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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多大的狗，不经掐。倒是它们家主人急了。”“你把有主的狗弄死了？！”“最该死的是养狗那人，放狗乱咬，要掐死的其实是那臭丫挺的。结果他还想告我，我说你告去吧，老子正愁吃不上牢饭呢。后来他听说我是谁，就没告，那我也没放过他，叫了一帮哥们儿把丫车玻璃全给砸了。”讲故事一样的口吻，说笑话一样的表情，狄圣龙看似很是随意的说完，而后在对上李家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表情时咧嘴讪笑，“这不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嘛，我以后肯定不这样儿了还不成……”成不成的，你看着办吧。李家桥打心眼儿里一声长叹。“对了哥，刚才那大猫就挨外头呢，你瞅见了没？”像是在急着转移话题，狄圣龙指了指阳台的方向。“……你是说，黄白花的那个？”“是，尾巴长毛的，大肥屁股。”说到猫，忽然兴高采烈起来，那男人忍着疼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坐起来一些，“那货可十足是个小婊砸。闹猫的时候老在我窗户外头跟大公猫演活春宫，还每次都不是同一只。哎哥你见过猫那什么吗……”“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没事儿了。”着实听不下去了，李家桥示意对方住口，然后整理好警服，“我真得先回所里一趟，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噢。”“那……我明天再来。需要带点吃的吗？”说实话，这么问，他有点不好意思，那感觉就像是在探望一个生病的朋友，太平和，太……亲热了。“不用，我不缺吃的，你要带，就给我小蜜带点儿猫粮吧。”“谁？”“我小蜜啊。”嬉皮笑脸说着，吞吐着浓重的酒气，狄圣龙抬手比划，“我喜欢屁股大的妞儿，刚一瞅见‘她’我就迷上了，要不也不至于挺身而出啊是不是……”“你得了吧。”是真的被气乐了，李家桥想要控制自己的表情都没能控制住。而狄圣龙，则直盯着他的笑容看，直看到对方发毛。当天，李家桥在那男人的注视下，离开了。他回到派出所，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行凶者过堂。还算走运的是，这个人，的确是持刀动手的那个，另一个只是帮凶。看了看老刘他们做的笔录，又补充了几个问题之后，他叫人整理了一下资料，就算是暂时完事了。另一个，肯定也还是要抓的，手头这个，上报之后，也肯定得判，虽说口供也确实是几个人闹急了才发展到如此情况，那货也痛哭流涕追悔莫及，但法律毕竟是法律。不过那些，都不是他的职权范围了，就再说吧……靠在椅子里，忍着某种隐隐的担忧，他揉了揉眼睛，好半天只是无言。他觉得有些思路他得整理，就像那些被他弄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连文件夹的颜色都有一定之规的资料一样，他的脑子，也需要重新过一遍筛子，不够细腻清晰的，就拣出来砸碎，磨细，再过一遍，直到能通过筛子眼儿为止。可不管怎么筛，关于狄圣龙的种种，还是会卡住。他到底是怎么和那个人成为……“朋友”的？他们的这种关系，真的会有什么好结果吗？或者说，连好结果都不用期待，先说他们这种关系，真的会进行顺利吗？他真的能改变哪怕只是一丁点对方吗？他在期待，然而又真的不敢多期待。然而不管怎样，他还是去看狄圣龙了。带着猫粮去看的。而且是当天下班后。事先问了对方，感觉他确实精神多了，这才放心的过去，李家桥在看见那开门的男人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不是吧。”一下子笑了，叼着烟的男人给他开门，“还真买了？”“你让我买的。”李家桥强调。“我让你买你就买，哥你真听话。”开着欠揍的玩笑，狄圣龙在对方进来之后重新关好门，“得，那我以后也听话点儿，省得惹你不高兴。”与其说不高兴，不如说是无奈，李家桥应了一声“行啊”，而后看着那穿着短裤的男人。“走路疼吧？”“疼，可也没疼到不能走。”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又想要装出一点帅气的男人，样子有几分幼稚，李家桥没在意这份幼稚，他只是担心那伤口。“肿了吗？”“有点儿，不严重，没事儿。”“要是老不消肿，就用这个。”说着，他从警服口袋里掏出一罐喷剂，递给对方，“这是我们内部发的，消炎消肿相当快，也比外头买的药可靠。”李家桥说得挺随意，他也确实没怎么当回事儿，但狄圣龙脸上的表情却挺复杂。“哥。”迟疑了一下，他开口，“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辜负你。”那样的说辞，让李家桥一下子被戳中了心坎儿。他觉得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费，觉得和这个痞子相处，终究还是会有收获，收获就是对方的良心。怕辜负，就证明不想辜负，就证明已经开始当回事儿了！太好了……整个人都高兴起来，却又不敢高兴得太明显，他只是笑了笑，而后说，走吧，我扶你下去歇着。提着猫粮，他扶着狄圣龙，到了地下室。屋子里满满当当，全都是浓郁的香甜味！而且闻起来相当新鲜！李家桥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这是……做什么呢？”“喔，嗐，嘿嘿……”一串似乎没什么意义的所谓回应过后，狄圣龙带着点犹疑，拉开了进门右手边的折叠镜门。让李家桥完全愣住的是，那后面竟然藏着一间厨房！不，不该说是一“间”厨房，那只是一组简易橱柜而已，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水槽，到料理区，到灶台；从内置式小冰箱，到烤箱；从酒架，到刀架，到餐具架。可以这么说，凡事大厨房应该有的配置，都在压缩了数量和体积之后，在这里出现。看着那个只有六十公分左右的吸油烟机，李家桥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实在没想到……你这是，喜欢做饭？”“做饭不喜欢，懒。”“那……”感觉到有阵阵热度从烤箱的位置散出来，他恍然，“我知道了，做西点？”“达不到西点的境界，就是饼干……那什么，哥，你尝尝。”似乎被夸得不好意思了，那男人直接从上方的架子上把一个不锈钢大碗拿了下来，那里头，放着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