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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示好的时候,眼底都带着三分不服气。谢昭突然发现,一旦眼底少了那点光,长再好看都没劲。他在小来的手碰上自己之前,猛地握住了男孩的手腕。小来顿时面色一僵。沈鑫海早就在道上混成了人精,看人又准又狠,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猜测与计较。其实,说白了,沈鑫海对这个丙肝项目压根就没有兴趣,也不信两个小屁孩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五百万权当送谢昭一个顺水人情。同时,他也瞧得明白,谢昭没碰过蒋天遥,所以他才整了这么一出。这就是他道上的那套,一起嫖过的,才是真兄弟。沈总这会儿估计还觉得自己挺贴心。道理谢昭都明白,但他还是被沈鑫海送的这份“礼”给恶心到了。恶心得扎扎实实。谢昭现在正在气头上,要是下手一个没轻没重,怕是能直接废了小来半边胳膊。但他又想,这男孩儿到底也只是听老板安排,拿钱办事,何其无辜。就凭着他那张与蒋天遥有三分相似的脸,谢昭决定给他一个面子。他看了小来一眼,雷霆震怒最终化作平静的两个字:“出、去。”谢昭脸上没有动怒,但那极冷、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看得小来背后汗毛倒竖。他尴尬而紧张地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显然是怕了。但现在,小来觉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哪边都有老板怪罪他。“回去告诉沈总,我不好这一口,也不喜欢别人试探我的喜好。”谢昭慢条斯理地和人说道,“我不管他以前生意场上养成了什么习惯,但这并非我与人合作之道。”一句话说得礼貌,却已经是愤怒至极。“他花多少钱买你?我赔你双倍。”“帮我给沈鑫海带句话。”小来一脸惶恐,哪还真敢要人钱。他点头如捣蒜,很识趣地脚下开溜。等人走了,谢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不得不承认,方才在把人误看成蒋天遥的那一瞬间,身体里到底还是涌起了一阵隐秘的冲动。男人有些粗暴地脱下了衣服,进浴室当头冲了一个冷水澡,整个人这才冷静下来。洗完澡,谢昭觉得自己酒似乎醒了一半,又似乎还晕晕乎乎的。他披着一身浴袍,半身的水还没擦干,就听门口又是“咚咚咚”三声。这会儿谢昭是真的恼了,低沉的一声“滚”刚涌到唇边,门对面却传来了蒋天遥脆生生声音:“哥,是我!”谢昭:“......”他瞬间就没了脾气。谢昭上前打开门,就见蒋天遥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他兴冲冲地挥了挥手中的玻璃杯,里面装着他特意给谢昭泡的醒酒茶。小孩儿献宝似的,还人工给了配音:“哒哒哒哒哒——”谢昭:“......”刚走一个冒牌货,正主就巴巴地自己送上门来了。“哥,晚上和他们喝了不少吧?你来试试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高级,他们的醒酒茶还是专门中药配的。”说着蒋天遥一侧身,灵活地从门缝里钻进了屋子。谢昭:“......”他不需要醒酒。见鬼。天知道他需要什么。很快,蒋天遥也察觉出谢昭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很关切地仰起头:“哥,你没事吧?”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谢昭突然觉得,刚被冷水扑下去的那股邪火,蹭蹭蹭地又蹿了起来。他盯着蒋天遥的锁骨,心想,这段见了鬼的脖子,怎么就能这么好看?男人忍不住伸出手,覆上了蒋天遥脖颈,轻轻将人抵在房门背后。蒋天遥睁大了眼睛,眸底闪过了一丝锋利,惊疑不定。谢昭琢磨着,这回眼神总算对了。他凭生最恨的事就是失控,但此时,谢昭是那么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理智早已燃烧殆尽,而他也乐得臣服于内心的欲望。“我给你三十秒时间做决定。”男人的嗓音带着点哑,却依然好听得就像一架低音提琴。“你现在转身出门。”他食指缓缓摸上蒋天遥的颈动脉,眯起双眼,“我就永远只当你是我弟弟。”作者有话要说: 蒋天遥:为了狮狮多写几章我是不是应该转身就跑!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橙槿槿槿槿、苏浮沉1个;感谢每一份正版订阅与留言,鞠躬。☆、Chapter24蒋天遥听明白了。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大脑很不争气地宕了机。那什么来着?他哥刚是说......给他三十秒......决定?嘀、嗒。蒋天遥的目光越过谢昭肩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摆钟。原本被他忽略的钟摆声,突然就在沉默里变得刺耳了起来。嘀、嗒。明明是欧式雕花钟摆晃了一个来回,又好像是一滴水让心湖泛起涟漪,胸腔中那颗拳头大小的东西膨胀,又猛然收缩——蒋天遥咽了一口唾沫,睁大眼睛对上了谢昭的目光,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隐忍挣扎,却又欲望倾轧。嘀、嗒。钟摆还在那里冷静地、有条不紊地来回摇摆,可他胸中那颗乱蹦跶的小东西,却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谢昭食指稍微一顶,就能感到皮肤下有力的跳动,草草盲估,一分钟能有一百二十。说来也奇怪,他浑身躁动不安的血液反而在蒋天遥失速的心跳里缓缓冷静了下来。男人嘴角一勾,手还握在对方脖子上,低头拿鼻尖蹭了蹭小孩儿的鼻尖:“小混蛋,你现在有点心动过速啊?”一片浅浅的红晕爬上蒋天遥的脸颊。嘀、嗒。蒋天遥脑海里钻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现在走,还来得及。他深呼吸,左手向身后乱摸一气,最终颤颤巍巍地落在了房门握把上。谢昭见状,眉梢一挑,便松了手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嘀、嗒。蒋天遥咽下一口唾沫,虽说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开门。他的脸颊绷紧,似乎是紧张,眼梢微微上扬,似乎又是期待。他睫毛轻轻颤抖,不知所措,进退失据。蒋天遥不是谢昭。他做不到用一个冰冻的表情来压下所有汹涌纠结的情绪,他也讲不出那些九曲十八弯、被掰开来碾碎还能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话。除去横冲直撞的耿直,他就只剩下漏洞百出的沉默。蒋天遥微微开口,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嘀、嗒。谢昭再次伸出食指,轻轻描摹过男孩儿的唇线。许是因为心跳加速,蒋天遥的唇色在酒店廊灯下显出了一种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