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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重。段应麟连伤都抛到了脑后,想:他果然是不想我出事的。事已至此,段应麟已经不能收手。但韩淇奥永远能出人意料。韩淇奥离开的那天,惊动整个段宅。段应麟心急火燎追过去,却被告知,韩淇奥已经进入段应麟的地下仓库。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破了重重安保网络,但他做到了。十六岁的少年站在满仓弹药前,慢条斯理点燃一根火柴,轻描淡写开口。“让我走,或者同归于尽。”段应麟怒极而笑,但很快他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六年来林林总总都在脑海里打了晃,他想起这小子刚出生的时候,韩君莫抱着他说,段董,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我。他觉得不像。婴儿唇薄,必然是个冷心冷肺的人物,和韩君莫那个至纯至善的人怎能一样。他们果然一点都不像。韩君莫是个表面显冷,内里古道热肠的一个人,无论戏里多淡漠都是演出来的。可韩淇奥却是真的狠绝,所以韩淇奥说要同归于尽,他居然不敢不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做了六年来最后一个妥协。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示意他放下火。“你想去哪,我来安排。”韩淇奥似乎有些讶异:“你发誓?”段应麟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然后他当着身后所有拿着枪的手下,当着韩淇奥的面,伸出手发了个毒誓。韩淇奥走的那天他没去机场送。手下还在劝:“段先生,不是我多嘴,今日放虎归山,后患……”话没说完,段应麟猛地回身给了他一巴掌,一贯斯文的面上竟是暴怒模样,手下骇了一跳,连声都没敢出。段应麟一字一句道:“我养了他六年。”这话说出口,不知是为了要自己断绝掉那点不切实际的念想,还是为了警告手下善待韩淇奥。韩淇奥离开段家的种种动向,都在段应麟掌握之中。唯独尹义璠,是段应麟未曾想到的意外。守了十年不曾动过一指头孩子,一时不察成了旁人囊中之物——段应麟迟迟得知时,几乎盛怒。但一切都已经晚了。第9章韩淇奥没能找到努力的门路,因为尹义璠忙于公务,又离港了。据曲斌说,尹先生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到处飞。尹义璠返港已经是半个月后,韩淇奥结束刚刚下戏,而公司显然也已经得到尹家施压,不再给他安排通告。他成了真正被豢养的闲人一个。尹义璠回来时,已是黄昏。他正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喂鱼。抄手游廊外头一泓清泉,里头养着花花绿绿几尾锦鲤。尹义璠素来不喜欢身边搁什么活物,是曲斌养在水里的,说是讨个好兆头。韩淇奥坐在石头上,手里捏着半块点心,若有所思地捏碎了投进水里,却不知道那些鱼早就吃饱了,却还争先恐后朝水面涌。“再喂下去,你恐怕就得送它们见阎王了。”尹义璠风尘仆仆走到他身侧,抬手覆住他冰凉的后颈,安抚幼宠般拍了一拍,低低一笑:“还是撑死鬼。”韩淇奥仰头望他,眼神清明,尹义璠微微一顿,就势俯首,吻在少年唇边。“明日同我一道去日本。”他说,“泡温泉,好不好?”韩淇奥歪着头,心道,就算我说不好,难道你就能说不去?当然不能。尹义璠是开罪不起的。韩淇奥是第一次去箱根。他一直以为尹义璠此次出行应该是为了公事,所以才会带了一堆人,私人飞机几乎坐满。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公事,竟然真的只是度假。箱根让人总觉得身处世外,草木环绕,溪流潺潺。当晚,一行人落脚在芦湖不远处,举目能望见终年积雪的富士山。一切都美好到失真。他坐在主屋缓台上,看赵成安带着人查看四处,然后神不知鬼不觉隐匿在庭院角落里。身后的拉门轻轻动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只着一双白袜,走到他身侧。青年容貌中正,让人联想到正气凛然四个字,眉眼分明,举手投足都十分沉稳。在韩淇奥开口前,青年坐在他旁边,伸出手来。“你就是淇奥吧?”他说,“我姓孔,孔承筹。”少年迟疑地伸手相握,脑中迅速搜寻对方的名字,几秒后恍然——是尹义璠的好友。那个孔家老三。孔承筹微微笑道:“我知尹义璠最近摊上个麻烦,原来不甩脱,是因为他甘之如饴。”韩淇奥扬眉,反问:“是么?”再要说话,尹义璠已自庭院进来,站在两人跟前。“你话真的很多。”男人搭上他的肩,用眼神示意对方缄口,又向少年介绍,“孔家三公子,也是这间町屋的主人。”“没错。”孔承筹站起身,着了木屐下到院落里来,行走间发出哒哒的声响。他抻了个懒腰,回头朝少年一笑:“敢把房子建在火山湖边上,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不是么?”韩淇奥听得勾唇,不妨尹义璠按住他翘起的唇角。“笑什么?”韩淇奥僵住了表情,半晌才问:“你是不愿我因为别人笑?还是我连笑不笑,都要听你吩咐?”眼前的少年容色清冷,眉梢眼角带了一抹孤艳,而本人竟是全无自知。尹义璠按住他唇角的手缓缓滑落肩头,在摩挲在少年后颈,手指在柔软的发间停住。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因为他忽然发现,那一瞬间的不悦,是因为他不愿意韩淇奥因为别人笑。哪怕对方是挚友孔承筹。他蓦然松开手,意识到这几秒间,自己的心意有所越界。似乎超出了最初的那点征服欲或是头脑发热。韩淇奥转盼间的眼神,笑容,都在牵动他的心神,不知不觉地。这明明只是个生得不错的少年而已。可这个念头生出来,已经是在亡羊补牢。尹义璠低声道:“等我回来,别乱走。有事找赵成安。”他走得突然,韩淇奥并不明白尹义璠突然肃容的因由,只感觉到气氛有些低沉。他目送尹义璠和孔承筹离开,摸了摸被抚过的头发,眨眨眼,又忽地想起什么。三颗痣。这个人始终是颗□□。他被发现了吗?还是仍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这次出行……赵成安所带的人里,会不会有他?赵成安刚好经过门前。韩淇奥问道:“尹先生去了哪里?”“关你什么事?”赵成安皱眉看他,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