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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着转转头,依旧昂着下巴,满满都是突然被打扰的不悦:“才来?”“起晚了。”柳韵心一脸歉意。贺金倾挑挑眼,旋即将她斥责一番:“以后若还这样不守时,就别来了,影响我练箭。”柳韵心听他这么一说,顿觉自责。在她心里自己代表南人,却在北人面前丢脸。“你也练了数日了,该把距离拉远了。”贺金倾说着持弓移至走廊处,“这里远些。”当然,这里有顶,也淋不着雨。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523:00:28~2020-08-1723:0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哈哈笑笑哈哈30瓶;念兹在兹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6章两人在廊下练箭。雨滴到廊前,趁着夜色寒气,起了薄雾,令柳韵心突然想起烟雨朦胧的江南。她的心思微微有些飞,但严厉的贺金倾令她很快就收回神来。贺金倾纠正她的动作,给她讲究要领,颇有些古板,其中混着些箭术术语,柳韵心不大明白,不得不反问过去。他再答她。一来一往,走廊与卧房只有一墙之隔,可苦了睡大觉的况云了。睡不好哇!越听越清醒。他翻来覆去又覆去翻来,最后索性翻个身趴起来看,老天,外头雨已经停了,怎么殿下还同那南女说个不停啊?翌日,因为早上吃包子,冯炎来得早些,一进府就直接去厨房忙活。不一会儿,况云也进了厨房。冯炎正在生火。,瞅他一眼,奇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况云叹口气:“阿炎,我眼圈黑不黑?”说完走近让冯炎瞧。冯炎还真认真看认真答:“黑。”况云心生绝望:“来来来,你再给我点锅灰,让我一黑到底。”说着就要抢锅灰往眼圈上抹,冯炎把他拦住:“你到底怎么了?”况云告诉冯炎,三殿下和柳韵心在廊下练了一晚的箭,而他,也听了一晚墙角。况云缓缓蹲下,两眼无神:“我觉着他俩不像练箭,反而像一起赏雨。”但是雨停了也没走?!冯炎动作麻利,闲聊功夫已经把包子蒸上。他擦了擦手,与况云蹲到一处,面带笑意:“我和倩娘都没有赏过雨。”倩娘是他家娘子,心尖尖上的人。况云回头冯炎,正说着殿下和柳韵心呢,他突然提自家娘子做甚么?又疑问:“你同弟妹那么恩爱,怎会连雨都没赏过?!”“她不喜欢雨。”冯炎笑道,凡遇雨日皆依倩娘,闭窗落帘,哪怕屋子因此阴闷。“哐——哐——咣——咣——”况云冯炎同时听到隔壁巨响,双双站起,接本能冲出门外,况云更是叫道:“殿下!”厢房门坏了,脱框半边,歪在一旁。门板上有一只靴印,极深。况云和冯炎旋即明白,方才巨响是贺金倾踢门弄出。何事令三殿下如此焦急?两人再往里看,贺金倾正坐在床沿,一手搂着昏昏沉沉的柳韵心,一手覆在她额头上。听见动静,贺金倾抬头望向冯炎,表情严肃:“阿炎,发烧了该如何处置?”他自己的经验是干熬到退,但希望她快快好起来。冯炎心下已经清晰,道:“殿下勿忧,我去给她温些酒,待会擦拭了便能退。”冯炎将目光投向柳韵致,轻声吩咐:“你跟我来。”柳韵致跟他出去,况云一看,也跟出去了。三人先后进了厨房,冯炎去取角落里垒的酒,况云在后叫住柳韵致,小声与她耳语:“就只发个烧你怎那般夸大?”“你说什么?”韵致不明白。“不是你夸大其词,殿下能着急把门踢坏?你当时不会说的你姐死了吧?”“呸呸!我才不咒我姐!”柳韵致告诉况云,她就是一早上起来发现柳韵心昏沉在床,再一摸额头好烫。然后她就出门求助,本来是想找况云,但第一眼瞧见贺金倾,于是就同他说了句“大jiejie额头发烫”,真只这七字,没有再多了。柳韵致怯怯道:“我没想到三皇子会那般冲动……”“好了。”冯炎突然打断两人的谈话。因为正蒸包子的缘故,灶上火旺,酒坛只晃两晃,就迅速温了。冯炎在取酒时已一并取了盆,将温酒倒出,端盆交给韵致:“你端进去。”又道,“若是你们没挪位置,厢房左角那只三抽柜子里,第三抽有一只手帕,大小正够,可以直接取了。”韵致闻言点头,端盆转身,况云见她手上晃荡,晓得盆重,就要替她端。冯炎却把他一拦:“让她进去,你我别进去了。”“为何我俩不能进去?”“男女有别。”况云这才想到,对哦,温酒是要擦拭身体的。他又问:“那殿下还在里面?”冯炎心道,看来况云尚未领会殿下心意,那就暂时不戳破:“殿下待会会出来的。”况云这才点头,他心里没疑惑了。而厢房内,贺金倾正抱着柳韵心,听她“父皇、哥哥、meimei”一顿乱.叫。她身上好冷,一滴汗还没出。贺金倾心内焦急,自己不察,正要发作况云怎么磨磨蹭蹭,忽听见怀中佳人弱弱说了一句,“贺金倾,救救我,我不想死”。她烧得糊里糊涂竟还能提到他?贺金倾不由得嘴角旋起微笑。这一幕恰巧被端酒进来的柳韵致见到。三皇子可够阴暗的,她大jiejie都烧成那样的,他竟还幸灾乐祸在那怪笑?!柳韵致不禁汗毛倒竖,对贺金倾愈发惧怕了。端盆近前,手抖。脑子里好一阵子才记起冯炎的提醒,去抽屉里找帕子,来回翻了两趟,才发现帕子就在手底下。柳韵致拿了帕子浸酒,低着头心想贺金倾怎么还不出去。柳韵心忽然又开始喊“父皇”,一声声。令人揪心。突然,贺金倾应她:“朕在。”这声应答无论在南在北,皆是大逆不道,柳韵致胆裂心惊,一下失手带着了盆,金铜发出脆响,温酒一抷洒出。柳韵致感觉贺金倾在盯她,根本不敢抬头,就听得上方有个冷冷的声音:“以前她发烧,也是这般呓语?”“不是每次。”“你们一般怎么做?”“喊大jiejie的小名,她能安心些。”柳韵致说着补充,“鸪鸪。”贺金倾垂眼,将柳韵心搂得更紧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