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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凌晨特别清冷,而因为酒精而燥热的身体还是浑然不觉。单钰博下了车,靠着车门抽烟。天上不见一丝浮云,前半夜还显得橙黄的圆月现在看来像一轮冰,泛着冰雪一样的透亮。不多时,从花园里开出来的宾利停在了单钰博面前。他认出这是关唯晨的车,便站直了身体。后座的车窗打下来。关唯晨转头看他,问:“司机还没到?”“还要十分钟吧。”单钰博看到同样坐在后排的祝相言也望了出来,便对他友善地微笑。关唯晨端视着他,片刻说:“期待下一次和单律师的会面。”道别的语句总是相似而充满礼节的,可因为场合不同,反而带上了些许神秘而暧昧的气息。单钰博看着他依旧沉默而冷漠的脸,微微一笑:“关总再见。”他多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对司机说:“走吧。”车窗在车开走的同时关上了。单钰博一路目送这辆宾利远去,直到它消失在街口,才低头弹掉半截烟灰。他看看时间,打开车门,猫进去把烟碾灭。再出来时,他听到了高跟鞋清脆的声响。他寻声望去,是扎起了马尾的袁千娜裹着披肩埋头匆匆地走了过来。“怎么了?”她来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疑惑着笑问。单钰博双手放在口袋里,注视了她半晌,由衷称赞说:“扎马尾好漂亮。”第13章尽管睡得有些晚,但单钰博还是在自然醒以后起床了。他下楼吃了早餐,又打包了一份回到楼上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了一会儿新闻,等躺在床上的人醒过来。她像海藻一样的长发散在柔软的枕头上,转过身来,对他说:“早安。”“早。”单钰博对她微笑,“早餐我买好了,放在桌上。”袁千娜惊喜地眨了眨眼睛,声音还有些慵懒:“谢谢。”“不客气。”他起身走到床边,把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得去电影院看你了。”她脱了妆的面容显得很憔悴,嘴唇也很干,闻言微微嘟起了嘴巴,说:“等我吃完早餐,你再走吧?”单钰博觉得不无不可,答应了下来。明星果然还是更注意妆容。她起床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漱化妆。单钰博仍旧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新闻一边等,猜想她恐怕要花挺长时间,便热了一壶水,把牛奶杯子放进水壶里温着。等到袁千娜再出来时,她的脸上已经化上了精致的裸妆,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她亲了亲单钰博。“谢谢。”袁千娜在沙发上坐下,接过单钰博递过来的三明治,把长腿收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早餐。单钰博看看空调的送风方向,给她拿了一张毯子,盖住腿。她又说了一遍谢谢。他不想话说得不合时宜,在她对面坐下以后,静静地看她吃完了三明治。袁千娜正往嘴里送牛奶,突然捂住嘴巴,把牛奶和剩下的三明治吞进去,问:“你有急事?”“哦,没有。”单钰博当然没事,他只是不太习惯久留。她拧起眉头,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看单钰博点头,她继续说:“我有个朋友的奶奶,遛狗的时候没注意,在路上被人给撞了。那个司机当时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司机帮忙把那位奶奶一起送到医院抢救。可是在半路上,司机借口逃走了,只剩下的哥。的哥怕担责任,把奶奶放在路边,没送到医院去。奶奶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后来找到那个逃跑的司机了,可说自己没违章,是奶奶没注意才撞上的。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这责任谁担呢?是没法告了吗?”“如果司机的确没有违章的话,确实不能以交通肇事罪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看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单钰博立即又补充道,“不过可以以遗弃罪追究两位司机的刑事责任。因为奶奶是被逃逸司机撞伤的,他对受伤者有进行救助的义务,他不救而选择了逃逸,这一点符合了遗弃罪的犯罪构成;至于的哥,出租车属于公共行业,车上有人奄奄一息,司机也有救助义务,如果能救却不救,也符合遗弃罪的犯罪构成。这跟医院因病人不交就诊费而把病人拒之门外,导致病人延误治疗而死亡,是一样的道理。”袁千娜听得云里雾里,面色深沉,良久才问:“所以如果要告,两个司机都可以告。对吗?”单钰博点头。她眉头紧锁,试探地问:“我能不能请你帮忙?”“那要去事务所找我了。”单钰博看看左右,“在这里,可不行。”袁千娜一愣,低头腼腆地笑了笑。单钰博好奇地问:“是很亲近的朋友?”“我的助理。”她抿了抿嘴唇,又说,“你把你的名片留给我吧,我让她找你。”单钰博从西装里拿出钢笔和口袋巾,往口袋巾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律所前台电话,道:“没带名片,让她打这两个号码吧。”写完,他把口袋巾递给了袁千娜,抱歉地说:“我得走了。”她望着他起身,点了点头。单钰博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庞,作为道别。路况很好,单钰博很快回到了家。他把放在钱包里的支票取出来,压在玄关旁酒柜的一支葡萄酒下——和先前得到的那张支票一起。这天剩下的所有时间,单钰博全部用来睡觉。除了下午被手机的信息铃声吵醒,睁开眼看了看袁千娜上飞机前的消息,然后回复以外,他一直到第二天醒过来,也没有和外界发生任何联系。长时间的睡眠,导致他醒来时格外饥饿。好在起得早,单钰博利用充裕的时间吃完了自己做的早餐,然后驱车前往律所上班。单钰博的饭量很小,而他为了避免牛油果不新鲜,全用来做成三明治了。早餐因此多了一份,他装在食品纸袋里,带往律所当午餐。没想到刚刚来到律所,在经过前台时,单钰博就被叫住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打电话约他。“王小可?”他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前台看了看记录本,说:“说是袁小姐介绍她找您的,向您咨询法律事务。因为您不在,我当时把电话转接给了Amanda,您可以去问问她。”单钰博大致猜到了是谁,谢过了前台。于是他没有直接往自己的工位走,而是在厨房找到了代接电话的律师助理。“哦,天!”她手里拿着咖啡壶,险些撞到单钰博身上,吓了一跳。好在她手里的咖啡只在壶里晃了晃,没有洒出来。单钰博对她微笑,问:“刚才有我的电话?”“嗯,是的。相关信息我已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