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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跟来的分公司副总:“刚才那些人是哪家的?”“江氏的,第一辆车副驾驶上下来的就是江毅,看来真的要对上了。”遇见强劲的对手,这位副总语气里竟带着兴奋。中午,分公司副总杨睿带他们去大吃了一顿,他三十多岁,性格很是热情大方。下午开会,谭影不需参与,他在一旁听着分公司几位高管的报告,在笔记本上详细的记下重点。最近他做事比以前还要仔细,把自己忙到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开完会后,两个人马上开车回A市,今天是阳历年的最后一天,谭妈让他们今晚回家,再忙过年也是要回家的,两个人立马答应了。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谭斯航一进门,没等谭爸发作就乖乖地进了厨房给谭妈打下手了,谭爸有气没处发,转而看向了谭影。谭影感应到危机,坐到沙发上,拿起橘子仔细剥了,递给谭爸:爸,吃橘子。看着谭影一脸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想教训他们回来的太晚,现在也不好说了,只好吃起橘子,一咬一口甘甜的汁,吃着吃着气也没了。晚饭吃的其乐融融,外面下起了雪,纷扬的雪花落下来,吃完晚饭后,谭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思绪却回到了刚进谭家的那一年。在谭家的第一个阳历新年,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小影一时兴起想到外面去堆雪人,但是想起在孤儿院时被人冷落的日子,又不想去了,他不想再一个人,堆一个雪人。那时候的谭斯航看见他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谭影到现在都不知道小小的斯航是怎么猜到自己想堆雪人的,他拉起小影的手就往外跑,花园里光秃秃的,落了一地的雪,很厚,足够他们堆雪人的。两个男孩堆了两个雪人,因为身高的限制,两个雪人都很小,和他们差不多高。他们找了几根枯树枝插在雪人身上当手,两个小雪人挨得很近,两根做手的树枝有几根更小的分枝,交错着穿插在一起,就像它们的手长在了一起。脸冻得红红的斯航对小影说:“以后我每年都陪你堆雪人,我们堆两个雪人,让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我们一样。”小影听着斯航的话点头,那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们可以和那两个雪人一样站在一起。那时的斯航不知道他的一个算不上承诺的承诺对小影来说有多重要,就像他说的,后来每一年他都陪小影堆雪人,他们堆的雪人一年比一年高,但枯枝做的手依然缠在一起。从哪一年开始的呢?十二岁吧,斯航开始不耐烦了,他觉得那是小孩子和女孩子才会做的事。但是当小影仰头看着他,他妥协了,继续堆两个雪人,这一年的雪人不一样高了,既像他们的身高差距,又像另一种距离。十三岁,斯航的雪人没有手。十四岁,两个雪人没有以前站的那么近了。十五岁,雪人是小影一个人堆的。谭妈知道他们两个每年都要堆雪人,元旦前的晚上,就算他们跑出去再回来,谭妈也不会发现。斯航说,他和林影约好去约会,他要出去两个小时,让小影帮他掩护。小影答应了,他一个人站在花园里,花园里每年都光秃秃的,但从没有哪一年像那一年一样看起来那么荒凉,小影甚至觉得,那个花园是不是再也不会开花了。两个小时后,小影的手脚都冻僵了。斯航一脸兴奋的回来了,小影笑着听他说他和林影约会的事。十六岁、十七岁,雪人是小影堆的,没有五官,没有手。小影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看着满园的萧瑟,等斯航回来,他笑着倾听他的爱情。可是,那时候有谁知道他有多恨呢?作者有话要说: 写最后一句的时候,莫名心酸/(ㄒoㄒ)/~~亲一定要收藏哦/(ㄒoㄒ)/~~☆、第41章回忆到此为止,再想下去也只能是更多的心酸。他曾经的恨一点也不比现在的谭斯航少,否则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家里发生变故的时候,不会站在楼上冷静地看着争吵的父子,就像在看一出闹剧。而现在的他,恨不起来了,他已经很累了。谭影坐到沙发上,谭爸吃着谭影剥的橘子,开始给两个儿子讲生意经,谭妈沏一杯花茶,拿一本书坐在一边,但大多数时间她都在聆听。窗外雪还在下,屋子里暖融融的,一家人坐在一起,不时地同时笑出声,这就是最温暖的家,这就是谭影最喜欢的生活。聊的有点晚,谭爸谭妈都困了,大家就回房睡了。睡前谭斯航特意把闹钟带到了谭影的卧室,以防止上次的情况再发生。第二天是法定假日,谭爸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哪怕儿子正是忙碌的时候,也大手一挥放了儿子一天假。有些事急不得,谭斯航也是知道的,但他不打无把握的仗,一月一号,新年第一天,他还是和唐宁约好了见面。这些谭影是不知道的,他的朋友圈实在不大,无聊的时候能想起来的就只有向湘,他倒是奇怪向湘一个正青春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闲情来陪他这个无聊的人?谭斯航顺路就把谭影带上了,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虽然住户与住户之间有些距离,但这个高级别墅区还是有不少人家的。有人家就会有孩子,小孩子在下雪后的时间会做什么呢?毫无疑问,堆雪人就是其中一件。路过一栋房子时,看着车窗外的谭影的视线忽然定在了某处,那里有两个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正在堆着两个不高的雪人,小孩子的脸冻得红红的,却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就像他们两个当年。谭影也曾那样笑过,但很多年前起,他就不会那样笑了。十七岁那年没有装饰的雪人,没有五官,也就不会笑,站在它们身边的小影和它们一样,面无表情。车转了个弯,看不见了,谭影收回视线,在椅上静静地坐着,谭斯航专心地开着车,并没有注意到谭影的表情,带着忧伤。这个人早就忘了他年少时说过的话,也是,小孩子的话,为什么要那么较真呢?只有他一个人犯傻罢了。一天很快过去,紧接而来的就是忙碌。谭影和谭斯航又去了B市,这次,他们要呆好几天。杨睿帮他们订好了酒店,两间房,却不知道其实有一间根本没人住过。谭影对竞标的事很上心,几乎是事无巨细,几家可以构成威胁的对手,他都尽量做最深入的了解。谭斯航与他相比就显得有些清闲了,晚上谭影忙的焦头烂额,谭斯航洗完澡发现他还没有去洗澡的意思,夺过他手里的文件扔到一边。谭影伸手想拿回来,谭斯航顺势把他拉到怀里,一手扶着背,一手伸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