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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写诗篇的诗人。那天晚上音乐会结束了,魏思远跟着一起来看演出的同伴顺着离场的观众往外走,思绪还沉醉在和尹煦的邂逅里,有人在茫茫的人潮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魏思远?”魏思远被唤了名字回过头来,突然就定在了原地下意识地顿住了呼吸,他从没想过他可以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尹煦,一时心跳得砰砰作响,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会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尹煦。换下了正装穿着牛仔裤连帽卫衣的尹煦看他一副傻呆的样子,不高兴地蹙了眉,“我问你是不是魏思远,你不会说话啊。”“……我是。”魏思远怯怯地回答。“我叫尹煦,是你尹老师的儿子,他和我说了你过来这边交换一个学期的事情,叫我多照顾你。我来这里上学很久了,你要是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生活上有什么事情,比如说被室友欺负了,或者不想吃土豆了,都可以来找我。”魏思远还是一动不动地有点痴迷地看着尹煦,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被他漂亮的眼眸里蕴藏的星光和心情不爽的时候抿着的嘴唇俘虏了,还有他英气的眉毛,直挺的鼻梁,线条漂亮的下颌,一切都仿佛是以魏思远最喜欢的模样被创造出来的。尹煦等了他一会儿他又盯着自己不说话,脸色更难看了,轻轻地推了他的肩膀一把,“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是不是不懂中文,要不要我用英文给你再说一遍?”魏思远的脸倏然涨红起来,局促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知道了。”尹煦抓过他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笔,在他掌心写了一串号码,丢下一句“这是我手机号”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个学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魏思远也不能准确地每一件都清楚地记得了,尽管他曾经把那时候的每一天都写进了日记本里。不过一个学期有多长,是不能用日子来计算的。一个学期的长度,对于魏思远来说,就是哪怕他在后来一点也不再爱尹煦了,他也会因为在自己独身一人来到一个陌生国家的时候,尹煦曾给过他的足以铭记一生的照顾和温暖,而心怀感激,无从怨恨。“思远。”魏思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尹煦在房间里喊他,他把猫放在背后的沙发上,推开了尹煦的房门走进去。尹煦向他伸出手臂,他很自然地靠了过去,被坐在位置上的尹煦揽住了腰,用额头蹭了蹭。魏思远低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尹煦,尹煦把两张琴谱放在他面前,对他说道,“思远,你来试试拉一下这个,我觉得中间的过渡还不够流畅,想听听到底是哪里不够。”“好。”魏思远有点羞涩紧张地看了尹煦一眼,被他的笑容迷惑了,顺从地从尹煦的琴盒里取出他的小提琴,站在尹煦的旁边将他写下的旋律拉奏出来,一开始因为不好意思而略带青涩,到后来情绪投入缓慢悠扬的旋律就渐入佳境了。整首曲子的前半部分有种怅然若失的意境,却又哀而不伤,好像一个人埋在心里无法言说又掩饰不住的心事,在平淡之处又峰回路转般地落了几个跌宕的颤音,到了后半部分急促起来,似乎隐忍已久的感情终于决了堤,淋漓尽致地流淌遍地,到了收尾的时候蓦然地又静了下去,一切成了定局便不再叫人踟蹰不前坐立难安。尹煦看着魏思远的眼里慢慢流淌出欣赏的神情,唇边蔓延着笑意,在琴弦停止振动的时候起身揉了揉魏思远的脑袋,“很棒。思远再拉一段帕格尼尼给我听。”魏思远得到了最喜欢崇拜的人的赞赏,心里顿时勇气倍增,又给他拉了一段帕格尼尼的二十四号随想曲,停顿了一下,笑了笑,又拉起了自己最喜欢的Enter。“我好像现在才发觉,思远比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偷偷学Enter的时候帅了很多,那时候才到我下巴,样子也还没长开,又是个很漂亮的小孩,还喜欢跟在我身后,所以经常被我的同学问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不要说了。”魏思远不好意思地回避了尹煦的目光,转身把小提琴和琴弓放回盒子里,刚把琴盒放回原处,陡然间就被尹煦一把扛起来丢到了床上,俯身下来压着,像一只巨型的猫科动物控制着自己的猎物。魏思远强忍着异常汹涌的羞涩去和尹煦视线对触了几秒钟,脸已经烫得和发烧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他和尹煦的第一次,那也是尹煦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张床上,从这样的姿势加上很多句带着哭腔的“我喜欢你”开始,只不过那时候因为神经被酒精麻痹了,所以那种悸动没有现在那么感觉清晰而已。他小声嘟哝了一句,“你不改你的曲子了吗?”“改啊,先休息一下。”尹煦盯着他翕动的睫毛,“魏思远,你喜欢我吗?”魏思远答,“我喜欢你。”尹煦对他不假思索的答案很满意,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笑容有点意味深长,“你在脸红什么?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不知道。”魏思远说的是实话。“我想跟你……”尹煦恶意地拖长声音,伸手去够床头,把一部iPad放在魏思远的胸口,笑着从他身上起来,“看电影。”魏思远自己揉了揉烫得有点发痛的耳朵,从床上撑起身来盘着腿,点开尹煦说想看的电影开始缓存,尹煦把床头的小灯开了,把房间的大灯关上,坐在他的身旁,把枕头竖起来靠着背后。电影的片头还没放完,尹煦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的时候,魏思远把电影暂停了,卧室立即安静了下去,他隐约能听见电话里面的是女生的声音。尹煦给他做了一个“等我一下”的口型,从床上下来了,往阳台的方向走去,和电话里的人说着,“我以为你没收到我的微信,是啊维也纳金色/大厅,我没有啊,我在家,也不算忙吧,你呢……”魏思远坐在原处等这个一下等了十五分钟,尹煦还没有从阳台回来的意思,时而说话时而开怀大笑,似乎还说得挺兴奋的。于是魏思远从尹煦的衣柜里找了一套睡衣出来,又很自觉地翻出一条他用过的毛巾,到浴室里面洗澡去了。他洗头洗澡加吹头发,磨磨蹭蹭了足有二十分钟,可是出来的时候尹煦依然还是在讲电话。魏思远无聊的很,把他给蛋卷做的小玩具从柜子里找出来了,是一个毛线球绑在一根细棍子上的东西,然后他用这个玩具把蛋卷引到了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