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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记之前吃过的那个牧羊人派是怎么回事了。雷艳萍听到赞扬,受用地微笑点头:“好吃就多吃一点儿。我今年本来不想做,不过云笙他喜欢吃,我还是做了。家里可能只有他吃。”闻言单钰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问:“云笙他在?”“没有,他那没良心的,让他回家吃个饭还得八抬大轿请!”雷艳萍厌弃地皱了皱鼻子,又说,“他说他中午会过来。我猜他已经在纽约了,现在指不定在哪里瞎混呢!”单钰博怔怔地听着,末了牵强地笑了笑,低头吃碟子里的点心。或许是看出了单钰博的尴尬,雷艳萍默默地吃了两勺派,舔舔嘴唇,问:“你应该也是昨天就到了吧?总不能是夜里的航班?”“哦,”单钰博被拆穿,抱歉地笑笑,“我昨天早上到的,住在朋友家里。”她惊讶地眨眨眼:“你在纽约还有朋友?是留学生吗?”单钰博想了想,摇摇头:“美国人,住在上东区。”听到这个,雷艳萍看单钰博的眼神变得蹊跷了许多。她用勺子捣弄着牧羊人派的西红柿和土豆,半晌,问:“男的?”“嗯。”单钰博犹豫了两秒以后回答。话题仿佛进入了死胡同,单钰博隐约地觉得,雷艳萍有很多话在这之后都无法开口说了,可他不想试探她究竟想说些什么。房子里依然飘荡着小孩儿极不熟练的小提琴声,远远地还能听到家庭教师略微严苛的训导。刘妈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后来又去了洗衣房。单钰博和雷艳萍面对面坐着,吃着各自碟子里的牧羊人派。仿佛碟子里的点心已经不再美味,他们都吃得很慢。突然,雷艳萍放下手里的碟子,起身说:“我给云笙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单钰博吃了一惊,讷讷地应了一声。她立即拿起桌上的手机,快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户走了出去。单钰博同样放下了碟子,拿起面前的茶杯,将柠檬片捞出来放在一旁。他往茶里加了一些砂糖,搅拌片刻,喝了一口。墙上的钟响了,单钰博回头去望,十二点。已经是中午了。在游泳池旁讲电话的雷艳萍不知和儿子说了些什么,人显得格外激动,没端着电话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比划着,仿佛十分气愤。单钰博想了想,起身走到窗户边,依稀听见雷艳萍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了一愣。他没有推开窗户走出去问个究竟,而是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继续喝那杯已经冷却的柠檬茶。只听哗啦哗啦两声,雷艳萍气呼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单钰博回头,人呆了呆,满脸的愤怒都化作了苦楚,惨兮兮地笑说:“云笙说他要晚点才回来。你今天没什么事吧?下午陪阿姨聊聊天,晚上一起吃饭?他会回来吃晚饭的,刚才答应我了。”话虽如此,单钰博却觉得,牟云笙就算到了晚餐时间也不会回家。他当然不能这样质疑她对自己儿子的信任,笑说:“我没什么事,也很久没有见到您了。mama让我来拜访您,难得有机会,来了可没那么容易走,除非您赶我走。”“我怎么可能赶你走!”雷艳萍被他说了两句,刚才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仿若牛饮,没好气地望着单钰博,感慨道,“要是云笙的嘴有你一半甜就好了!成天就知道气人!”对此,单钰博也只是受之有愧,低头笑了笑。就这样,单钰博留在雷艳萍的家里,陪她度过了这个节日的下午。Hugo的小提琴课结束以后,雷艳萍邀请他的家庭教师留下来一起喝下午茶,而单钰博则去和小孩儿一道玩。单钰博本是从小玩到大,要和Hugo玩到一块儿并不难。他们一起玩了桌上足球,还打了一个多小时的体感网球。下午茶时间结束以后,家庭教师离开了。单钰博陪他们母子俩在影视厅看了一部DVD,电影还没结束,雷艳萍的丈夫回到了家里。他早就知道家里会来客人,从前也和单钰博见过面,对他格外亲切。趁着厨房正在准备晚餐,单钰博和家里的男主人在室外一边抽雪茄一边聊最近的时局。二人说得正是投入,雷艳萍从里面拉开窗户,沮丧而抱歉地对单钰博说:“云笙说他晚上有事,不过来了。”“什么事?”她的丈夫好奇问道。她翻了个白眼,满腹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他有什么事,从来不和我说。”说罢,她望向单钰博,目光中充满了遗憾。单钰博微微地笑了一笑,说:“真可惜。”原本已经在餐桌上摆好的五套餐具临时被撤走了一套,大家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入席用餐。毕竟是一家人团圆的节日,雷艳萍最想见的儿子没见到,心情自然低落。为此,她还在餐桌上出言责骂了只顾着逗Ruby的小儿子,弄得一直备受疼爱的Hugo莫名其妙,只得乖乖地吃饭。单钰博一整天下来特别累,此时没有精力想办法化解这种并非因自己而起的尴尬。幸好这家的男主人懂得审时度势,很好地顾及到家里还有客人,他不时地与单钰博进行交谈,不至于场面太窘迫。餐后甜点上来以后,佐餐的酒也撤下去了。单钰博受到了这家人周到的款待,心里想着,下次再来,应该带更好一点的酒。因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而且还是说好要出现后来却失约的人,所以连餐后的交流时间也变得十分不自然。单钰博考虑到自己是乘计程车过来的,如果晚些回去,恐怕不太方便,便以此为借口告辞离开。雷艳萍喂完Ruby吃晚餐,走出来听到单钰博要走,忙说:“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回去吧。”“我打车就行,不麻烦了。”单钰博向她的丈夫道别,“我先回去了,今天很开心。谢谢。”他对单钰博伸出手:“招待不周。下次有时间再来,我一定尽力弥补。”单钰博和他握了握手。“我送你出去等车吧。”雷艳萍仍不死心,殷切地说。单钰博无法拒绝她的关心,只好接受了这个建议。偏偏他们一同走到了可以等出租车的街口,雷艳萍还是望着单钰博,欲言又止了好几回。单钰博不想听她打算说的话,所以一直不问。没过多久,出租车来了。“钰博!”她上前一步,叫住了已经打开车门的单钰博,眼巴巴地望着他,忧伤地说,“你别怪云笙,他可能是真的有事。”单钰博听惯了她这样的话,习以为常地笑笑,说:“阿姨,我就是来拜访您的,见没见到他,我无所谓。”她依旧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求证似的问:“那你回国前,能不能去找一找他?”单钰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母亲,过了几秒钟才想起她并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