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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妖艳魅惑的诡异感。顾寒声带着点疑问看向他肩膀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猝不及防地,那人托起了他的下巴,纤长的大拇指轻轻地在他嘴唇上抚摸了一匝,随后,他就那么亲了上来——不过没亲到。“假冒伪劣,缺德玩意儿,洛阳有你这么下贱么?”顾寒声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斜斜一推,那个“洛阳”后脑勺上露出两个狰狞的窟窿,尖叫着化成了一缕青烟。“听好了,一帮蠢货们,洛阳的惯用伎俩不是色/诱,人家玩儿生扑。”顾寒声忍不住扶额,低低笑了,他差点就忘了,林邠那个大搅屎棍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五行阵上又加上了锁魂囊。锁魂囊会勾勒出人心底难以启齿的欲望,抵抗不了诱惑的人,自然凶多吉少,魂魄就会被锁魂囊锁死在那个幻象里,一直到死。被假洛阳一耽搁,那片冰刀在煎熬了半个钟头之后,彻底化完了。火相很快将眼前这一切都化成了一片灰烬,顾寒声只等了片刻,等再次转到火相时,他又祭出了一枚冰刀——这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他换了个视角,悬在半空中试图寻找什么线索,其实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这一看之下,觉得这个森林的俯视图,隐隐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图腾。在木相与火相相移形的夹缝之中,这片林子里,最先进入火相的那些树木,在森林俯视图上的分布有某种趋势,蜿蜒曲折,隐约延伸指向了什么地方。顾寒声十分吝啬地将一把冰刀打断成两截,一截给了自己的心,一截挥手打落,插在火苗的中心,随后义无反顾地飞身出去,沿着那道线条开始重新寻找。可是他的方向似乎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沿着那条线到达终点后,根本没有什么阵眼,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繁华的现代之城,半空中看下去,那个隐藏在密林中的城市异常美丽,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环环的大路却畅通无阻。他挑了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落下去,带着一脑门疑问走上了大街。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私家车都规规矩矩地停在白线后;斑马线上有活泼可爱的孩子,还有导盲犬引导着的斑白老人;年轻的女大学生一边看手表,走过他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胳膊,立马笑盈盈地道了声谦。放眼扫过去,没有乞丐,没有扒手,所有的门上甚至连锁都没有。这种感觉,舒服得人几乎上瘾,他不自觉翘起了半边嘴角,好像觉得这样自鸣得意会招人恨似的,很快又强行把嘴角抻平。附近的报刊亭里站着一个女人,他走过去问她,挺和颜悦色,“你好,这是什么地方?”那妇女脾气十分好,笑着说,“这里不是你此生最大的愿景么?这里是桃花源啊——如你所想,没有欺骗、没有阴谋,甚至不需要警察、派出所,你还不满意吗?”顾寒声的后脊梁骨上蓦地窜上来一股凉意。就连这个太平盛世,都是捏造出来企图困死他的幻象。他垂下眼皮,微微笑道,“是吗?”突然出手一把攥住了女人的咽喉,嘴角的笑变得危险,“可我要的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桃花源。”他这一掐,似乎攥住了整个城市的命脉,高楼大厦在他的眼里开始摇晃,形形色/色的人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一起化为青烟一缕,飘散得无影无踪。这个幻想中的城市瞬间土崩瓦解,他又站在森林处那束已经快要失控的火苗上,这片森林还是一副老样子。顾寒声不由皱起了眉,不能这样下去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时候,火相渐趋发展蓬勃,投入了新一轮的大循环。每当金木水火土这五相轮回一次,每个相到来时就变得一次比一次气势汹汹。水相的冰越发寒气逼人,金相的锐器上依稀能看见血的痕迹,木相的森林越发遮天蔽日,显得鬼气森森,火相似乎能吞噬天地,土相的灰烬下似乎都藏着累累白骨。他顺了口气,砸了砸胸口,不死心地扔掉了手里最后的冰刀,将大循环重新定格在土相和火相相交接的片刻时间点上。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赌对了,不远处的大树下,那个该死的阵眼终于被定格在一处荆棘之上。他心里暗道一声,“好险。”这一切本就已经险象环生,似乎已经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可是这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费尽心力依旧抓不住。就在他的手距离那阵眼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他余光一瞥,突然看见那阵眼下的荆棘上,燃起了一片发黑的小火。而眼下这一相,接近崩塌的边缘,快要维持不住了。他眼怔地看着那束方兴未艾的火苗,心里几乎升起一丝扭曲的变态感,他近乎偏执地想,“想看到我跪地求饶吗?痴心妄想!”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心口——“嘿!宝贝儿,你在这儿,”一个明明十分雀跃,却被来人紧紧压抑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多时,陡然变调,“你敢!”第66章火种顾寒声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憔悴。他的手指毫不犹豫地贯穿肋骨,从胸膛里捞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鲜红的表面上还挂着一层稀薄的霜。洛阳脑子里“嗡”的一声,天地万物都从他眼前飞快地褪色,他的视野里,孤零零地只剩下了一颗心。顾寒声根本没看他,他抓着那团血rou模糊的东西狠狠一掷,正正打在阵眼下方的黑色邪火上。震天价响起一种冰结的声音,自那颗心为中心,迅雷不及掩耳地蔓延向四面八方,冻住了已经蔓延开的“火”象,也冻住了堆积在地上的枯叶堆,目力所及,几乎全是晶莹剔透的大冰雕。那团不祥的黑色火苗也被冰结,像喷过啫喱水的摩登发型似的。顾寒声徒劳地用手遮住胸口的窟窿,事不宜迟地将那阵眼抓在了手心,这之后,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地靠在树干上休息。这方冰天雪地里的气温呵气成冰,但他的前额上汗珠似乎又密了一层,一张脸上渐渐晕上一层红色,原本苍白的嘴唇也越发红得妖艳,就连眼底似乎都红得似能滴出血来。他似乎这才注意到还有第二个人在场,他盯着这个洛阳细细打量了会儿,展颜一笑,撑着额头,低低地说,“不赖,这次改进得挺像,以假乱真还挺像回事儿。”洛阳像脚底生了根,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林间转了转,又转回了那颗挂霜的东西。他的嗓子似乎堵了一团棉花,明明有许多话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最后都被那团棉花堵回了肚子里。他的嗓音像劈了似的,嘶哑难听,“我把你捧在手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