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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纯粹的邪恶”是什么意思,但波德莱尔先生表情黯然,显得可怜可爱。这样的表情在他是不常有的。我为能够欣赏到他新的表情而感觉到有点愉快,于是我拿起桌上放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光葡萄酒味道显得稍微有点怪异,也许因为这是红葡萄酒里最后的一瓶。波德莱尔先生几乎每天都要开酒来喝,我偶尔也会喝上一点,现在我的酒量也有了一点些微的提升,可以稍微喝一点酒而不醉倒。我凝视着波德莱尔先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缘故,今天他在我的眼里显得特别迷人,秀色可餐,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好像起了变化。我的嫉妒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消去,波德莱尔先生居然因为一个在他口中毫不相干的人露出这样我没见过的表情,这本来就要让我嫉妒,我想我应该要惩罚他。我伸出双臂抱住他的头颈,轻吻他的眼睛和嘴唇,这样对他说:“我不许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允许。”我想是波德莱尔先生把我惯坏了,他太纵容我,无论我怎么放肆,他都不会生气。他虽然还没说过爱我,不过也已经差不多……他对我的爱给我在他面前放肆的权力。上一次与他亲热还是在梦中,离现在虽然没有多久,却给我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我感觉自己需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需要一点发生在现实之中的事情印证。我早就想要再来一次,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这时机刚好,他有点忧愁的样子让我想把他弄得乱七八糟。我想要用我的痕迹抹去波德莱尔先生因别人而生的忧愁。我解开他的衣扣,亲吻他的锁骨,他的身体和梦中的样子毫无二致,每次见到都要让我兴奋得不能自已。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我知道了波德莱尔先生曾经有一位未婚妻,是一位富有魅力的古代恶魔女郎。虽然实际上大概什么也没有变,可是在我的感觉之中,我觉得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这不对,波德莱尔先生的人生中不应该有那么一段属于古代恶魔女郎的时光,他应该从头至尾都属于我。我只喝了一点儿酒,可是我觉得我醉得厉害。我忘记了我的年龄仅仅是波德莱尔先生的五分之一,我忘记了我们在冬天快结束时刚刚相识,而现在甚至还没到夏天,我只想让他永远属于我,无论是在我遇见他之前还是以后。就算是最嫉妒的妒妇也不会比我嫉妒得更厉害,而我为此洋洋自得。“你醉得太厉害了。”我听见波德莱尔先生这样说着。我怎么可能醉得太厉害,我只喝了一杯酒。但我确实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我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于是我喘息着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床上休息。他没有动,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在恍惚之中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那位五官深邃的美丽女郎,她身姿窈窕,有一条腿好像白马的腿那样细长。风情万种地站在波德莱尔先生身前,用我曾经用过的手段撩拨他。我知道这只是想象和幻觉,我面前的女郎只是一个虚影,但我却觉得嫉妒得发狂。也许一百年前,就有这样的一位女郎曾经这么对待过他,他们是未婚夫妇,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远比我与他之间来得正当。我觉得自己又嫉妒又兴奋,我的身体反应强烈。我重新站起来,走过去拥抱他,我的手放在他的背后,滑过他的脊椎。我能摸到他的骨节,他在我的怀里显得那么瘦弱,几乎要让我忘了他实际上是多么有力。“她这样拥抱过你吗?”我轻声问他,“你们关系不好,但是你们有没有做过未婚夫妇可能会做的事情?”我抬头看他,他闭着眼睛,那忧愁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因情^欲而引发的潮红,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为什么闭着眼睛,”我问,“你要把我想象成她吗?”他睁开了眼睛。“你在胡说些什么,”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相当嘶哑,“我只想要你。”他的声音让我相当动情,但我要担心他的嗓子不好,过一会儿会叫不出声来。所以我把他领到床边坐下,然后走到餐桌旁边,拿起酒杯向他走过去。“你的嗓子怎么这么哑?”我问他,“喝一口酒润一润喉咙吧。”我把酒杯放在他的唇边,他却不喝。“我不渴。”他说。他的声音嘶哑破碎,我才不相信他不渴。我含了一口酒,向他吻过去,想要这样喂给他喝,他迟疑了一下。他的迟疑让我不高兴。“你在嫌弃我。”我装着醉,故意责备他,“你实际上还是喜欢女人,是不是?”“没有,我只喜欢你。”他毫不迟疑的坦率回答让我愉悦,我又含了一口酒,凑近他的芳唇,他的嘴唇很薄,颜色很红,唇下带着点细细的胡茬,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这样子很色^情。这一次,他乖乖伸出舌头接过了我口中的酒液,我看着他吞咽,他的喉结在他吞咽时滑动着,我凑过去,轻轻啃咬。我已经太兴奋,没有余裕继续和他调情,所以我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开始变得很红,口中发出苦恼的呜咽声,同时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发现他的神智好像不太清醒。他怎么了?我用我仅剩下的一点理智思考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我自己的脑子也不算清楚……我现在只想和他做,我想他应该也一样。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但是我只迟疑了一秒钟。因为我发现他还没有站起来,而我已经兴奋得太厉害……而且我确实不想被男人干。为了能够顺利通过人界的出版审查,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写出来,不过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我们做了几次,或者说,我做了几次,而他只是呜咽,哭泣,发出可怜的呻^吟声,他甚至没有勃^起。这让我的兴致降低了不少,我试图问一问他,但是他却只是闭着眼睛,发出梦呓一样的模糊声音,我一句也听不懂。况且我也已经太累,不想再纠缠这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所以我只是抱着他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我感觉到剧烈的头疼。我知道这不是宿醉,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只喝了一杯酒,而且宿醉不会让我的头疼到这种地步。我的头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疼过。我呻^吟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波德莱尔先生见我起床,就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冒着气泡的饮料。“喝了这个,感觉能好点。”他说。我看看他,他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