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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暖,宾馆里依旧是四季不变的棉被。陈弈白的体温在后背熨烫着,温热的手虚虚搭在他脖颈处,正是脉搏跳动的地方。到底是热,林染发了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要掀被子。刚要动作,揽在身上的手就又收紧了些。林染转过头去,试图和陈弈白打商量。然而他借着月光,却发现陈弈白掩饰性地一低头,眼角有一道晶亮的光点一闪而过。林染愣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迟疑地,伸手去碰陈弈白的眼角,然而,指尖确有凉凉的湿意。“你……你别……我没事的!”他是真的慌了,语无伦次,支吾着不知要说什么才好。那个字在唇边绕了很久,到底是不敢说出声,他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也是有眼泪的。他想起自己为了骗陈弈白的怀抱,随口说出的“我害怕”,后悔不迭。“害怕”这种情绪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却是陈弈白。林染挣扎着坐起来,摁亮了床头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去吻陈弈白的眼角,有些不知所措地,沿着高挺鼻梁,辗转吻向嘴唇。“别怕……你看,我在这里。”“我是你的……你能对我做任何事。”“哥,你要不要我?”他记得陈弈白说过的,要等他自己愿意。仿佛是突然被摁下了开关,陈弈白顿了一下,猛然抱紧他,把人吻住了。林染只觉得这个吻和平时大不相同,既凶又狠,牙齿咬着嘴唇,嘴唇吮着舌头,大脑因缺氧而眩晕,身体热得像是要烧起来。陈弈白的手在他身上点火,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剥光。因怕压着他伤口,陈弈白将身下的人小心翻过身去,俯下去亲吻他的背和未包纱布的那侧蝴蝶骨。被子恰好堆在腰下,林染的小屁股自然而然地翘起来,这个姿势着实让他难为情。感觉到背上的呼吸和亲吻有向下的趋势,林染臊得厉害,把红扑扑的小脸埋进枕头里,企图伪装成一只鸵鸟。陈弈白见他这些小动作,更觉可爱,俯下身咬住他露在外面的耳朵,声音里带着调侃:“这就害羞了?小染,那等会儿你可怎么办呐?”林染青涩的身体在陈弈白的抚弄下颤栗,浑身软得几乎要化作了一摊春水,嘴上却反而硬撑着,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挑衅:“别……废话,你进……不进来。”他这话一说完,便觉陈弈白大掌握住他腰胯处,将人往下一拖,复又欺身下来,股缝处挤进一根又硬又热的粗大物什,不紧不慢地摩挲着。林染瞬间怂了,剩下的话再说不出口。进去的是陈弈白的手指,沾了刚刚换药时放在床头的药膏。第一次被入侵的内里不自然地收缩着,蠕动间反将手指吞得更深。陈弈白怕伤到林染,十分耐心地帮他做好扩张,等里里外外润滑好了,才将林染因发抖而东倒西歪的身子扶正,分开臀瓣,一点一点慢慢地进入,好让林染逐渐适应。然而即便如此,只进到一半时,林染便受不住了,腰背塌下又拱起,难耐地问:“好了没?”陈弈白暗笑他天真,在他敏感的腰眼处亲一口,哄道:“就好了。”说着捞起他的腰腹压下去,往深处又推进几分。“啊……疼!”这一下,林染是真疼得很了,身体痉挛起来,扭过身就要推开陈弈白。“嘘,小染乖,我轻轻的。”陈弈白哄孩子似的哄着他,大手握住他的手腕,又将人压回床上亲吻。这种状态两人都不好受,十分磨人,也十分煎熬。陈弈白忍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了,复又缓缓抽送起来,又握住林染因疼痛而半软的器官,富有技巧地安抚。等林染那处渐渐适应了陈弈白的霸占,滋味也渐渐变得不同了。又是一个顶弄,林染控制不住,仰起头哼了一声,陈弈白听出不同来,问:“疼?”林染染着情欲的眼神有些迷茫,其实比起疼来,深处更觉一种难言的酥痒。这种陌生的感觉比疼痛更让他恐慌,因此听到陈弈白问他,便下意识地点点头。陈弈白摸摸他的脸:“对不起”林染迷茫着,刚想摇头,却又听陈弈白说:“小染乖,疼也忍着点。”便不再隐忍,扣住他的下身,放纵地抽送起来。这下林染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了,恩恩啊啊的,不时从紧咬的唇缝间溢出。陈弈白一听见他这样的声音就受不住,似乎又硬了几分,自控力彻底下线。他不禁有些无奈:“别喊了。你要是想停下来……”林染眼里含着泪,十分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把手捂到唇边。陈弈白看他这样,只得叹了口气,把他的手扯下来压在枕头上,低下头去和他接了个漫长而缠绵的吻,把那些引人犯罪的呻吟吞入腹中。林染被陈弈白折腾着出了三次精,等陈弈白终于爽利了,林染已经累得眼皮儿都不愿再抬一下了。陈弈白正给他清理,却见林染嘴唇嘟囔着,口齿不清的,不知在说什么。陈弈白有些好奇,凑过去,轻声问他:“说什么?”而后他听见林染有些孩子气的声音,一瞬间,陈弈白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成了一颗熔化了的奶糖。“你终于是我的人了。”试戏(二十五)——尾声因为林染受伤,剧组不得不调整工作进度,把别人的戏份往前提,同时也把林染的文戏调到前面来拍。就这么紧赶慢赶,在八月雨季前,剧组已完成了绝大多数拍摄工作。林染杀青的当天,正赶上陈弈白来客串几场戏。林染早早就守在片场停车场,等着他家陈老师。然而盼来的保姆车内,跟着陈弈白下来的,还有另外一位青年,眉目如画,穿着亚麻料的宽松衣裤,与寻常人比,别有一番风流韵致。这人看着有些面善,林染愣了一下,眼神转过去问陈弈白。还不等陈弈白开口介绍,那人却已主动走过来,眼波流转打量着他:“百闻不如一见。小染,你好啊,我是柳闻雪。”说完便礼节性地伸出手来。他的笑容里满是真诚,林染一听他名字就明白了刚才的熟悉感是来自哪里。他想起来了,他们俩之前确实是见过的。林染也笑了,顾不得纠结“百闻”从何处来,回握上对方的手:“柳老师我们见过的。”见柳闻雪一脸迷惑,陈弈白也看过来,林染也不卖关子,提示道:“去年三月份,您来我们学校开讲座?”柳闻雪像是终于想起,有些惊喜道:“哦——”林染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道:“那个被拉上台的同学就是我。”说着手上做了一个昆曲里转扇子的动作。那年林染学校团委艺术团请来柳闻雪办讲座,林染刚好下课,在去自习室的路上听到报告厅里的昆腔,当即就走了进去,在一个后排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