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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rou,不如去打拳,浑身都动起来,要不了三月,小表哥就精干了。”虽说力气大的人,一般都健壮些,但像唐成文这样有见识的人自然知道,体型还是瘦削精干些好,起码活得长久。唐开一身汗淋淋,歪在谷嘉义身上,亏得谷嘉义在边疆时有过更邋遢的时候,这才没嫌弃他。不过百来斤rou,也不是那么好驮的,到了练拳的地方,谷嘉义就把唐开交代给李叔,让他带着人洗澡用早饭去了。唐成文看他行事,比前些日子见到的要稳重的多,心里点点头。手上比划着军中的招式,让谷嘉义在一旁边看边学。他打完第一遍,谷嘉义便跟上了。这套拳谷嘉义早会了,只是唐成文的和军中教的,比起来更有流利之感,有种浑然天成的韵味。拳脚自觉动作着,头脑被渐渐放空,“记性不错,摆的样子也行,力道不足,还差点火候。”谷嘉义微微点头,一套拳法下来,他也知道问题在哪了。唐成文不断摸着自己的胡须,心内满意得不得了,多有天赋的孩子,得亏那些人考题出得难,把人吓过来了。还是我们武人好,看着谷嘉义削瘦的肩和腰,唐成文决定今早上盘肘子。一套拳来个几遍,谷嘉义也出了一身小汗,接过李叔递来的帕子。“今早上盘肘子。”唐成文说。“大爷的那盘?”李叔惊讶。唐成文摸摸胡须,“他比小四还胖,走出去多丢人,最近肘子都不要给他上了。”一家之主,为儿孙身体考虑,都是应该的,唐成文一本正经地看着管家走远。然后和谷嘉义一问一答地聊上了。“官哥儿,你不进学这事你爹同意了?昨夜是你大舅留的吧?估计你阿爹又被灌醉了。”唐成文说着笑了起来。谷嘉义说道:“阿爹同意了,不进学了,脑子没别人好使,弯弯绕绕的,猜来猜去。”“你爹心思很正,也不见得他为难。”唐成文淡然地笑,“还是得看怎么想,这日子啊,过得开心就好,到了我这个年纪,也多些事儿可以念想的。”“嗯,虽然逍遥是一辈子,纨绔也是一辈子,努力还是一辈子,但最后,还是要不后悔的才算得值。”谷嘉义实际岁数不大也不小,又死过一遭,和唐成文也能聊得来这样的深沉话题。等肘子上了桌,两个早上消耗颇大的人,还有一个等得眼睛快绿了的唐开,深沉都成了浮云,漂在京都的天上,一朵两朵,被冉冉升起的朝日驱散。谷嘉义尊老爱幼,肘子只啃了两块小的,唐成文用筷子敲敲唐开的头,“以后不用等,饿久了更能吃。”唐开嗯嗯点头,没说话。谷嘉义却是知道,没有阿爷在,唐开可没胆子吃这本来准备给他大伯唐伟的肘子,同理,他也不敢。而那厢被李叔叨叨了两句的唐伟敷衍着答应了几声,等人走了,转身叮嘱长随,中午给他定盘酒楼的肘子,送到校尉营去。谷嘉义在定国公府里呆了几天,就回了右相府。唐悠听说娘家肘子好吃,晚上桌子上就多了一道红烧肘子。谷业忙完一天公务,看见肘子也颇有食欲,但吃了两口,刚想叫人上酒,就想起了这熟悉的好口味来自哪里。看谷嘉义乖乖笑着给唐悠夹菜,谷业敲敲自己的碗,得到一块去了刺的糖醋鱼。还算长进。“我和你大舅说了,过几日住到校尉营去,好好学,老实做事。”唐悠放下筷子,秀气地擦擦嘴角,一脸的担忧,“也不要多出息,别累着自己,好好的就好,娘让让人给你送饭。”谷业瞪他,“别听你娘的,不是她让你小时候看书的时候睡觉,你现在还会看个书就想睡觉!要干就好好干,也不要冒进拼命,有勇有谋,徐徐图之!”唐悠椅子挪了挪,夹走谷业碗里那块没来得及吃的鱼,银牙狠咬。谷业翘起了胡子瞪她,谷嘉义决定先走一步。光棍了这么多年,还要看阿爹阿娘打打闹闹,做人好难。几天后,谷嘉义收拾收拾,住进了校尉营。单间的特别户,每日里流了汗,吃着口味各异的大鱼大rou,没多久,就又窜高了一截,看得唐开眼红。“你怎么长得那么快!”唐开站在板凳上,怒视谷嘉义。谷嘉义抬手拍他最近敦实了不少的下巴,“小表哥,为了你长得更高,我决定戒了你的点心。”唐开跳下板凳,晃悠了一下才站定。正哆嗦着手指,点向谷嘉义,准备说点什么,身后冒出唐放急促的声音。“官哥儿,快回去接旨!”“接旨?”“宫里传来的消息,旨意和你有关!”☆、宫墙内外(捉)“宫里传来的消息,旨意和你有关!”从郊外到城里,马儿跑了两刻钟。谷嘉义一路上想了许多,也不记得以前有接旨这么一遭,他上辈子是十七岁继续第四次落榜,十八岁到太子府做的属官,二十及冠,成人礼还未行,便被发现他居心不轨的阿爹赶去了北蛮。如今他尚才十六,记忆里绝对没有接过圣旨。而且他一个没有任何特别地方的少年郎,就算阿爹身份不一般,旨意也不该与他有关。可放表哥说得肯定,那圣旨和他有关应当是没假。所以,他哪里惹了上面那位的眼吗?思及自己和林珵见过面,那位也是林珵的父皇,难不成连林珵见见他这样的少年也介意,自己阿爹行为那样规矩谨慎,会被猜忌吗?唐放看谷嘉义紧张得很,出言安慰道:“官哥儿,别想太多,说不定是什么喜事,给你赐个小官也有可能。”谷嘉义勉强笑笑,“借表哥吉言了。”两人一路骑着马直接进了文轩院。谷嘉义让谷长忠送两份热水,快速洗过跑马出得一身汗,又去了前厅。谷业穿着官服,唐悠穿上了厚重华丽的一品夫人的诰服,谷嘉义也是新衣锦服,这场景看起来倒像是热闹日子,众人华服以待,可惜没人有那个心思。唐悠紧张拉着谷业的衣袖:“老爷,出了什么事吗?”她已经见过唐放,知道了这旨意和谷嘉义有关,心里不免有几分慌乱。谷业轻拍她的手,板着的脸温和了些,镇定的样子让人安心。“我也不太清楚,今日在圣上身边轮值的是秦太师,他提醒我的时候尚笑容满面,想来不会是不好的消息,你且安心。”唐悠不信,“自秦家出了个秦贵妃,又有了大皇子,哪件事靠谱过?我看你平日不与他们来往,他突然提醒你才是有问题!”谷业听了笑笑,“圣上自有决断,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