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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旁边的人们纷纷的赞扬着,吵闹着。许执却突然觉得那一室的繁华渐渐变得空旷,嘈杂消失化为安静。锣鼓和喇叭还在响,外头的鞭炮声在应和,满眼的都是刺目的红色,许执突然回头,沉默的往后面扫视了一眼。身后皆是满面欢喜的人们。许执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收回视线回过头来,再次看向高堂,那上面贴着一张红纸,烫着硕大的喜字。道的不知是谁人的喜。吉时已到。礼赞人红光满面的从人群中挤出来,向新人道了喜,又收了高堂上两人的红包,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忙道,“吉时已到,行礼了行礼了。”说完之后站得笔直,气沉丹田,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许执拉着李鸢儿的手,缓缓的跪下去。膝盖撞上柔软的毯子的声音回荡在脑海,瞬间天崩地裂。有些事不能想得太满,他许执太过自负,把一切看做理所当然,这一次的下注,他注定满盘皆输。赌不起。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不过是口头一句话,可是他不信,不信自己竟这么简单的就爱上了,对着一张死人皮美人画。可世间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哪里又说的清。爱了,便是满盘皆输,到头来不过是梦幻空华,浮梦一场。许执自嘲的笑笑,拉着李鸢儿准备站起来,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一双裸露的脚。这双脚不如女子般秀气,却也不同于男子的粗犷,介于两者之间,被红色的毯子衬托得异常柔美。同样裸露的小腿笔直纤细,光滑的皮肤上泛着上等陶瓷一般柔和的光。周围一片鸦雀无声。这个人生得太过艳丽,吊稍的桃花眼似娇带嗔,一颦一笑间,动人心魄。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许执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放开李鸢儿的手站起来,静静的和他对视。花想容柔和的笑,“好哥哥……你成亲怎的也不叫我?”许执同样是笑,“你这不是来了?”迟疑的跪在地上的李鸢儿听到这里,浑身颤抖,猛地大叫一声,往后一仰摔在地上。众人突然回了神,赶忙上前扶起她,可谁知李鸢儿突然就掀了盖头,露出一张连脂粉都遮盖不住的萎靡的脸。李鸢儿看向许执,顺着许执的视线看去,突然出现的人果然是花想容。近日来她被花想容的梦境折磨得狼狈不堪,十多日都不敢去睡觉,一闭上眼就是那个皮rou分离的画面。花想容突然侧头对她一笑。李鸢儿突然疯了一般的大叫,惊恐的看着花想容,拼命的在拉着自己的人中间挣扎,“你走开!你走开!有鬼!有鬼!!!”女子尖细的嗓音非常刺耳,花想容脸上挂着笑容,慢慢的走近她。他靠得越近,李鸢儿的尖叫就越大声,最后竟然冲破了束缚惊恐的大叫着跑了出去。一旁急了许久的李夫妇见状赶忙追了出去。剩下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一哄而散。众人散尽,满院的狼藉。花想容面不改色的走到刚刚李鸢儿站着的地方,弯下腰捡起被扔到地上的盖头,在许执的目光中盖在自己头上。“好哥哥,你的新娘子没了……你便娶我吧。”第二十三章合卺结发许执掀起他的盖头,对着那勾着的红润的唇吻了下去,“好。”许执抚摸着他的眉眼,道:“不过没有礼赞,没有媒妁亦没有聘礼,你可是还要嫁?”花想容挥开他的手,把盖头重新盖上,在盖头里瓮声瓮气的说,“要的。”许执将他裹在怀里,低声道:“那我们就成亲。”他将花想容牵到刚才自己拜堂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花想容撩开下摆,和他一起跪下去。“二拜高堂——”两人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堂一拜。“夫妻对拜——”花想容突然把许执扯下来,隔着一层红盖头准确的吻上他的唇,尔后略带笑意的说:“礼成。”许执抬手想要掀开他的盖头,却被花想容阻止,“人间成亲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有宴宾、合卺及结发,现在掀了盖头可不成。”“现在可没有宾客给你宴宾。”许执道:“跳过吧。”说罢牵着花想容往外走,出了大门,外头阴风阵阵,许执抬头看了眼外墙,对立在上头的几人微微一笑,末了牵着花想容往新房的方向走。梦魇咬着手指,突然抬头问边上一黑一白的两人,“你们说我的魂魄不全,是少了什么吗?”黑无常冷硬的回答:“缺了三魂六魄。”梦魇眨眨眼,望了眼许执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之后突然道:“那我还是不要找回来了。”许执牵着花想容到了新房,这里被布置得十分喜庆,燃烧了许久的灯烛一闪一闪的。许执剪了烛心,覆了边上的铜镜,拿了桌上的玉如意,才走到花想容面前,缓缓的挑开覆在他头上的红盖头。霎那间满室的繁华化作乌有。许执这前半辈子唯一的信仰便是寻找那死人皮美人画上的人,他弑兄杀父,改朝换代,把这天下拱手送与义兄,如此大逆不道。而今终于心愿得成。手抚上那张魅惑了自己多年的脸,看那人眉目含笑,眉眼如同水墨一般的流淌,许执弯下腰,额头相抵,缄默不语。“许执。”花想容道,“我喜欢你。”许执抓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我晓得的。”花想容噗呲一笑,道:“怎的还不合卺?时辰快过了。”许执亲吻他的指尖,“好。”桌上早就备着酒水,两人如同鸳鸯交颈,喝了那杯酒,花想容突然又笑了,“这酒没好哥哥你的酒好喝。”许执抚着他的脸,道:“那以后我们换个地方,找个竹林深处,建个四合的茅草小院儿,竹叶初青之时我便酿上好酒,埋在竹下,到了冬日你便挖出来。可好?”花想容偏过头,取了一旁的剪子,拉过许执的一缕头发,一刀剪断,再剪了自己的发,绑在一处。结发为夫妻。“好。”这溺鬼美艳不可方物,烛火之下笑意吟吟,眉目如画。许执上前,将他搂入怀中,咬着他的耳垂,意有所指:“夜深了。”花想容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好。”许执抬手灭了桌上的蜡烛,独留床头的一盏灯,朦朦胧胧的照耀着。花想容捧着许执的脸,两人缠缠绵绵的亲吻,嘴唇相贴,不停辗转。许执撬开他的列齿,花想容配合的张开嘴,滑腻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