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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声音冷静得过分:“我这边出了车祸,你能不能来一趟?”周耀中见他刚接上电话后就变了脸色,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人已经匆匆起身走了出去。“我有点事,你自己吃。”方唯文赶到时,现场已经围了一圈人,其中还有警车。他拨开人群,就看到叶沁卓站在一旁,两个警察正在问话。“有没有受伤?”他小跑过去,抓着她的肩,紧张地看着她。“你是车主?”她还未答,其中一位警察看向他,问道。“我是。”“你跟事主的关系是?”“她是我妻子。”“循例问一下。”方唯文点头,又问:“有没有人受伤?”“没有,撞到栏杆上了。不过有个小孩差点被撞,现在受了惊吓。”他这才去看车子,车头损坏严重,那栏杆也变了型,再去看叶沁卓,她任由他搂着,低着头,依旧一声不吭。直到回了家,她还是不说话。“卓卓。”方唯文给她倒了杯水,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拨开她的头发,语气担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没有。”她声音沙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手微微颤抖。“人没事就好。”“那个小孩...”她看着他,精神恍惚,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觉得后怕:“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拉住他...”“别想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在她身旁坐下,抚摸着她的背。她刚拿驾驶证,方唯文其实不太愿意她开车,就怕出这样的事。“我去个厕所。”她挣开他的怀抱。厕所里,她从包里掏出香烟,坐在马桶盖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夹着烟的手还在抖,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漫过浑身的神经,烟雾缭绕中,她才慢慢镇静下来。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为什么有个小孩跑出来也没发现。第二根,第三根,一直到第四根,她还没出去,厕所门被敲响。“卓卓?”方唯文隔着门闻到烟味,拍了两下门也没见她来开,拧了一下门把,没想到开了。见到她在抽烟,他还是有些惊讶的,看到洗手盆里被掐灭的几个烟头,他眉头蹙起,按下排气键,又开了窗通风。“别抽了。”他拿下她手里那一根。叶沁卓这才抬起眼,茫然地看着他,没有被抓包的羞愧,也没有香烟被夺走的愤怒,她一脸事不关己。“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吗?”他问。“说什么?”“你今天去了健身房,还见了谁?”不由得他不多想,从刚刚到现在,她整个人怪得很。“为什么这么问?”“你看看你自己,”他把她拉到镜子前:“整个人魂不守舍,按你说的,开车的时候想东西太入神才看不到那孩子...”他没告诉她的是,方才他查看行车记录仪,车祸前她正在和人通电话,就是因为那通电话才会撞上栏杆。—————今天留言1310双更啦~21.骗21.骗车祸过后,方唯文明显感觉到叶沁卓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她早出晚归,每天在他起床前,她已经离开家,晚上他睡下了,她还没回来。一连几天,他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谈找机会跟她聊聊。那天他问她见过什么人,她闭口不谈,也没说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奇怪的是,她的负面情绪似乎全部发泄在他身上。这天晚上,墙上的闹钟指向12点,叶沁卓依旧没有回来,他盯着手机屏幕,犹豫许久,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很快,电话被掐断,他有些动怒,刚要再打第二个,门却开了。她走进来,背对着他在玄关处换鞋。方唯文走上前去,问道:“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家?”她换好脱鞋,回过头看他,不满他的语气,眉头蹙起,淡淡地道:“我出去找工作了。”“找工作找到这个点?哪家公司招聘到晚上12点?”“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对我吼什么吼?”她瞪他一眼,越过他就想走。“你喝酒了?”他拉住她的手臂,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刚刚她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身的酒气,什么时候她变成了这样?又是抽烟又是喝酒。“是,我喝了。”她点头,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回了房。如果说之前她发起的冷战是带着小女生的别扭情绪,现在的她就是真的不愿意搭理他,不愿意让他碰,也不愿意和他说话。然而方唯文对此感到不解,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她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又拿着那些瓶瓶罐罐往脸上抹了半个钟,方唯文靠在床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叶沁卓涂好身体乳,慢悠悠地上了床,刚背着他躺下,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说真的,方唯文觉得十分无奈,凌晨2点和妻子敞开心扉聊心事,对他来说有些滑稽。但有些事情不谈,有些结不解开,它就永远在那里,永远隔在二人中间,谁也不好过。她沉默。“卓卓,我们是夫妻,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对。”“坦诚相对?”她重复这四个字,语气带着不屑。他捕捉到她的情绪,打开了床头灯,掰过她的肩,看着她的脸:“你能跟我说说吗?为什么最近对我态度那么差?”“你有对我坦诚相对吗?”她问。“我有什么...好瞒着你?”他更加困惑,婚前,除了彼此的感情过往,他把自己所有事情都已经告知她,就连个人资产也列了个清单发给她,可以说是知无不言。叶沁卓看着他的眼睛,以前她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那时候的她对他的一切总是充满好奇,她好奇他的眼睛为何会比别人的清澈那么多,她对着它们做鬼脸,哈哈大笑。他对此感到无奈,总是把她赶下膝头,可能还觉得这小孩怪得很。现在她同样能从这双眼看到自己,只是当初那个傻了吧唧的孩子不见了。透过这双眼,她仿佛看到自己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灵魂。“你在看什么?”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方唯文忍不住问道。她收回目光,转过身去,声音疲倦:“先睡吧,我明天还有面试。”姚培兰精心培养她20多年,本想着将她打造成一个知书达理的淑女,谁知跑偏了,那一条条规矩不但没有约束到她,反而在她心里埋下叛逆的种子。她期盼她比同龄人更优秀,更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