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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的母亲是个温婉的人,她教陈思礼仪、书法、钢琴与外语,李光洁忙于商业,家里大事小事都是陈婉榕来做,她眼见着母亲弹钢琴那双手遍布褶皱,岁月在她指尖流逝。母亲生病后某一天把陈思叫到了钢琴旁,她等陈思嚼完嘴里的巧克力棒才把玉观音塞到了女儿手里。她至今还记得那种感受,温热而粗粝的手指摩挲过陈思细腻的手背,陈婉榕替她抹去簌簌落下来的眼泪:“思思,这个事要给你心上人的,保他平安,和你的玉佛是一对,mama说不定哪天走了,来不及送你。这个你收好。”不过是一瞬间,陈思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刚刚吃过的巧克力像是黏在了喉咙上,她每努力吞咽一下口水,就会被呛得眼泪直流。陈婉榕抱着陈思,拍着她的背,声音却依旧那么温柔:“思思,mama不希望你依赖某个男人,无论怎样,要做到和他平等,好吗?”女人握着那块玉观音,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她看了看手机,发现门口多了个熟悉的人:郑之桃。郑之桃在门外显然是一副焦躁的模样,她迈着步子踱来踱去,又不时望向李达天。郑之桃当然不希望陈思出现,她希望陈思躲得越远越好,最好让她弟弟死了,不要妨碍郑之桃作为第一继承人来拿钱。但陈思一出现,她还要扮演一个恶毒后妈要求她捐骨髓的角色,她自己也很烦。郑之桃希望陈思别出现,最好被秦青余保护着让那个老家伙不敢下手,最好是这样。(悄悄打广告,新坑开更啦,关于荒谬与反荒谬的悲剧,感兴趣可以看看呀~)见面秦青余中午十二点落地,晚上有一场招商酒会。下午的时间他约了人见面,只挤得出一点午餐的时间。秦青余下了飞机就给陈思发了消息,那边也回复的很快。“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男人看了一眼又收起手机,踏进车里,他没有去酒店,而是拐了个弯径直去了私人医院,陆文滕和骨髓捐献者已经会客厅里等着了。对方是个男大学生,叫蒋捷,和“少年听雨歌楼上”那位同名,尽管他说了许多遍自己只是出于好意,但秦青余还是坚持要见他一面。蒋捷和陆文滕坐在会客厅里,确认骨髓移植时间。他莫名觉得奇怪,蒋捷至今还未见到自己骨髓移植的对象,却已经和不少家属见过面了,而且对方大老远来到自己的城市,总让人感觉太客气了。话虽这么说着,看到秦青余过来时青年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样站了起来。“坐吧。”陆文滕示意两个人坐下来谈,蒋捷颇为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秦青余抬起头冲他伸出了手:“谢谢。”两个字,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情感,秦青余喉结滑动了几下,像是要把陈思为这受的苦全部都吞咽下去。眼看着气氛就要陷入僵局,还是陆文滕及时开了口:“蒋先生,明天您将入住采集医院,每天注射一针细胞集落刺激因子,过程持续五天,五天后开始采集您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整个过程需要3-4个小时,我们会为您购买一年份健康保险并定时体检。在这期间造成的误工费用,秦先生会全部承担。”蒋捷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影响健康是吧,没事儿,搞这么复杂做啥呢。”“您还是学生对吗?”秦青余坐在对面,开了口。对方愣了一下:“对,读意大利文学,大三了。”“打算直接工作还是深造?”“申请了罗马一大的研究生,但还没决定。”蒋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去不去得了还是问题呢。”秦青余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文学的发展前景很好,蒋先生可以考虑深造。”蒋捷也露出了个笑:“其实我也有考虑直接工作,之前我听过一位同传专员的讲座,觉得直接做个口译者也可以,但是那种百里挑一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或许还是深造有出路。”男人听着对面人说同声传译,莫名多了点熟悉感,开口问了一句是谁。“是我一直的偶像吧,叫陈思,是个很优秀的口译者。”蒋捷话一出口,秦青余就挑了挑眉,青年见状又解释了一句:“秦先生大概不知道,但是她在我们外语圈真的很有名。”秦青余何止知道,他每天早晨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陈思,眼前这个人眼里满满都是对陈思的崇拜,男人心里有一点吃醋,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冲涌进胸膛的喜悦。他努力压下挑起的眉毛和扬起的嘴角,颇为矜持地点了点头:“我听说过,很专业。”旁边的陆文滕努力压制住抽搐的嘴角和诧异的神情:秦总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重名吗?他怎么记得那位陈思也是个翻译啊。比起这边的和平非常,陈思这边握着手机看着监控里的显得额外紧张,郑之桃是她的梦魇,一辈子都逃不掉的梦魇。她努力克制住想给秦青余打电话的手,改成了叫警察来处理。陈思一阵阵的反胃,她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陌生人摆一道,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是警察过来了。女人干脆躺在了床上,她看了一眼手机,秦青余还没有回消息。这个周看起来好漫长,她想。回忆室外又恢复了寂静。陈思躺在床上,望着书架上满满的工具书,她的读书生涯像是全部被这些大部头填满了,各类参考文献引言脚注把毕业拉的冗长,和学术的争斗像是她一生都躲不过的梦魇。陈思甚至记不得自己熬了几个又几个凌晨才把论文修改好,颤颤巍巍地躲过DDL,顺利毕业,又在一片迷茫里握着证书寻找工作。秦青余在她生命里出现的突然,却又霸道得很,霸占她一颗心装的满满的。陈思不反感秦青余,而他们第一次莽撞的试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思都以为他是处于心虚才会给自己偶尔带一点东西。起先是些小东西,秦青余的理由是“买包需要我配货,这些我用不到。”那条巴宝莉的毛毯就是所谓的“配货”,到后来似乎陈思缺了什么就会有什么“配货”恰好出现。女人到最后也只留下了那条毛毯,其他的把东西留下,把钱打了回去,再卖掉。她真的用不到。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一种暧昧的关系,似乎酒永远是催化剂。这次对象倒是换了个人,是陈思喝醉了。那是两年前的情人节了。她出门准备试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却被挤挤挨挨的情人们挤到了边角。陈思一边吃饭一边浏览花边新闻,也许是情人节的氛围过于火热,她在这种情况下被酒意熏得微醉,拎起手包结账走出门时,又被冷风吹得头痛,下楼梯和一个男人正好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