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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我宫观添柴加火,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武神官都是谁借给她的?”“……”敬文继续道:“南宫你也别笑。枉我当初一片惜才之心点你为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真的是忘恩又负义,最毒妇人心。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谢怜捂住了额头,心道:三毒瘤不愧为毒瘤,做的事情,一个比一个不厚道!谁知,灵文却淡声道:“敬文真君,眼下可没别人在这里,刚才你也骂都骂了,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你点我的将,当真是因为惜才吗?你到底是为什么点的我,点了我之后又是如何对我,旁人不清楚,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谢怜越听越奇,道:“敬文真君和灵文到底怎么回事?小裴将军,你知道内|幕吗?”裴宿也听得认真,对他道:“抱,歉。那,时我尚,未飞升,知之,不多。”谢怜心想他这断句恐怕是好不了了,花城在一旁道:“哥哥,不用问别人,问我就好。”谢怜奇道:“这等上天庭陈年轶事,三郎你也知道?”原来,不是他的错觉,对上天庭各大神官的黑历史和白历史,花城是真的都有一手狠料。他一点头,果真告诉了谢怜。原来,敬文和灵文,同为须黎国出身的文神。敬文比灵文资历老了大几百年,在须黎国根基深厚,原本,这二位是无甚交集的。但有一年,须黎国拜文神祭祀。祭祀过程中,有一小小赛事。年轻学子以须黎国为文题,题材不限,写一篇文章,不署名,贴到国内最大的文神庙中——当时,就是敬文殿了。由众人评定,选出最优一篇为魁首,奖励该人。当时,恰逢敬文真君下凡游玩,一时心血来潮,化了个书生的形,参了这桩赛事,一挥而就,写了洋洋洒洒一华章,歌颂须黎之国威,自信一定能在众多文章里脱颖而出。试想,如果赛后揭晓结果,该章夺魁,再揭露真相,高居榜首者便是敬文真君自己的分|身,岂不又是流传后世的美谈一桩?如果事情是这个发展,那原本是很和谐美满的。谁知,出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意外。祭典结束后,榜首揭晓,夺魁者不是敬文的,而是一篇策论,叫做。这样的转折虽然尴尬,但对旁人来说还挺有趣的。谢怜问道:“那三郎看过么?”花城道:“找来看过。哥哥要是想看,改日给你默出个大致来。”谢怜忙道:“那倒是不必。不过,能击败当时已经飞升的敬文真君,想必是写的很好了。”花城评价道:“写的不错,但也没多神。只是当时须黎国国内形势不妙,国众怨怼颇多,见了这样一篇东西,刚好合了口味。加上那种文章泛滥成灾,早看腻了,两相对比,自然胜出。”谢怜微微点头,道:“文无第一。这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写的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花城道:“不错。一开始,敬文也是这么想的。”须黎国众到处寻找那是谁人所作,当然无人认领。谁敢认这种东西?有人贪名冒认,也很容易就露馅了。不久,因为被官兵注意到,祭典便撤下了那篇榜首。对这场赛事,敬文真君虽然不大痛快,嗤之以鼻,但过了几个月也忘记了。坏就坏在,几个月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上天庭的文神们之间流传开来——须黎国文神祭典上以夺魁的那人到底还是给查出来了,眼下已被抓进牢里关着了。而这个人,居然是个街边卖鞋的年轻女子!这还得了!谢怜道:“……卖、卖鞋的。”花城道:“是的。南宫杰以前在人间就是干这个的。”难怪以往听过有人私底下喊灵文殿是“破鞋殿”,不止一次两次,但谢怜并不认为应该对这种东西刨根问底,所以从来不知出处为何。本来,无论如何也没人会把和一个卖鞋女郎联系到一起的,但那年轻女子偶尔也帮人抄书写信代写情诗什么的赚点运笔费,某日,被主顾发现字迹和那榜首文的极为相似,报了上去,这才被抓住。得知此事后,敬文真君提笔一挥,立即便把这名叫做南宫杰的年轻女子点了上来。要知道,当时的女神官原本便少,不是没有,但多半是掌花花草草、刺绣手工、歌舞才艺什么的。即便是点将,大家也都不愿意点女子做下级神官。女文神更是罕见至极。文神殿中的女子,清一色的都是美貌少女,而且并不是掌文的,多为砚墨铺纸的软玉温香,算不上神官,最多只能算赏玩之物。敬文真君此举,在众文神中博得一片惜才美名,人人都道这小小女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遇到了敬文真君这样慧眼识才的贵人,不但逃离了牢狱之灾,而且还攀上枝头变凤凰,俨然一段佳话。然而,此时此刻,“佳话”的主角们却在咄咄逼人地对质。那边,敬文道:“我对你的千般器重,到了你嘴里,却反而变成不怀好意。”灵文素来待人有礼,不卑不亢,这时却嘲道:“算了吧。您也别整天到处对外说有多器重我了。真器重我,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让我在您殿里给每个人端茶送水擦文案、徒步几百里去取一份诗稿、逢年过节马不停蹄给其他神官送礼了。”谢怜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他第一次飞升的时候,每次见到灵文,她永远都在打杂。就是因为她打杂特别多,谢怜这才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的。敬文道:“说到底,你根本是怨我不肯提拔你。但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我不提拔你?”灵文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原先我身为凡人尚有空闲读书写字,哪怕是被关在牢里的时候起码也能面壁静思,被点将后却整日没有一刻不在给您当牛做马、跪地打杂。您若是想这么磨死我,法子倒是不错。”敬文喝道:“南宫!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错!”灵文反问道:“我有什么错?”敬文道:“那难道还是我的错?我让你做的,就是最适合你做的。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凭什么去做更重要的事?我是为磨炼你的心性才给你那么多修行的机会。是你自己能力不足,焉能怪我不肯提拔你?你心太高,但你毕竟是女子,你到不了那么高,你得承认这个事实!”灵文“哈哈”笑了一声,似乎被他激怒了,压低了声音道:“好!您说我到不了那么高,那么,试问您的敬文殿在香火最鼎盛的时期,到得了我灵文殿如今的膝盖吗?!”谢怜嗅出了双方言辞中越来越浓的陈年怨气和火气,心想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了,万不得已,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