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19那个婊子跑了
金文琎瞟了眼来电显示,这通电话是从香港打过来。玉真见阿琎脸色凝重,顺着他的招手,她走了过去听到这个坏消息。听筒放到一边功放,仿佛有信号不稳定,那头传来电流兹兹沙沙的声音。一个分钟后,叶锦鸿又说话了:“是真真吗?”玉真说是我。叶锦鸿嗯了一声:“中枪原因不明,我们还在查。你最好不要回来,这边很乱”他说完这句很匆忙地就挂了电话。他们再回拨过去,那头就没人接了。玉真的确想过也在做着,要离开以前的圈子。可是李英杰她的脑海里出现第一次见到李英杰的画面,这个染着白头发的少年,瘦骨嶙峋地穿着破旧的汗衫,夏日闷热的傍晚下,一身湿哒哒的汗水。他爆吼着拎起水果台面上的西瓜刀,一脚踹到流氓身上,不要命地冲进团伙里,要抢回自己的meimei。后来她收用了他,他果真不负她的期望,永远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他的确是她的狗,得了主人承诺的好处,便死心塌地地干到底。李英杰没有过多的思想,更没有多余的心思,似乎也没什么属于人类复杂的感情,他太不合群,又太干净。她在这个时候真的可以把他放到一边吗?更何况她现在连他meimei乔美凤都联系不上。她和乔美凤在网路上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三天过去了,乔美凤没有任何回音。这日晚上金文琎做了饭,两人相对坐着沉默。玉真拨了一口米饭放下筷子,朝阿琎正视过去。阿琎勾唇笑了笑,起身上楼拖下一个行李箱,顺便把机票和证件搁到桌上。他从后面搂住玉真的肩膀,脸蛋贴着脸蛋:“只要你想回去,我们随时都可以走。”Mango被送走,房子再一次交给中介打理,两人为了尽快回去,先是坐最早一般的小火车,再由最近的城市机场里上了回港城的飞机。因为几天的失眠,玉真在一阵蜂拥的耳鸣后很快睡过去。金文琎抽掉中间的扶手,调整好躺椅的角度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他低头凝视着玉真,浓烈的依赖和爱恋已经刻到骨子里,就算是她眼睛上的一根睫毛,他都觉得美到窒息。阿姐有阿姐回去的理由,他也有他的理由。有人要杀他,但是又不想让她发现端倪。他在异国没有任何势力,被动等待,也只能等来无缘无故的惨死,所以他必须回到港城。而他更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外面,所以现在一起回去,就是最好的方案。乍一出机场,寒风迎面扑来。这是个大阴天,所望之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两人都穿着黑长的风衣,头上压着长嘴的运动帽,低调而神秘地上了一辆出租车。玉真打开了车窗,于冷风中点上香烟。金文琎留给她一寸空间,嘴里嚼着口香糖:“你跟我一起回去么?”望着远处城市在灰暗空间中散发的五彩霓虹光,玉真朝外吹出一口眼圈:“我不过去。”“那你去哪里?”“九龙城。”在九龙城一处廉价狭窄的宾馆内,空气潮湿气味怪异,床单和厕所里满满都是刺鼻的消毒水与霉菌的混合味道。金文琎前前后后查看一圈,再次确认道:“姐,你真要住这里?”玉真坐在床头,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我不方便跟你出现在人前。”她对于港城来说,已经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李英杰出事,是坏消息中最坏的消息,他对于她来说,就是她在港城的手和脚。她不相信这是一件简单的仇杀或者火拼事件。金文琎更不信。金文琎给她留下足够的现金,随后准备叫人送来手枪,就此两人暂时分头行动。次日下午,天气仍旧没有好转。宾馆房间内严密地拉着窗帘,玉真没有化妆,双唇上自然渡着暗冷的殷红色。她穿一件高领的薄毛衫,高腰弹力牛仔裤,脚上是从楼下摊贩手里购买的廉价运动鞋。她看中它们唯一的优点就是走路没声音。电话里跟阿琎约好四点有人送东西过来。离四点还差一刻钟的时间,她刚套上靛蓝近黑的长外套,敲门声突然响起来。玉真缓慢而谨慎地走到门边,屋内昏暗一片,她一直都没开灯。有人在外面压低声音说自己是送货人。玉真没有回应,压着腰透过锁孔往外看,外面站着一个很寻常的中个头男人。房门开了一条缝,刚够这人进来。他讪笑着说道:“怎么不开灯呢。”玉真关上房门:“东西呢?”男人背对着她,颠了颠手里的包裹,刚刚转身的一瞬,尖锐的水果刀插进了他的喉咙。在他倒地后,玉真骑上去对着他的胸口补了几刀,极快地摊开包裹,里头果然只是两块废铁和破布。从他的身上摸出手枪和弹夹,玉真飞快地跑进洗手间推开临后街的扇窗户,反手砸坏玻璃后扔下一件女士的衣服,折身回到里间,翻滚着躲进床底下逼仄的空间。万籁俱寂的几分钟过后,走廊上响起了杂乱快步走的脚步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后狠狠的咒骂。三四双腿从她眼下迈过去,有人在洗手间里叫道:“那个婊子从这里跑了。”等他们撤离之后,玉真钻出来拉上外套拉链,戴上黑帽子往楼上跑去,从这里的天台跨到隔壁旧楼,很快隐去了身影。——————金线马上就要完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