼去扶住她。“嬷嬷!”郑嬷嬷拉着他的手仔细瞅着,见他完好,心头大石才算落下,往四周看了几眼,偷偷摸摸地将一个香囊往他手里塞。“小王爷,您赶紧逃命吧,晚了可就没机会了!”封逸摇摇头,把香囊系在腰间,握住她的手:“那您呢?王府里跟着本大爷过来的那些人怎么办?”香囊里装的是绒毛草,混着其他香料,一闻鼻子就会发痒,这些年他就是靠着这个玩意随心所欲地变来变去。“您,您就不要管我们这些奴婢了!”封逸只是沉默,却比任何的驳言更具坚定的意味。郑嬷嬷养了他十年,自然对他的表态一清二楚,一时间也只好打消了劝他回到山上的念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卫商曲打的是什么主意。小王爷天真烂漫,又是最好拿捏的年纪。选他做新的傀儡,哪天心情不好,连借口都不用找,随便往水里一溺,便能让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悄无声息地死去。“您既然到了宫中,也不要讲求皇家威严那一套子虚名,在府上的性子也需好好收一收……”郑嬷嬷哀哀戚戚地一叹,满是心酸,“好好地来趟京城,这怎就回不去了……”封逸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道:“有嬷嬷保护,本大爷不会有事的。”郑嬷嬷想到自家小王爷正当鲜衣怒马,又是出身王侯之家,本是最应该骄傲得意的时候,如今却要仰仗着他人鼻息度日,过非人般的生活,不禁两眼一酸,老泪纵横。登基大典草草了事。论辈分,先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