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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见了圣颜开始,两个人保持这么个状态已经有快半个时辰了,隆兴帝听见李崴奉诏入宫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跪着。”就仿佛是再也没有看见李崴一样,依旧自在的往那些奏折上圈圈写写,而李崴则低着胸,垂着头,笔直着腰杆跪在养心殿的金砖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化作了雕像一样。此时养心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一般,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主子小命难保。他们不明白了,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下臣面见圣上,怎么就会搞出如此诡异的气氛。隆兴帝不紧不慢的的批着手中的折子,直到厚厚一忒的奏章全部批复完毕了,他才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崴,轻声的说了一句:“起吧。”此话一出,凝结的空气霎时的流动了起来,内侍宫女们都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主子刚刚是在气什么,可如今看这样子,应该是过去了吧。李崴闻言也动了动,长时间的跪拜影响了他膝下的血液循环,让他的双腿酸麻不已,但是他强撑着站了起来,躬身行礼说到:“忠靖侯府李崴,拜见圣上。”他如今已无任何的品级与官身,微臣、末将与他来说皆已不在适用,只好以御赐的爵位来自报家门。隆兴帝闻言看了李崴一眼说到:“久不见卿,如今观之,卿还是依然如故。”李崴闻言回到:“沐君之恩不敢忘,荣君之恩不敢变。”皇帝闻言,从右手边的一摞奏章里,抽出了最底下的那一章,对着李崴轻轻的挥了挥说到:“卿家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朕压下没有批,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李崴毫不犹豫的说到:“感皇恩于五内,但是李崴所言之事,绝不后悔。”隆兴帝闻言说到:“卿家从戎九年,屡立战功,朕观其形势,卿虽无天纵之才,却也有超常人之智,朕如今初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以卿之才,将来必能堪大任,现在急流勇退,卿不觉得可惜吗?”李崴闻言回到:“军营九年,李崴输过也赢过、成过也败过、升过也降过,得到过更失去过。一路风风火火、浮浮沉沉、人间百味可以说得上是尝了个便了,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李崴也心愿已了,皇上,臣倦了。”隆兴帝听得此言便知李崴这是真的去意已决,不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了。”随后将手中的奏折展开,放到了龙案上,提起毛笔点了朱砂,一边批复一边说到:“当日,朕曾应过你两件事情,已经办妥了一件,如今这件,你即无悔,朕也就不再多言,允你便是。”李崴闻言大喜,赶忙跪下叩谢皇恩,就听得隆兴帝说到:“先别忙着谢恩,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他日,若朕还有用你之时,卿可切勿推脱。”李崴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忠靖侯府,家里面,正在为他担心的人们却见他是一脸的喜色,顿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他也不说,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一家人见他面上只是欢喜不见为难,便知圣上并没有为难他,知他无事之后,也就不再多问了。李崴回府的这些天,不时的就能从随从那里听到,时常有官贵人家的太太带着小姐们过来串门,想想三弟如今也已经二十一了,年岁正好,又是新进封的世袭侯爷的爵位,房里面无姬、无宠、无妾,老侯夫人又发话了,说是无嫡子绝不纳偏房,这样的好人家可是不好找的,现在遇上了,要是不赶快下手,那好女婿说不定就是别人家的了。老侯夫人是一个开明的人,她很愿意在婚姻上给与自己儿子一定的自由性,就比如她在挑选儿媳妇的时候是一定会征求儿子的意见的,如果挑出来的人儿子不满意,那就算是姑娘在入她的眼,她也只会叹一声‘我儿没福。’然后继续下一次的挑选。李崟最近有些不敢出门,盖因为她娘为他挑选媳妇的时候已经是传开了,出门总能碰上熟人拿他打趣,就连族里的那些堂兄弟们看见他,也会拿这件事来开些玩笑了。李崟被臊的有些厉害了,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要丢人大家就一起一起丢人的原则,在他娘又一次问他意见的时候,有些恼怒的说到:“娘,自古的长幼有序,您还是先别担心我了,您没忘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那,这世间万没有哥哥还没有成亲,弟弟就先娶妇的道理,所以您还是先别忙乎我了,您先把哥哥解决了再说吧。”老侯夫人闻言有些哑然,这道不是她偏心自己的孩子,关于娶妻这件事情她也是跟阿崴那孩子提过的,阿崴也很大方的告诉了她,自己是有心上人的。那人是谁,不用阿崴说自己也是知道的,说实话,对于这两个人的事儿,她不是太赞成的,他的阿崴如此的出色,只要娶妻生子,那将来一定会有大前程的,若是嫁人,那不是毁了吗?无奈,那孩子确是认定了,她是一手把阿崴抚养成人的,对他的性子是在了解不过了,这孩子只要是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回头的,她虽是姨母,但到底不是亲娘,没资格真的去替那孩子做什么决定,只得独自神伤。李崟见自己娘亲的面色不对,转念一想心说‘不会是老哥和东方的事情,被老娘给知道了吧?’这么一想,他赶忙问到:“娘,你的脸色不太对呀,你是不是去问过哥哥了?他是不是有意中人了?”老夫人闻言狠狠的给了儿子一个白眼说到:“你少去管你个事儿,你先把自己掳顺了在去担心别人吧。”李崟虽然被自己的母亲鄙视了,但是他一点都不难过,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老母亲给送走了之后,连蹦带跳的往李崴那边去了。他们两兄弟来往的时候,向来是不用人通报的,所以李崟推门进屋的时候,李崴正依在躺椅上看书,李崟见状急急忙忙的上前问到:“哥哥,我刚刚见到母亲了,她提起的你的婚事时,面色有些不对,她是不是知道你和东方的事情了?”李崴闻言,很是平静的:“嗯。”了一声。李崟闻言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什么办???哎,不对呀,你怎么还能这么的平静?”李崴闻言没搭理他,只是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继续的看。李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崴,见他真的是没有一丝慌乱的情绪便说到:“看哥哥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弟弟真是白替你cao心了。”“不过,哥哥你真的要嫁?。”李崟边说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