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暖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闲暇时候能安心画画。

他真想起过她画画,他就在一旁捣乱,后来他摸了她一脸墨,她亦摸了他一脸。

最后他兴致起了非要抱着她转圈,而后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她的手伤了三个月。

后来她只能找他不在,或安静的时候作画,他都不知晓。

她过世后,他才在她早前藏好的木箱里看到过她刚画好一半的底图,图中画的人是他,只画了半身,也还未来得及描色。

那幅残缺的画一直收在他房中,他却不敢睹物思人。

他那时一直以为她是心血来潮画得他,却不知晓她本就是喜欢画画的。

仿佛自从她嫁了他,照顾她,便连她最喜欢的都疏远了。

他心里微澜,亦心生护短。

他也不单手撑着下颚了,直接伸手抱起她,认真道,“阿玉,真想去吗?”

她也揽上他后颈,轻“嗯”一声。

他温声道,“去南顺的路上不会带女眷,只能扮作男装,队伍中随行的除了登记在册的鸿胪寺官员和禁军之外,我身边是能带一个小厮,原本应带周亮,你若要去,便让他留在府中……”

“真的?”她眸间星光熠熠。

“嗯。”他轻声应她。

她迟疑,“会不会不便?若是被人知晓,你会不会……”

他并未否认,嘴角却微微扬了扬,“你都呆在我身边就是,路上在我马车里,驿馆下榻时和我一处,便是旁人看出什么,南顺的人自然不会管,此行我是主使,鸿胪寺中的主事不会生事,禁军中,我会同袁进招呼,不会生乱子。”

她眸间真是欣喜,“大白兔……”

他温文笑了笑,“只是等到南顺的月余,我应当都无时间陪你一处……”

她眼中的笑意也浮上眉梢,“我自己一处就好,不用担心我。”

他嘱咐,“去到何处都要让禁军跟着。”

“嗯。”她颔首,只是又顿了顿,“爹娘那里怎么办?”

要离京四五月,中途还有个年关,不是小事,亦不好糊弄过去。

他鼻尖贴上她鼻尖,“阿玉,家中的事,我来想办法就是。”

她忽得心中激动不知当如何表达,只得俯身拥紧他,“阿奕,你怎么这么好?”

她整个人近乎挂在他脖子上,他微微踉跄,嘴角却又忍不住勾了勾,“你的大白兔,不对你好,该对谁好?”

她在他怀中坐直了看他,因为坐直,便高出了他许多,俯眼看他时,认真道,“我真的画的很好……就是,一幅画可以价值千金那种……”

他轻“嘶”一声,眉头拧得更紧,探究道,“赵锦诺,要不你好好同我说说,你这些年在新沂的庄子上还干了些什么事儿?”

赵锦诺笑道,“都告诉你了呀……”

他微微挑眉,她吻上他皱紧的眉头。

下一刻,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抱着她翻身滚在案几一侧的小榻上,袖间带得一侧的水杯摔在地上,清脆几声。

宋mama听到屋中动静,吓了一跳,怕是出事,连串脚步声往内屋这边来。

赵锦诺恼火看他,他将她护在怀中,对行至内屋门口的宋mama道,“宋mama,我同阿玉闹着玩呢,不必进来了,有人怕羞。”

宋mama微楞,自是忽然会意过来,赶紧咳了两声,意思是自己并未进来。

赵锦诺这才从他怀中探出半个脑袋出来。

阮奕笑出声来。

赵锦诺忽然揽着他后颈,坐起身来,咬上他肩膀。

“啊!”他吃痛一声,遂又赶紧噤声,喊痛变成了闷哼,怕被宋mama听见。

屋外的宋mama才将转身,这又愣住,怎么听都不像闹着玩的动静,只是这声是阮奕发出的,一听便觉得是真痛了,宋mama便想也想的到,是自己家的大小姐在欺负姑爷。

宋mama笑笑。

等脚步声离远,阮奕才恼道,“二奶奶,我怎么早前不知道你会咬人的!”

“疼吗?”她眸间潋滟,悠悠看他。

“你说呢?”他话音刚落,她宽下他衣领,“我吹吹……”

他僵住。

她的呼吸若呵气幽兰般轻抚在他的肩头,吹了一次,又吹了一次,而后看他,“还疼吗?”

他喉间轻轻咽了咽,沉声道,“唔,现在似是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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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前后,阮奕便已在城郊十里亭处等候。

今日要迎宁远侯,阮奕并未早朝。

十里亭处,阮奕一身鸿胪寺丞的深蓝官袍,束上黑底炫金花纹的腰带,在一众应接的禁军队伍前显得尤为风采卓然。

自今晨入朝起,脸上便挂着笑意,直到十里亭都还未下去。

袁开阳“啧啧”叹道,“果真是新婚呀,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阮奕一本正经朝着他叹道,“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袁开阳没好气,“得意个劲儿吧你。”

两人遂都笑笑,看向远处。

袁开阳叹道,“也不知宁远侯什么时候来……”

阮奕道,“早前有消息到鸿胪寺,说晨间人就从笾城驿馆出来了,怎么走也应当晌午前后到了,我们巳时在这里等,礼数应是周全了。”

阮奕言罢,余光瞥向一侧不远处的凉茶铺子,内里似是坐了一人,悠悠闲闲在吃着花生,饮着茶,应当是也在等人。

阮奕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了阮奕一眼,礼貌颔首。

看模样,应当不是苍月国中之人,也是旅人,阮奕也颔首。

他嘴角勾了勾,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

阮奕同袁开阳一道从巳时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正午过后。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袁开阳迟疑。

阮奕摇头,“不应当才是,自宁远侯入朔城,应当就有鸿胪寺主事跟着,还有禁军护送,若是出事,一早就有消息传来了……”

袁开阳看他,“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阮奕淡声道,“再等等。”

袁开阳颔首,也只得如此。

他国使节入京当走南城门,有鸿胪寺的人跟着,不会出错,笾城驿馆到南城门只有这条路。

正午过后,很快便到未时。

等到未时,人还未出现,袁开阳便遣了禁军去前面打探。

从巳时到眼下,滴水未进,也未吃东西,袁开阳有些恼意在脸上,阮奕倒是淡然得多,记忆中宁远侯入京不久就同范逸打了架,翌日又打了回来,本身就是个能惹事的主,听闻在南顺京中就不怎么好相与,但身份地位特殊,先帝和新帝都护着,在国中地位卓然。

眼下南顺能派这么个人来,就做好了鸡飞狗跳的准备。

相比起袁开阳的燥意,阮奕明显平静。

凉茶铺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