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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释尊。可我去释尊府上转了好几转,听释尊府上后院的几株多嘴的花木说,六千年前释尊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就有一日不回了,此后便再也没回来了。”他凑过去说,“你能不能问问你师父他老人家,知晓不知晓释尊去了哪里?我也好给天君交差。”小蜗牛僵住,趴在浅口奶碟中,半晌后才恍惚道,“青~瀛~,师~父~也~失~踪~了~”失踪这两字用在四界神子的身上颇有不妥,但事实上,云隙这才意识到,自从钦封被封印之后,他当真自此再也没见过师父、释尊与鬼界神子伽勒王了。天地之间像是忽然丢了三神子的消息,只将那些丰功伟绩藏在史书中,当做先人来念了。云隙直勾勾的看着青瀛,两根稚嫩的触角流露出期待。期待青瀛反驳他。青瀛抓了抓头发,说,“这还……真有点蹊跷。”牧单刚在活水绕府溪边洗干净了手,扭头就见青瀛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连忙接住挂在青瀛鬓发上的小蜗牛,“跑什么。”云隙两根触角有点打结,仰着小嘴喘气。牧单给他蹭蹭小壳,道,“问出来了,抓走的妖果真藏在妄罗境。妄罗境是鬼界往生瀑布的一个分界,生在往生瀑布的下面,我打算让青瀛趁红炎还未清醒一同前往妄罗境。”云隙好容易将触角撸直,眼前还有些犯晕,听完牧单的话,立刻道,“我~也~去~”青瀛喘匀了气,叉腰道,“我不去!”天边星宿低垂,晚风抚过府苑中的莲花池将朵朵凉风送进屋子。牧单问了云隙今日吃了多少东西,还算满意的捏了绸缎子扎了个拇指大小的粉紫蝴蝶结沾了蜗牛粘液沾在他小壳上,“在家好好养着,我们不会有事的。对了,刚刚那般急切是怎么了?”云隙因了法术被禁无法化成人形,牧单知晓他爱美,前两日刚跟阿团学了个小蝴蝶结给他扎上。不要问他为什么不是平桑,那姑娘手比他还笨。云隙看了眼青瀛,快速道,“厨房的奶被喝光了我想问你还有没有!”青瀛半个字含在喉咙里,瞥见云隙一根触角严肃的瞪着自己,他摸摸鼻子,“嗯。”云隙这才收回另一根触角,在脑袋上并起瞅着牧单,“有~把~握~吗~?什~么~时~候~走~?”“红炎刚被我们劫走,他口中的主子应当还不知此事,此时是个潜入妄罗境救出妖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牧单翻出来个小镜子立在云隙面前,“越快越好,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夜里我与他带着红炎离开。”云隙原本正一心一意纠结让单儿自己去妄罗境,眼风扫到镜子中透白小壳上的一朵粉紫的蝴蝶结,顿时将他整只蜗都吸引住了,左右摆着小壳瞅。怪美的。大美蜗。青瀛托着脸,“就没有妖要问问本上仙的意思吗?”牧单道,“小蜗舅舅你说呢?”青瀛立刻化出折扇风流潇洒的摇了摇,“小蜗舅舅同意了哈哈哈。”后一日牧单与寒舟在西侧院忙活了半日,被救回来的妖才隐约有了神志,其中较为清醒的是个中年女妖,原形是白草蛇精,唤作安娘。安娘不识得他们,吓得颤了许久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牧单此时的容貌与钦封不大一样,无奈的叹口气,将云隙托了出来。安娘挪着肥胖的身子凑到牧单手边看了看,浑浊的眼里掉出一两颗眼泪,“云大人,你是云大人。”云隙的形好认,是四界之中独一无二学也学不来的蜗牛精,他背着粉紫的蝴蝶结爬上牧单的指尖,道,“您~好~”安娘推了推牧单的手,左右看了看,“快走,云大人,有畜生要抓您,快走。”“谁~?”安娘低声说,“就是那条被您敲碎精魂的蛇!云大人,您快走,那蛇背后可厉害,抓了我们所有的妖,您快走,离开妖界。”云隙晃了晃小壳,抱歉道,“对~不~起~,我~会~救~你~们~”他的声音充满坚定,两根触角笔直的竖着,清透的小壳被穿透树叶掉落的阳光照耀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这抹光泽映进安娘的眼中,让她不由得就觉得有些喉咙发紧。“谢谢,谢谢云大人,谢谢。”安娘抹了抹眼泪,“要是妖神也在就好了,妖界也不会被谁欺负了。”云隙转过一根触角瞥了瞥牧单,牧单苦笑。据安娘所说妄罗境极为冷寒,头顶便是往生瀑布,奔腾的水珠子日夜不停的砸下来,他们就被关在妄罗境中,根本就逃不出来。安娘靠在榻上,听他们问完后,说,“那一日出了好多的黑云,头顶灰蒙蒙的,我正在万象街卖长叶菜,忽觉得胸口发闷,抬眼就见头顶的灰云越来越多,跟泼了墨一般,四周忽的发冷,我跟几位婶子都想着是天上哪位上仙要来弄风落雨了,却没想到这样的天持续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头顶的黑云突然扑了下来,阴冷阴冷的钻进身子里,修为如同被抽走般使不出一点法术,路上铺子里,接二连三出现倒下来的妖,”她似是极为害怕,说着微微颤抖起来。云隙看了眼牧单,从他眼中看出些了然。这些黑烟便是瘴气,几千年前奎避身上的瘴气浮过四界,当时草木枯萎,群兽生疾,日月尘掩,风雨颠倒,幸好被四界神子及时阻拦才挡住了这一场浩劫。提及往事,云隙有点伤怀,既然众妖是如何被掳走的如今已经知晓,只等着牧单与青瀛今夜潜进妄罗境将他们救出来了。云隙跟着牧单出了屋子,坐在府邸一方莲池边。牧单坐着,他趴在单儿的指尖上。“能~救~便~救~,不~能~救……下~次~再~救~,莫~要~勉~强~”小蜗牛张开小嘴含住牧单的指尖。热乎乎湿漉漉的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牧单凑过去亲了亲蜗牛壳。云隙嘱托,“拿~着~吞~天~暗~地~袋~”那么多妖总不能全背回来吧。牧单笑,嗯。云隙唆了唆牧单的指尖,“要~是~受~伤~了~就~把~你~吃~了~”就这样从指尖开始整只神子都囫囵吞下去。牧单看着连个指头尖都塞不下的蜗牛肚,笑着道,“好。”正好他也有点想念云隙的小壳了。生平只进过一次。云隙想了想,没想起来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便抖着触角催促他,“去~吧~”“好。”牧单托着云隙坐了些时辰,看夜幕重新低垂,晚风荡荡,等青瀛出来后,便抓着红炎一同消失了。屋里,云隙照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