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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魔界还是人界都非常流行,不过魔族们似乎认为这种饮料还不够刺激,所以一般只在早餐时饮用。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向着旁边的小贩打听:“那边这么吵,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贩撇了撇嘴:“没什么大不了的。街尾那家店是个酒馆,经常有潦倒的魔兽猎人和佣兵团在那喝酒,喝多了打闹起来也是常事。”“现在不是早上?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喝酒?”小贩往那边瞥了一眼:“这种一般都是从昨晚就开始喝了,趴在吧台上昏睡到早晨,结果没钱付账,肯定是和酒馆里的保安打起来了。这种事常有,和您也没关系,客人您用不着担心,在这儿看看热闹,不要紧的。”这小贩说的话让我安下心来,继续享受我的咖啡,看着那边几个膀大腰圆的牛头人酒客和肌rou结实的蜥蜴男保安互殴。这些魔族打起架来一点情面都不讲,而魔界又没有什么维持治安的警探之类,因此只要打起来,就非得分出个输赢不可。最后还是酒馆里的蜥蜴男保安获胜,不仅把几个牛头人酒客丢了出去,还拿走了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抵了酒帐。那几个牛头人酒客被打得头破血流,骂骂咧咧地走了。我虽然在魔界待了好几年,到底是一直都在王都路西菲尔生活,王都里权贵极多,又有许多人类游客,因此会有特派的治安官处理这些问题,像这样的斗殴并不常见。至于魔界的其他地方,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不过似乎也有些几乎所有魔族都会遵守的习惯规则,所以一般来说,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的。我看见那边的斗殴已经结束,估计大概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就把早餐钱付给小贩,向他道了一声谢,继续在街上游逛。我发觉我喜欢这座城市,它比路西菲尔更加安静,更加自由。sao乱的人群散去,我听见不远处传来悠扬的乐声。我转过街角,就看见一个猫人吟游诗人站在那里,他个子不高,一对猫耳看上去显得尤其可爱。他在唱一支歌,声音婉转凄凉。这首歌的歌词似乎用的是一种我完全不懂得的语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那凄婉的音调和这只猫人认真的神态吸引了我,于是我站在了他的面前,认真地听他把这支歌唱完,然后在他面前的帽子里放下了几个铜币。猫人向我深施一礼,随即对我笑道:“先生可以点一支歌。”这偶然获得的权限倒是让我愣了一愣。在魔界,我倒是确实也听过些几首歌,不过并不知道歌名,实在不知道可以点些什么。于是我请他自己挑选一支熟悉的现代歌曲演唱。吟游诗人想了想,就又唱起歌来。这首歌的歌词里有一些用现代语言唱出来的部分,让我可以听懂,不过到了最关键的□□,吟游诗人仍然改用了古代魔语。古代魔语中的段落不断重复,坚决地要把听歌的人带进遥远的时代,不肯在现代停留。魔界的吟游诗人对于‘现代’这个词的概念,始终停留在几百年前,对他们而言,可能古代魔语才是更加熟悉的语言。这支歌很好听,雄浑壮丽,给人带来悲怆之感,与前一首歌不可同日而语。我隐约从歌词里听见什么“魔王”“决斗”之类的词句,于是听他把整首歌唱完,又给了他几枚铜币,向他询问歌词的含义。想不到那歌手听了我的要求,却也挠着头皮支吾,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说这首歌讲得是从前的一位魔王与他的弟弟决斗的故事,魔王的弟弟赢了决斗,却没有夺取魔王的位置,而是翩然远去,潇洒俊逸如同神明。吟游诗人唱歌的这会儿,我身边已经聚集了许多魔族,都站在这里听他唱,他唱完了也没有散去。等我问完了问题,把手伸进衣袋里,想要再给他一两个铜板的时候,却发觉我的钱袋竟然不见了。我钱袋里装的钱并不很多,却是足够三五日花用的数字,最糟糕的是里面还装着几张重要的名片,一旦丢了,实在有些麻烦。我惊惶地往四处看去,我身边有许多魔族,根本弄不清到底是谁拿了我的钱袋。况且,就算是我知道是谁也没有用,魔界这地方最重要的规则,就是有武力的人说的才算数。就算是我找到小偷,凭我这样的力气,一定是赢不了的。我被想要听歌和给诗人打赏的魔族挤出了人群,凄惶地左顾右盼,试图找到一点线索而不可得,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颜色。黑色的外套,袖口绣着银色的花朵,手里拿着一根手杖。他就站在人群后面,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我看见了他,只觉得比丢了钱袋还要惊惶失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打招呼。他看见我这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却没说别的话,只是问:“丢了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拉着我挤进了人群,来到吟游诗人的面前,向着诗人伸出手:“把东西拿来。”吟游诗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后面的人群。我的钱袋就神奇地从后面飞到了吟游诗人的手里。吟游诗人把钱袋塞在波德莱尔先生手里,捡起地上的帽子就走,人群也就散了。波德莱尔先生没直接把钱袋给我,而是一边拉着我走,一边打开钱袋往里瞥了一眼,估计里面没少什么东西,才把钱袋递给我:“以后你可得小心一点。”他这么警告我,“别管他们是吟游诗人还是卖小零碎的,猫人全都是小偷。”“全都是?”他顿了一下。“也有例外,”他说,“但是遇见不是小偷的猫人,比遇见小偷更糟。”别的话他没说,我也不敢问。我的心里略略放松了一点,知道他大概不会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了。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放,他的手滑腻到不可思议,我的心狂跳起来,脑海中出现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包括相当下流的幻想。我怀疑如果他能知道我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会想把我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废料。嗯,幸好他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有必要随便说点什么别的话,稍微冲淡一点我荒唐的绮思,于是我向他问道:“波德莱尔先生怎么停在这儿,是因为看见了我吗?”他摇了摇头,但没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一开始我没看见你,我是因为听见了那支歌才来的。这支歌在路西菲尔被禁了很多年,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唱。这支歌……跟我有点关系。”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波德莱尔先生说这首歌跟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他作的曲?他填的词?还是说……他是故事里的人物?我张大了嘴巴望着他,想听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