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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肯定会一定程度记忆退化。家里呢,想听听你对以后的打算。”“家里?”立正川预感不好,家人很少询问他对未来的规划。好似只要有立森,立正川是否长大都无所谓。立正川想要成为艺术家也好,想要成为游吟诗人也罢,哪怕他庸庸碌碌,一事无成。都无所谓。立家养得起,他完全可以不努力。立森换个说法:“确切来说,是我想听听你的打算。”立正川讶异,他哥啥时候会cao心他的未来规划了。立森成熟较早,算是太子党的异类。有一副游戏人间的外表,内里却揣着整个家族的前程兴盛。用大人的话来说,立森心里有数。从某种层面讲,顾惜和立森才是一类人。立正川总算明白,他对顾惜的莫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他又有着隐隐不甘,对立森没有,唯独对顾惜。因为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对手。他不想承认顾惜真的很优秀。“我没什么打算,”立正川挺老实,也不屑扯什么鬼把戏,去佯装成熟,“考得上大学就读,考不上再说。”“不过我应该考不上。”立森还没接话,立正川悠悠给自己盖棺定论。立森一哂,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能不能考上无所谓,我是这么想的。”立森正襟危坐,收敛起兄弟间的嬉笑,“爷爷的病情,药物治疗是一回事,后期肯定需要高水平的医疗团队与技术。我跟爸商量了,等你高中毕业,送你和爷爷一起去美国。”“你这成绩在国内肯定考不上好大学,现在高一还早。等你上高二,家里给你报托福,至于能上什么学校,怎么去,我们到时候从长计议。家里边你别cao心,过去就好好学习,好好照顾你爷爷。”立森说完一顿,他撩起眼皮,捏捏立正川的肩膀:“你要是想高三就走也没问题,先去美国待着。你也大了,下半年满十七,翻年也十八岁。成人了,哥哥给你想的这个出路,没问题吧。”立正川坐在那里,看他哥一眼。实际立森说这话很明白,要他去尽孝道。一个家庭有一个家庭的规矩、家风。好比季家是保守、稳健。顾家是革新、除旧。而立家,万事孝为先。立森管理家业,铁定走不开。立剑英还未退休,不可能跟到美国去。立夫人夫唱妇随,更不会长期离开立剑英。转念一想,嫡系亲属唯立家兄弟条件符合,再二者衡量,妥妥推举立正川。立森的商量语气并不多,立正川甚至听出来一点命令的味道。今夜这雨实在骇人,电闪雷鸣还不够,妖风卷着树林唰唰响。立夏以来,头一遭如此惊天动地。夜雨冲刷在少年人心上,涤荡着所有未知、恐惧。浇灌他们内心那颗蠢蠢欲动的种子,试图伸去碰触未来。惊雷照亮半边天,楼宇外霓虹闪烁,水汽氤氲。立正川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未来要什么,要走什么路。他眼神透过滚滚乌云,劈叉想到季元现。那小子是不是睡了,还有没有挑灯学习。如果他走了,季元现应该怎么办。这个夏季格外漫长,雨水充沛,日光亦是充足。暴雨之后,晴空万里。棉花似的白云杳无踪迹,穹顶高远。季元现老实坐在教室里,定定看着黑板。秦羽搞不懂他是在认真听课,还是神游八极。如今季元现九门功课一起抓,差点没把自己搞得肾衰竭。透亮且刺目的阳光照进教室,穿过半遮半掩的窗帘,掐成几束丁达尔效应。空调很凉,与外边炎热仅一线之隔。顾惜坐在季元现身后,居然也养成了上课走神的习惯。季元现发呆时,他也发呆。季元现愁眉不展看书时,他也犯愁。简直快魔怔了。顾惜知道季元现很勾人,元宝从小不缺人喜欢。季元现清爽,少年感十足。头发软而黑亮,他侧面迎着窗,笼着一层薄光。后颈白皙且长,衬衣下有两片蝴蝶似的肩胛骨。因双手抬起,那骨骼便尤为清晰。顾惜看得有点口干舌燥,他挺想摸上去试试。挺想在季元现拉大提琴时,握住那人修长完美的十指。恰似珍宝。校园恋情纯洁又朦胧,顾惜搞不懂他仅仅是想陪伴季元现,还是将其占有。但无论如何,季元现于他来说,都太美好,太圣洁。以至于十几年来,顾惜将他捧为了心上一把白月光。不敢轻举妄动。季元现不知晓此时立正川在纠结什么,也不清楚顾惜此刻在犹豫什么。他只知道自个儿可能大难临头,荒废学业十多年,估计是挽回不了的。太难了。老师讲课本,他听不懂,便心浮气躁。老师讲习题,他不会做,更头疼欲裂。这种感觉季元现从没体验过,从坐不住到写不下去,他时常会烦得想要掀桌子。偶有邪念冒头——要不,就不学了,可能真不是学习那块料——紧跟着,季元现拍自己一巴掌,说出去的话你他妈还准备不认账了?季元现精神恍惚,就差灵魂出窍。有时上下楼一踉跄,要不是秦羽搀扶及时,季元现隔天得在整容医院报道。秦羽看不下去:“现哥儿,你好歹走路细心点行不行。”季元现还在回味老师梳理的朝代,刚背到唐宋元明清。他回嘴说:“羽子,你不懂。男人不能太细了。”秦羽:……修仙不成反为魔了吧?这你妈的哪儿跟哪儿啊!秦羽看不下去,只能支招。“要不,课余和放假,你找惜哥补习。他成绩那么厉害,学习方法应该有心得。闭门造车你累不累,有事儿还是得靠兄弟啊,憋着干嘛。”季元现不答话,他有他的考虑。找顾惜帮忙,他以前也考虑过。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如今季元现愈来愈敏感,他总觉得顾惜的情谊不太单纯。他不想失去顾惜,只能一直装傻充愣。两人在一起单独相处的时机挺少了,又不能让顾惜觉得刻意疏远。季元现想不到怎么化解,于是顾惜一日不戳破,他庆幸又多得一日。人与人之间,情谊缘分,大抵都是偷来的。浮生虚妄,哪有那么多应该如此。初夏与仲夏交接之际,季元现终于得空滚回季家。季宏安去世后,季元现怕母亲寂寞,增加了周末的回家次数。近些时日,季老爷、老夫人也从京城过来。一家人无法再整整齐齐,至少也要珍惜眼前人。季元现到家时,满脑门汗。他还在腹诽数学真jiba学不懂,烦都烦死人了。客厅很安静,张妈从上次“两规”事件后,季夫人便安排她减少工作次数。免得再次吓到张妈,更何况,其实这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了。季元现单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