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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明细节缘由。纪潜之面上失望,傅明只做看不见。他拿好竹筐,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道路两旁有卖糖人的,有吆喝彩球毽子等小玩意儿的,还有表演杂耍的。个个有趣,处处热闹。纪潜之跟在傅明身后,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了去,脚下步伐也逐渐慢了下来。等傅明走出去老远一段路,回头一望,他那小师弟还没跟上来呢。真是小孩儿心性。傅明心里想着,停下脚步等了一会儿。当纪潜之磨蹭着过来了,就说:“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可以买。”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要太贵。”听闻此话,纪潜之先是高兴了一下,紧接着摇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傅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纪潜之已经拽住了他的手,不再看周围的热闹。“我们回去吧,师父在等。”也罢。傅明没有强求,和纪潜之一路出了集市,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在傅明看不到的地方,纪潜之暗自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几枚铜钱,露出少年老成的严肃表情来。如果傅明能对纪潜之更了解一点,就该知道纪潜之对待钱财无比珍重,不愿乱花一个铜板。不是因为爱财,或是吝啬,只是在他短暂的人世经历里,过于深刻地体验到了钱财的重要性。可以填饱肚子,可以得人尊重。甚至可以买卖人的性命。所以决计不会浪费师兄卖掉芦花鸡的钱,也不愿轻易花掉师父给的心意。半面崖的日子过得清苦,更应当精打细算。纪潜之的心思,傅明并不清楚。村镇离得远了,那些嘈杂的人声也渐渐淡了,他们又处在相互无话的气氛里,无趣而安静。再次路过茶铺,傅明决定进去歇脚。时间已过正午,两人都有些饿。店小二给他们找了个边角位置,手脚麻利地倒好茶水。傅明按着店里招牌随便点了两个清淡小菜,便坐着慢慢喝茶。茶是劣茶,喝着一股土腥气。但傅明并不介意,只管一口口啜着,权当消磨时间。这会儿客人不少。看身上行装,有些是赶集的村民,而有些则是过路的江湖人士,三三俩俩聚作一堆,吵嚷笑闹。其中最惹眼的,是坐在傅明左侧的一桌人,举止粗犷,衣衫不整,明显是喝过了头。这帮人互相扯着嗓子乱说些浑话,兴致高昂之处,嗓门儿盖过店内所有声音,所讲内容清晰可闻。“名门正派……名门正派没有意思!老子宁愿在衍武帮喝酒吃rou,也不想去那北霄派做个规规矩矩的小秀才……”“只怕你想去,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咯!”店里爆发一阵哄笑。“北霄派哪儿是我们此等人能进去的……不论武林这些数一数二的门派,就说现在新出的几个,万铁堂,一指红,也风头渐盛……”接下来的话,便都是细数各家门派长短了。傅明喝完一杯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店内每一样物件,从帐台到酒缸,再到客人胡乱堆放在地上的武器行囊,最后落在纪潜之身上。这孩子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由于身高不足,双脚都悬空着。破旧得磨掉了后跟底的草鞋,松垮垮挂在脚上,露出一排青肿脚趾。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您二位的菜,久等……”小二高声吆喝着,饭菜上桌,打断了傅明的思绪。师兄弟二人拿起筷子,开始默不作声地扒饭。周遭闹哄哄的声响,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直到一个尖细高昂的男声,刺破了这片屏障。“现在说的几个门派帮会,又怎比得过当初洛青城的纪家?”傅明手上动作一顿,继续把青菜夹到碗里。“纪家虽说无门无派,但江湖上谁敢小瞧半分?论侠义,论财力,纪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何况又使得一手好剑,连北霄派的掌门也称赞有加……可惜铸下错事!”另一个粗嗓子的声音加了进来,含混不清,醉意十足。“什么错事,分明是贪念作怪,才偷了夏川阁的秘传心法,还杀死了老阁主!结果走火入魔,连自家妻子都不识得,发疯杀了全家,只好以死谢罪!所谓侠义之辈,也不过如此,终究得了报应。”“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就是他偷心法这事儿败露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做过其它勾当?反正死无对证……听说他家儿子倒是没死,逃了出去,也不知现在如何……”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傅明看了一眼纪潜之。后者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脸上血色尽无。捏着筷子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泛出了青白。也许他应该说点儿什么。虽然不明内情,也能讲些宽慰的话。但傅明张了张嘴,无法发出半点儿音声。他的心里空荡荡的,挤不出任何真情实感的言语。饭毕,傅明叫来小二,结了饭钱。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茶铺,重新回到大路上。向来沉默的气氛里,掺杂了些难堪、愤怒、悲哀以及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傅明觉着喉咙不太舒服。仿佛有一团轻飘飘的雾气从气管往上蔓延,堵在咽喉里,出不去,下不来。若要仔细追究,又什么都感受不到。莫名有点烦躁。行至山脚。傅明停下来,蹲下身子,背对着纪潜之。他没吭声,但纪潜之很快理解了这一动作,顺从地趴到师兄背上,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傅明直起身来,背着纪潜之上山。太阳还很烈,明晃晃灿烂的光线铺满天地,灼烤着傅明的皮肤。热气好似天罗地网,细细密密地渗透进毛孔,筋脉,直入肺腑,叫人无处遁形。没有风,一切都是静默的,窒息的。仿佛山鸟失去啼声,蚊虫无法嗡鸣。在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中,他听见耳边有极其细微的抽泣声。“父亲生性正直,从小教导我要心怀坦荡,做个光明磊落之人。”纪潜之低声说道,稍显单薄的声线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他生前最见不得我做错事,哪怕撒个小谎,馋嘴偷吃一口云片糕,也要罚我站上半天。有时我撑不住,父亲就陪我一起受罚。他说,无论世人如何,自己要活得无愧于心。他最看重侠义之道,又怎么会偷窃别人的东西呢?”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后颈处,肩膀附近一片湿腻。傅明向上托了托纪潜之的身体,抬头望向前方。半面崖上郁郁葱葱,野草树丛覆盖了大半山体。再往前,可以瞧见半山腰的古旧宅院,藏在深浅不一的绿意里。“偷心法的人不是父亲,那天晚上杀人的也不是父亲,就算天下人都这么说,不是就不是。”纪潜之用力抱紧了傅明,声音低哑,吐字清晰。“那不过是个与父亲容貌相似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