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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秒,“我能拿多少钱?”“400cc能换400吧。”看孟辛没说话,陈晨马上道,“你别嫌少,这活人都抢着干,不愿意就算了。”孟辛对这个价格没有概念,可是400块钱,意味只要3次他就能拿到足够的钱了。他问:“在哪儿?”“放心,在正规医院。我看看,你明天过来,我带你过去就是了。”陈晨一看他答应,态度就热情了不少,“你说要1000是吧?也不要一次就献3次,身体受不了,我看分成两天吧。别怕麻烦,一会儿身体出事了就不好了。”两人约好第二天这个时候见面,孟辛心中大石放下了一半。*隔日再见面,陈晨用电动车载着孟辛去了医院。有人在医院门口站着,等他们走近就塞了几张纸给陈晨。陈晨递了一张给孟辛,让他马上填。孟辛拿着一看,。那人道:“怎么是个小孩,行不行啊?”“怎么不行,年轻人,身体好嘛,上头又不会管。”陈晨抽了两根烟,给了他一支,一边等孟辛一边抽,时不时指点孟辛两句,“记得年龄那里填18岁。”按照他说的填好了申请书,孟辛听到陈晨问:“今天抽800cc吧?明天再抽400cc。”把申请书交给他,孟辛对此根本不懂,也就没什么意见。“一口气抽800cc啊。”那人咂舌,不过到底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人从后面的楼梯上楼进了输血科。两个成年人把人送到了,守在门口就没再管其他,兀自站在外面聊天。孟辛是第一次抽血,不免紧张,针头和管子都比想象中粗,他看着护士整理这些东西,心跳不由加快。护士公事公办地叮嘱道:“不要乱动。”被扎的时候孟辛整个人瞬间绷紧,血液不断流出身体的感觉很让人恐慌,他好不容易等到抽完一袋,护士就替他装上了另一袋。身体有些发冷,额头上却冒出了点汗,孟辛不能控制地有点害怕,只能试着使劲摩挲了几下手臂,皮肤才稍稍暖和了点。“好了。”护士过来检查,跟外面的两个人说了一声,又转过来对他道,“回去吃点营养的东西,好好休息。”孟辛总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用棉签捂着伤口,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他大口喘了两口气,心里空得发慌。陈晨拿了献血证,递给那人,两人就跟着护士走了出去。过了不久陈晨又走了进来,看到孟辛脸色发白,随口道:“头晕啊?这正常的,要不要外面坐一会儿?出去自个儿买点面包吃。”他也没扶孟辛,从兜里掏了几张百元钞票:“来,先给你。我走了,啊,明天10点,还是这个医院门口等啊。”孟辛咽了口唾沫,接过钱:“好。”陈晨和那人结伴走了。孟辛慢慢走到走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缓了半晌才觉得稍好点。针眼也不冒血了,他把钱拿出来看看,放回书包里,走出了医院。*孟辛晚上睡得极其不踏实,半夜盗汗,早上差点没爬起来,床被都是濡湿的。何舒碧不上班的时候要睡到中午才起来,家里静悄悄的。给自己煮了两个鸡蛋,他10点准时到了医院,陈晨还晚了十多分钟,到了就催:“上去上去。”流程和昨天一样,只是只抽了400cc,孟辛没有昨天那么难受,可连着两天抽了1200cc的血,他人也实在是有一些不好,嘴唇都有点发白。得了陈晨给的400块钱后,孟辛就回了家,时间还不到1点。何舒碧在吃面:“一大早去哪儿了啊?”“到处转了转。”孟辛随口说了一句,知道她不会再追问,在她面前坐下来,“这个月的伙食费该给我了。”“你就只会说这些。”何舒碧责怪地说了一句,打了个哈欠,“等会儿给你。”孟辛嗯了一声,起身钻进了自己卧室,把钱全部拿了出来。之前他多估了自己之前的存款,加上今天拿到的400块和何舒碧要给的300块,不过是刚刚2000出个零头。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够了。他轻轻舒了口气,倒在床上,脑子还在阵阵发晕。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孟辛走出了房门。何舒碧在鞋柜边穿鞋:“钱给你放在桌上了,把碗给洗了。”孟辛没有问她要去哪里,默默地把餐桌上的钱收了起来。门在他背后关上了。有时候孟辛也会想,是不是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会在最后变成这样。如果何舒碧和孟正宇一开始就这样那倒也还好,可偏偏孟辛有一个很美满的童年。对比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孟辛进了厨房,何舒碧不光给他留了一只脏碗,她光做不收,打的鸡蛋壳都还在流理台上。先给自己下了一大碗清汤面吃了,孟辛才动作缓慢地把这些一一收拾了,回到自己房间直接睡了过去。下午醒时他脑子发胀,头痛欲裂。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把钱拿上,到小区门口等了半小时,看到姗姗来迟的冯向东。孟辛没多说一个字,把钱给了他。冯向东叼着根烟,当着他面数了个清楚,拿着钱扇了扇,嘴角一翘:“刚好,谢啦。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孟辛木着脸:“不要再来烦我。”“别这么说,”冯向东说话的时候那根烟就一翘一翘的,笑得十分别有深意,“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还真能凑到这么多。嘿、以后哥们儿缺钱,再来找你救济哈。”他见孟辛没说话,笑得就非常灿烂。“……你说过,未成年犯事儿不怕是吧?”孟辛开口,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冯向东,我也是未成年。”冯向东一愣。孟辛接着道:“这钱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还你。但你别得寸进尺以为我是软柿子。真惹急了我,你觉得我怕进去住几天吗?”他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激动过,脸上跟一张纸似的,白得发透,更衬得他眼睛黑得吓人,就那么不动声色看着人的时候,带着点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狠劲。冯向东叼着的烟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他呸地一声吐到了地上,好一会儿没说话。“和气生财,我也是讲信用的。”他拍了拍孟辛肩膀,弹着不存在的灰尘,“不是一路人不一起走就是了。咱们桥归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