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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活了太久,他所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我想,如果我只依靠着这些片段,也许我永远也无法了解他的人生。此时他就在这里,就在我旁边。他脱掉了平时穿的那件袖口上绣有银色花朵的黑外套,只穿着浴袍,舒适地躺在我身旁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光裸的腿上,他那原本就很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好像在闪着光。那过于强烈的阳光似乎让他有点不自在,他在阳光下不断晃动着他那圆润的脚趾,好像想要躲避阳光的直射,不过那并没有用,阳光仍是毫不留情地照耀着他。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逐着他那晃动着的双脚,他双脚的形状很好看,一眼就能看出这双脚的主人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平时很少走路。我紧紧地盯着他的脚踝骨,那里有一些青色的血管,似乎在随着他的晃动而轻轻弹跳着。我不相信他没察觉到我的目光,我的目光从他的脚趾尖开始,一路向上延伸,贪婪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而他却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大喇喇地把肌rou已经稍显松弛、却仍让我心跳加速的大腿露出来。现在我开始怀疑他的动机了,我觉得他可能并不打算给我什么补偿,他只想要戏弄我,看着我为他神魂颠倒的样子,跟我开开玩笑……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觉真是太糟糕,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业火,简直要把我自己烧着。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看见波德莱尔先生翕动着嘴唇,吐出了一句话:“魔王陛下有七种隐忧。”这一句话说得太过突然,我完全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所以我转过头去问他:“什么?”他也转过头来看我,我们都躺在床上,他灰色的眼睛与我的眼睛平行,我能看见他眼睛里的光晕。“魔王陛下有七种隐忧,”他重复了一遍,“他希望我能帮他解决掉这些忧愁。”原来他是在想这些事情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这工作很危险吗?”我问,“能给魔王造成威胁的事情,恐怕不一般吧?”他仍然躺着,并不动,只是转回头去,不再用眼睛看我,只是盯着天花板。与其说他是在回答我的疑问,不如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罗斯文大公已经死了,”他说,“血族已经不再是威胁,但是兽人联盟还在东方蠢蠢欲动,魅魔那边也是稍不留神就要出问题,龙族盘踞在西方,几乎要搜集尽了魔界三分之二的矿藏,前几年销声匿迹的圣迹会最近似乎又开始行动……亡灵族的那些家伙最糟糕,他们甚至不会被杀死。”波德莱尔先生就这么念叨着,他所说的话我并不能全部听懂,但是我会数数。“你只说了六个。”我说。他又转过头来看我,他的表情显得很茫然,似乎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好像根本没听懂我的话。“你说魔王陛下有七个隐忧。”我提醒他,“但是你只说了六个。”“哦,对。”他这样回答我,但是他也没有再说别的。我想,也许魔王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忧虑告诉他,那没有被说出口的第七个隐忧,一定是魔王心里最担心的事情。“您已经做好了决定吗?”我问,“您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帮他吗?”我想,我一定会在他的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看见他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他的臣子。”他说,“我愿意与他和解,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够同意他的一切请求……他的麻烦需要他自己解决,我只能帮他一点小忙。”我不知道波德莱尔先生所说的“一点小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波德莱尔先生的心肠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硬。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想象,但他留给我的印象确实如此。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王族,如果事情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想他会站出来,为他所喜爱的侄子解决那些难以解决的隐忧。于是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默不作声地走到套房的客厅兼餐厅里,拿起茶壶,替他倒了一杯茶。第34章波德莱尔先生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从我的手里接过茶杯,啜饮一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波德莱尔先生卸去他那制作精良的华美外套时,他显得比平时更为消瘦。他的华美服装原本就无法完全遮掩住他的憔悴,此时他只穿着浴袍,他的那种憔悴也就显得比往日更甚。我看着他喝茶,欣赏他憔悴的面容。他的憔悴并不能破坏他的容貌,他的憔悴是他外貌的一部分。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时候,与其说我是被他的美色迷住,倒不如说,我是被他的这种憔悴深深吸引。我跪在了他面前。他诧异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我握起他的手,开始亲吻他的手指。他没动,只是任由我吻他。我想,他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行为,习惯了我无时无刻都想要与他亲近。他一直允许我吻他,却不许我对他做些更亲密的事情……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个羞涩的处子。我还记得,在上一次我怀疑他对我无意时,他曾经非常严肃地否决了我的这种想法,却不允许我再来一次。我知道我不应该试探他,我并不想试探他,我只是想要……让他稍微放开一点。我用一种很色.情的方式吻着他的手,含吮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指□□我的嘴里,用舌头舔他的手指根部,然后向上抬起眼睛,看他。波德莱尔先生显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他的面颊变得红起来,好像我舔着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终于,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颤抖着把他的手指从我的口中抽出来,起身欲走。我拦住了他,站起身压住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温柔地吻他的唇。因为这样的安抚,他重新安定起来。我看见他的眼睛赤红,他浴袍上的带子从腰间滑脱,样子狼狈。我想,除了我以外,大概没有别人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是骄矜的贵族,是冷静的刺客,无论面对什么人,他总是表现出他那高贵的品格,只有我能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将波德莱尔先生的文雅撕破,让他赤ˇ裸裸地将一切弱点,一切脆弱的东西暴露在我面前,这让我感到愉快。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某种恶意,然而我却不愿意放弃。他似乎觉察到我的恶趣味,不甘心这么简单地被我压制。他挣脱我的束缚——对他而言,这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反过来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对面我的床上,然后压制着我,吻我的头发。是的,他在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