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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保护女性哨兵的狗屁规定。”宁秋湖笑道,“对了,会长可能不知道,毕竟你一开始不是我们的这里的人。你来了之后,你当上会长之后,才开始规定我们不能对女性哨兵出手。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想保护你的女儿?”“……你吃了卫凯的精神体?”周影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一定是吃了……不然你没办法分裂……这不是你第一次伤害女性哨兵了!你曾经还吃掉了一个未成年哨兵的精神体!宁秋湖,你疯了!你想对付周沙,根本不是为了要给方稚报仇,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吞噬周沙的树蝰而已!”宁秋湖又笑了笑:“会长,这曾经不是你默许的吗?我们通过吞噬精神体,变得越来越强。只有变强,才可能跟危机办和管委会的人对抗,才有可能夺得陈氏仪,完成我们的最终目标。我是在帮你啊,我是为了警铃协会才这样做的,怎么反过来怪我了?”“夺得陈氏仪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周沙怒道,“方稚曾经窃取过应长河的记忆,我们已经知道了陈氏仪的保管方法和进入文管委的方式,也知道章晓可以打破欧得利斯壁垒。我们得到的信息已经很多了。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他们出现漏洞。警铃要完成最大的目标,必须要耐心,要细致,更要小心。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到处去吞噬精神体,反而让我们暴露得更快。你是要害死所有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宁秋湖懒洋洋地说,“反正大家都是会死的。你得到了陈氏仪,和章晓一起回到过去,然后毁掉哨兵和向导诞生的可能,那我们所有人就不会存在了。都是死,对吧,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把注定的死亡帮他们稍稍提前了,而且还能充实我们自己的力量,这不是很好么?”周影没有回答,双目如针,盯着宁秋湖。她会加入警铃协会,是因为宁秋湖找上了门。当时的宁秋湖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充满朝气的人。周影被他说服了,开始了解警铃协会的历史与目标。她现在仍旧记得,以前的宁秋湖不是这样的。他不会冷笑,不会用这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口吻说话。方稚曾经讲过,他吃去了宁秋湖精神世界里和袁悦相关的所有回忆,而空缺的这些部分,宁秋湖在吞噬别人精神体的时候,会让别人的意识来补足。宁秋湖吃过几个精神体之后,方稚就开始非常害怕进入宁秋湖的精神世界。很恶心,很可怕,一片完全理不清的混沌。方稚这样跟周影说。现在说话的还是宁秋湖吗?周影心中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疑问。——或者,是一个长得和宁秋湖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内里已经被许多陌生人的意识寄生了的怪物。“为什么你总是要以杀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迷恋精神体融合,这跟我和警铃的最终目的还有关联吗?”周影沉声说,“你当时找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你有一个恋人,你很爱他,但是你告诉我,为了完成警铃的目标,你愿意放弃和恋人有关的一切回忆。方稚要吃掉你的记忆时,你突然后悔,你还哭了……”宁秋湖闭上了眼睛。周影的精神体力量完全压制了森蚺。这种温柔的、无孔不入的细腻,是向导特有的抚慰能力。宁秋湖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在过去,在他已经记不起来的过去,他曾经也经历过这样抚慰。那是他喜欢和依赖的某个人,可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猛地站起,心头被毫无来由的烦闷填充。“如果不是为了警铃,不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和事业,我会变成这样吗!!!”他大声冲周影吼道,“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这样,无数人在跟我说话,无数人在我脑子里哭,在大叫,他们辱骂我,他们说要诅咒我……我听到的全是这样的话!现在反过来说我不对?我有什么不对的?为了变得更强,这不是必须的吗?为了更早地完成我们的目标,这不是你也曾许可的吗?!”他恶狠狠地指着周影。“周沙不知道吧,她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警铃协会的人吧?你放心,她很快就会知道了。我很会讲故事,你可以放心。”周影脸色大变:“宁秋湖!”白茫茫的细小颗粒忽然抖动着震起,如一面纱帐,从上往下罩向宁秋湖。宁秋湖的森蚺化为灰黑色的浓雾,挡住了那面细白的纱帐。他在浓雾之后朗声说,“会长,你负责救出林小乐,我负责帮你抢回陈氏仪和章晓。我们吵架归吵架,但事情还是要做的。如果一切顺利,周沙就不重要。如果一切不顺利,那就再说吧。”他的口吻已经和方才大不相同,周影心中又惊又疑,但不敢再说。宁秋湖必须要压制了。周影心中跃出一个念头:他已经变得太危险了,无论对谁,他都太危险了。陈氏仪转移的这一天是一个好天。章晓一早就来到了红楼,发现红楼外都是人。有几个哨兵和向导释放了精神体的力量,章晓只觉得头顶像是有一面巨大的、看不见的石墙一直往下压,他心跳加快,汗流浃背,一步一挪地蹭到了电梯边上。抵达文管委之后,他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应长河已经打开了保护域,正和周沙、袁悦在黑铁柜子那里细细地用软布擦拭陈氏仪。“唉,再见了。”应长河说。章晓发现他和周沙都是眼圈发红,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看向袁悦。袁悦无声地说了三个数字:819。章晓恍然大悟。应长河和周沙一旦跟陈氏仪告别,就意味着他们要想调查出当年819事件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章晓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应长河知道高穹来自别的地方,但不知道高穹引发了819事件里的时空乱流。而周沙对这一切更是一无所知。她擦拭着手里的陈氏仪,突然长叹一声:“应叔叔,没事。你别哭了。”应长河没吭声,也没有大哭。他只是眼圈红了,所以不停眨眼,想把眼里的泪控制住。“章晓是我们的人啊。”周沙小声安慰他,“他在三号仓库那边也是负责管理陈氏仪的。他可以帮忙……”她回头看了一眼章晓。章晓连忙点头:“是的,我可以帮忙。”怎么帮,帮什么;怎么查,查什么——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有了这样一句话,就像是有了一个慰藉,有了一个希望。他们清理完之后,应长河十分留念地在保护域里转了一圈,突然指着架子上的一张纸条笑了出来:“这个,哈!”那是一张专门写给高穹的纸条:不要摸,很珍贵,你没钱赔。“走吧,时间要到了。”袁悦催促道。四人抬腿,离开了保护域。在他们身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