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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我才勉强留下了性命,这取针过程看似香艳情缠,实际却是挖人心扉的鲜血淋漓。湿婆这般恼怒,难道是在吃醋?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引得我一阵恶寒,即刻打消掉这个念头,不论他此时的神情多么像一个妒夫,都不可能心悦于我。“和你无关。”我冷淡地说出这句话,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我一时的骨气和倔强终于引爆了湿婆本欲喷发的怒火,他面色愤然,重重地甩开了我的下巴。“下贱——”他眸中喷火,扬起手似要将我一掌毙于榻上!我下意识地蜷着身子护住头,迎接即将到来的剧痛——数秒后,疼痛未至,我却听到了湿婆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还道你有所不同,不想也是个浪荡的下贱之人!”浪荡?下贱?虽不想承认自己不堪的软弱,但他的话却着着实实伤害了我。我身无神通,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完全是颠沛流离般的灾苦磨难,诸天无情,只有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信任皆可背叛、情爱皆可利用!历经辗转,我不好容易寻到花葳,觅得一处安稳,岂料造化弄人,我终是命难久矣,我恨我怨,确知这世间并无苍天开眼,只有规则严制的因果循环、六道轮回——思及湿婆方才的话语,心中厌弃更甚,不知不觉间我晦涩地低喃,“我所遇到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是我心甘情愿?”既然命不由我,我又何须再与命妥协?往昔的卑微妥协换来的只有毫无尊严的苟延残喘,既然我已时日无多又何必再继续委屈自己!掀眸抬首,我看着湿婆闪过一抹深思的神色,扬起一抹明艳却讽刺的笑容,“没错,是卡卡维塔替我取了灭神针,我便是与他厮缠于榻,但那又如何,你凭什么说我下贱?你是我的谁?我的一切又与你何干?”这字字珠玑的反唇相讥,说得湿婆面色阴霾愈重,数息之后,他怒极而笑,轻轻捧起我的脸道:“与我无关?小花,你总是记不住,你是我的东西,就算逃的再远,终究会回到我的身边——”那清清浅浅的声线中虽带了几分扭曲和阴森,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必得之意,若不是与湿婆有着你死我活的关系,也许我会胡乱猜想这占有性十足的宣言是否含有两分恻隐的喜爱之意。“既然你总是记不住,那就让你长长记性。”我正疑惑,湿婆一把将我丢下了床,我一声低呼,狼狈地趴在地上,抬首便见他红衣凌乱,跨开双腿坐于床边。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衫,云淡风轻地开口,“来人。”两名侍人躬身出现在门口——“带下去,投于狱中,贬为奴役。”第一百五十章为奴为仆我坐在漆黑的地牢里,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盯着高墙上一扇不大的窗户,怔怔发呆。被关在这空无一人的地牢里已有三日,每每回想起三日前那场与湿婆的针锋相对,换来的只是关押,我的心头莫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结界枷锁层层而固,好在这地牢应是许久不曾使用,除了一些积灰外,并无太多血腥肮脏之气,只是石床湿冷,夜晚难以入眠,我总是发呆到困极,才勉强睡去。这等折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如此躲过了被玩弄的命运,我心下实则庆幸不已。三天过去,我体内的病症并未再犯,看来那五玄玉当真是发挥奇效,逆了轮回,生生停下了天人五衰。此时,我的身体就如在崩溃的边缘按下了暂停,灵魂虽然依旧破碎,rou身却不会走向消亡,但却也不能逆转乾坤恢复如初。这宇宙规则当真是严苛至此,就连创世之神梵天所凝的五玄玉也只能做到如此,而造出这逆轮回之物的梵天,也因规则的制衡而沉睡应报。三界六道在绝对公平的宇宙规则面前,诸神皆不可暨越。所以,神钥可谓是钻了宇宙规则的控制所诞生的产物,难怪让有野心之人趋之若鹜。思及此处,我突然想到了一直意图毁掉三界六道的毗湿奴,他身居主神之位,却不思己责,意图挑战这人人都不可暨越的宇宙规则,到头来,不知会得到何种报应?报应,这个人世间的贬义词,在这里成了量化标准的词语,而我现在所经历的种种事物,是否都是三千年前种下的因而得的果?我无解,无论是谁欠了谁,我都在这困顿的纠缠中感到无比疲惫。第四天的时候,一名侍人来到地牢,撤了结界,将久不见天的我领了出去。我默默地跟随着进了一处宫殿,此时湿婆正斜靠在里间的软榻上假寐。听见响动,他阖住的睫羽微颤,连眼都没有睁便慵懒地吐出两个字,“泡茶。”引路的侍人已经退下,我顿了顿,低头便见不远处的矮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矮桌旁的小炉上坐了一把紫砂壶,壶口正冒着腾腾热气。没想到这神之异世也有中国的茶器,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头一热,我看了看自己有些狼狈脏污的衣衫,最后还是默默走到桌前坐下,开始摆弄面前的茶具。说实话,我并不善茶艺,我笨手笨脚地捣鼓着,完全是没吃过猪rou,只看过猪走路的做派。不知几时,湿婆已然掀眸,他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着两分幽幽之色……顶着湿婆的视线带来的巨大压力,我完成了记忆中稍显繁复的程序,我小心翼翼地捧起薄瓷小杯,递于他的面前。湿婆垂眸看着茶杯,却没有伸手接过,反而懒懒地开口,“这几日,可还睡得安好?”这不是明知故问?我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地回道:“不劳大人挂心,花怜甚好。”湿婆面色一沉,眯眼睨着我再道:“那牢狱之中,可让你长了记性?”我默了默,木着脸回答,“花怜不知应该记住何事。”这回答显然没合湿婆心意,他怒气一涌,一把掀去了我捧着的茶杯,“脏死了,重泡。”瓷杯摔落在地碎成几片,guntang的茶水亦倾倒在手背,我忍着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咬着下唇,重新回到矮桌前。我的手是有些脏,打量着周遭,我踌躇着该如何清洁。在一旁的侍人躬身前来正欲清理碎片,突然,湿婆眉间一动,开口道:“放下,她来。”那侍人看了我一眼,垂首退下。我握了握拳,再次来到榻前,蹲下身子,拾捡碎片。突然,湿婆赤脚踩了下来——那白皙漂亮的脚,落在我红肿的手背上,一个用力,便扎入了满手碎片。钻心的疼痛传来,我忍不住低呼,接着赶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