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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他这么几声喊得简直背后发毛,浑身不快。谢怜已听出对方来意不善,但也不想争个高下,心想我跑,笑道:“还好。”那位神官却不给他机会跑,不冷不热地道:“太子殿下么,是还好。不过,我的运气就比较不好了。”突然,谢怜听到了从灵文那边传来的一道密语。她只说了一个字:“钟。”谢怜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那位被钟砸了的武神!既然如此,那人家生气也不是没理由的。谢怜向来十分善于道歉,立刻道:“钟的事我听说了,真是万分抱歉,对不住了。”对方哼了一声,品不出来什么意思。天界里名头响亮的武神有许多位,其中不少都是在谢怜之后飞升的新贵。光听声音,谢怜说不准这是哪位,可道歉总不能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于是,他又追问了一句:“请问阁下怎么称呼?”此言一出,对面沉默了。不光对面沉默了,整个通灵阵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死气扑面而来。那边灵文又给他传音:“殿下,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认出来,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那是玄真。”谢怜道:“玄真?”他卡了须臾,这才反应过来,略为震惊地传音回去:“这是慕情?”玄真将军,乃是坐镇西南方的武神,坐拥七千宫观,在人间可谓是声名显赫。而这位玄真将军,本名叫做慕情,在八百年前,曾是侍立在仙乐宫太子殿座下的一名副将。灵文也很震惊:“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吧。”谢怜道:“真的没认出来。他以前跟我说话又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上次我跟他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不是五百年就是六百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听得出他的声音。”通灵阵内依然沉默。慕情一声不吭。而其他神官们则是一边假装自己没在听,一边疯狂地等待着他们中的谁快点继续接话。要说这两位,也是比较尴尬。个中曲折传了这么多年,大家早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当年谢怜贵为仙乐太子,修行于皇极观。这皇极观,乃是仙乐国的皇家道场,择徒标准严格。慕情贫民出身,父亲是一名被斩首的罪人,这样的人是根本没资格进皇极观的,所以他只能当杂役,在观中是给太子殿下打扫道房、端茶送水的。谢怜看他刻苦努力,便请求国师破例收他为徒。太子殿下金口玉言,慕情这才得以入观修行,与太子一同修行。而飞升之后,谢怜也点了他的将,带着他一齐登了仙京。但是,在仙乐灭国,谢怜被贬下凡后,慕情并没有追随于他。不但没有追随,甚至连一句话都没为他说过。反正太子没了,他便自由了,找了个洞天福地发奋苦修,不出几年,渡了天劫,自己飞升了。当初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今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只不过,两人境地彻底掉了个个儿就是了。这头,灵文道:“他很生气。”谢怜道:“我猜也是。”灵文道:“我去说点别的吧,你快趁机走了。”谢怜道:“不用了吧,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就行了。”灵文道:“不用吗?我看着你们都尴尬。”谢怜道:“还好啊!”谢怜这个人,什么都可以,就是死不可以;什么都不多,脸一定丢得多。比这尴尬多少倍的事他都干过,心里当真觉得还好。谁知万事不能先说好,他刚说了一句“还好”,便听一个声音咆哮道:“谁他妈拆了我的金殿?!滚出来!!!”这一声怒吼,听得阵内诸天仙神们头皮都要炸开了。虽然肚子里已是江湖翻滚,但还是个个屏息凝神,一声不吭地等着听谢怜要怎么回这一句喝骂。哪料到,没有最精彩,只有更精彩,谢怜还没开口,慕情先出声了。他就笑了两声:“呵呵。”来人冷冷地道:“你拆的?行,等着。”慕情淡淡地道:“我可没说是我,你别含血喷人。”对方道:“那你笑什么?你有病?”慕情道:“无他,你说的话好笑罢了。拆你金殿的人现在就在通灵阵里,你自己问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怜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就这样跑了。他干咳一声,道:“是我。对不起。”他一出声,后来的这位也沉默了。耳边,灵文又传音来了:“殿下,那是南阳。”谢怜道:“这个我认出来了。但是他好像没认出我。”灵文道:“不。他只是在凡间游荡得比较多,回仙京比较少,不知道你又飞升了而已。”南阳真君,乃是坐镇东南方的武神,坐拥近八千宫观,极受民间百姓的爱戴。而他本名风信,在八百年前,乃是仙乐宫太子殿座下第一神将。风信其人,忠心耿耿,从谢怜十四岁时便是他的侍卫,随太子一齐长大,一齐登天,一齐被贬,一齐流放。可惜却没一齐熬过这八百年,最后终是,不欢而散,分道扬镳,再也不见。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对谢怜的负债金额很在意,请参考这个并不严谨的货币换算公式:1功德≈18RMB通篇瞎编。不要套任何既有的修真或仙侠设定。非心性流,也非修真黑社会,没有修炼过程,飞不飞升只在作者一念间。第3章破烂仙人三登仙京昔年的主上沦为无香火无宫观无信徒的三无笑柄,两名座下侍从却都渡了天劫,飞升为坐镇一方的大武神,这般境况,任谁也没法不多想。如果要谢怜在风信和慕情中选究竟哪一个更让他尴尬,他会说“都还好啊!”但如果让旁人来选,他们是更想看谢怜和风信互殴,还是更想看谢怜和慕情互殴,那大家就各有口味了。毕竟都有充足的互殴理由,难分高下。所以,风信那边许久无人应答,竟是一句不接,直接隐了,大家都十分失望。谢怜则收了个尾,再打自己几大板,道:“我也没料到会闹成这样,非是存心,给诸位添麻烦了。”慕情凉飕飕地道:“哦,那还真是太巧了。”好巧,谢怜也觉得真是太巧了,怎么会刚好砸了慕情,又拆了风信,教旁人来看,简直就像是他在蓄意报复。可事实如此,他就是那种,在一千杯酒里选一杯下毒、无论怎么选都绝对会选到毒酒的人。但人家心里怎么想,你也没办法,谢怜也只能道:“各位的金殿和其他损失我会尽力补救,还望能给我一点时间。”虽说是用拂尘尾巴想也知道,慕情肯定还想继续吹凉风,但毕竟他的金殿又没受损,砸到他的钟还被他劈了,再咄咄逼人就显得难看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