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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夜行现在已经被练得能自动翻译他的话,笑了,“他们像卷心菜是吧?我也觉得。可大家的头一直有露在外面呼吸,我觉得更像生鱼片卷。”路见星:“卷饼。”盛夜行:“易拉罐。”路见星继续想:“蟹roubang。”“对,还有蟹roubang。”盛夜行怀疑他早上没吃饱。“呼吸,”路见星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地将其吐出来,“呼吸……”“对。”“啵。”路见星将上下唇轻轻分开,发出一种轻微的拟声,“啵!”这也太难猜了。“啵是什么意思……”盛夜行想来想去,“鱼在吐泡泡?”刚刚自己提了生鱼片。路见星一听他这么说就没再继续“啵”了,反倒是从地上躺着翻滚回来,表示再来几圈。这种配合运动的机会实在少见,而身下的海绵软垫、身上的羊绒薄毯,都让他感觉到舒适。还有,原来和别人在封闭空间里碰撞的感觉也如此的好。第二个项目是“你画我猜”,属于以前初中年级的锻炼手段,要求一般比较复杂。可是高二这节课对于写字内容就并无太大要求,老师说是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家可以给搭档说一些新年相关的祝福。祝福不祝福的,盛夜行听不进去,他逮着了机会揪路见星的手,让人摊开掌心。手心全是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有那么热?“我先写字,你来猜猜看是什么字。”盛夜行想了想老师的话,重复道:“你去摸任何东西的触摸感很重要,同样的,在接受触摸时,你的感觉也很有意义。”盛夜行说完,花了几分钟慢慢写字。三字很少,却是肺腑之言。路见星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才将手心上的汉字想清楚。“你会,”路见星吃力地念,“好。”“不,”盛夜行点点他的手掌心,“是你会好。”在对方的注视下,路见星突然开口道:“你也会。”盛夜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再用手指在路见星手掌心写了个字。“我——”路见星拖长尾音念着,“会——”盛夜行点头表示正确,鼓励似的将写字的速度加快了点。“陪——”张张嘴,路见星花了几秒钟去反应下一个字,“你——”我会陪你。这四个字像某个开关,摁开了“拆组”这两个字在路见星脑海中的按键,莫名的情绪又倾倒而出。路见星努力平缓呼吸,控制住想左晃右晃的肩膀——为了让自己在一群同龄人里看起来不那么怪异。轮到路见星拿指头写字,他非常谨慎地考虑一会儿,伸手画了个“门”。他正想再画两个小人在门里面,又感觉有更重要的回应尚未做出,有些焦急地看向盛夜行的掌心。“我来抹掉它们,”盛夜行合掌拍了拍,“现在可以重新写了。”“写!”路见星把食指伸出来,“写。”“嗯,想写什么,我来猜。”路见星的指腹发凉,划在掌心上的感觉十分舒服。盛夜行一边享受,一边将指尖移动的轨迹牢记于心,记完却发现路见星不动了,他只写了一个“好”字。“是‘好’吗?给我的回应?”盛夜行问。“嗯。”好。我会陪你,你说好。第三项的活动是触摸食品训练,这在高二七班还是第一回。由于高二七本来就属于鸡飞蛋打型调皮班级,每次科任老师都害怕在触觉训练完毕之后,教具也被偷吃得差不多了,但好在今年孩子们都有进步,也有所改观。这个活动太低于盛夜行的行动水平,他只得趴在一旁看路见星摸。路见星的眼神,淡漠又疏离,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兴奋。他好像什么都好奇,又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盛夜行太好奇了。他真的非常想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路见星的手边准备了湿纸巾,他自己也时不时拿起来擦擦。他摸草莓果酱、黑森林蛋糕、生番茄、南瓜籽,还摸鸡蛋,最后干脆把蛋打了放碗里用筷子搅和,搅和成混合物。蛋糕很软,果酱很甜。“都摸完了?还有什么食物,手边的,大家再拿手去触碰触碰。”老师说。“老师,我把教具吃了怎么办呀。”班上有男生喊。“还挺甜的。”李定西抿一口嘴角果酱。全班哄堂大笑。“再领啊,”老师倒大方,也跟着笑,“不过你领了还吃,就没有第三次机会了。”本来也是她想给班上孩子解解馋的。“……”路见星正盯着满桌甜品。他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盛夜行本来看路见星拿手指在面团儿上戳洞都要看困了,眼皮沉得睁不开,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摸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路见星还沾着面包糖渍的指腹就这么摸上了盛夜行的嘴唇。属于少年的,线条硬朗偏薄的嘴唇。食物触摸训练,路见星选择去摸盛夜行的嘴唇。下课铃响。“食物触摸训练完毕,但我们下节课还可以继续。想留着的同学们可以把食物留下来自己拿回去试试。”老师说着开始收教案,她的余光瞥到闪出教室的两个身影,惊叫道:“路见星盛夜行!你们去哪里!”盛夜行的脚步压根儿没停顿。早已为盛夜行当好良好后盾的李定西“嚯”地一声站起来,认真对老师说:“老师,我老大……不是,盛夜行说想上厕所。”老师:“可……他没打报告。”李定西:“我知道的,他一急着消失就是想尿尿。”老师:“那路见星呢?”李定西有点难为情了,“他……我也去上个厕所!”我也不知道啊!从训练室到厕所的路并不远,这边也极少有人过来上厕所,因为地方太偏,同时也比较干净。推开男卫生间门,水龙头未关,还正在哗啦流水。盛夜行顺手拧紧水龙头,又扑了些冰水在自己脸上。他只需要片刻清醒。随后,盛夜行非常急躁地踹开厕所隔间的门,揪过路见星歪斜的校服衣领,再把他推入隔间。盛夜行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发病,各方面情绪都很正常,用力不会手抖,踢踹不会腿软,清醒到连呼吸的深浅都让他足够佯装镇定。但他的心跳骗不了自己。“你……”没想到是路见星率先开了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