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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除了山路还是山路,别说是村庄了,就连一片空地都没有。穆浅拿着手电筒,一面顶着越来越大的风雪,不断向前行进,一面自顾自嘟囔道:“这鬼地方怎么连个村子都没有……”穆浅想着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攀上身边的山体,打算到高处看看周围的地形,再决定该怎么走。一阵费力的攀爬过后,穆浅终于抵达了一个山头。他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依稀能够看到一些轮廓。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放眼望去,周遭全是山路,根本就没有村庄能让他歇脚。穆浅大失所望,再度掏出手机打算碰碰运气。就在这个时候,山下不远处一个通体墨黑的东西,忽然吸引了穆浅的目光。那是什么?穆浅把手机放回口袋,拿着手电筒对准那处,仔细辨认了许久。怎么看着像是个人呢?穆浅又观察了一阵,不见对方有任何动静。不会是个死人吧?夜深人静,风雪肆虐。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突然看见一个死人,就算穆浅是个医生,也还是被吓得够呛。他脊背一阵发凉,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谁说一定是个死人呢?万一人家只是走累了,躺在地上睡大觉而已呢?为了确定目标身份,穆浅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走了上去。待他走近一看,心里又是不小的一惊。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雪地里一起一伏。但是他腿边汪了一滩鲜血,血已经渗入了雪中,将雪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穆浅下意识以为对方是被树枝刮伤了腿,因为失血,暂时陷入了休克。惊讶之余,他连忙将陆秉承翻了过来,在他腿上到处寻找伤口。可是令他惊诧的是,除了陆秉承裤腿上的一个破洞,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外伤。他又将陆秉承重新翻了回去,打算在背面再找一次。谁知这一次的发现,着实令穆浅吓了一跳。只见陆秉承的裤腿后面,竟然也有一个同样大小的破洞。单从破洞的形状来看,这绝对不会是树枝的刮伤。因为穆浅知道,如果是被树枝刮伤,那么在陆秉承的裤腿上应该留下一道细长的撕裂口。但是他的裤腿上并没有这样的撕裂口,反而是一前一后两个带血的破洞。什么样的东西能够造成这样的破洞?在穆浅的印象里,唯有枪支。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地方使用枪支?难道是非法狩猎的商人,误把此人当做猎物打枪?穆浅摇了摇头,迅速否定了自己的说法。这样的说法解释不通。如果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被枪打伤的,那他的伤口呢?一条白白净净的腿,根本没有任何伤口。这又该怎么解释?穆浅越想越觉得诡异,就连呼啸的风声,都因此而恐怖了好几倍。他摇了摇头,尽快清除了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管怎样,救人要紧。穆浅推了推陆秉承,冲他叫道:“先生?先生?先生你醒醒……”陆秉承□□了一声,撑着脊背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看上去格外狰狞。穆浅被他吓得不轻,下意识向后躲了几寸:“先生你没事吧?”陆秉承无暇理会穆浅的询问,因为他的心肺正承受着类似爆裂的痛。那种痛不像是来自外表,而像是来自身体内部。五脏六腑就像是同时爆炸了一样,巨大的能量在他体内周转,衍生,几乎就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除了身体上明显的痛处以外,陆秉承还有另外一些不同寻常的感受。他的视觉变得格外敏锐,尽管是在大雪苍茫的长白山脚下,也能望见百米开外的景象。他的听觉也变得十分厉害,不仅能够听到巨大的风声,而且同时还能听到穆浅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嗅觉,触觉,感觉,甚至有可能是味觉,都变得比以前要强上许多。这样突然的变化,令他慌乱得手足无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陆秉承强忍着疼痛,动了动手指,逐渐恢复了自己的身体机能。他记得自己从基地里逃了出来,一路向着山下奔逃。那些人穷追不舍,在他身后疯狂地开枪。其中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他也因此摔在雪块上,掉下了山头。对了,伤……枪伤……想起自己的枪伤,陆秉承的小腿一阵抽搐。他动了动脚趾,恍惚间觉得伤口没有当时那么疼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冻僵的缘故,但是无论他怎么活动,伤口也没有一点疼痛的迹象,他开始觉得奇怪。十分奇怪。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涌上陆秉承的脑海。其大胆之程度,把陆秉承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连忙翻身坐了起来,低头看向了自己腿上的伤处。果然,腿上本该血rou模糊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片完好无损的皮肤。陆秉承脑中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头骨蓦地像是快要炸裂开来一样。血液仿佛在他体内逆流了一般,一股即将爆裂的肿胀感遍布他的全身。“啊……“陆秉承□□一声,重新躺回到雪地里,猛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先生……先生你没事吧?“穆浅惊得一抖,连忙上前攀住陆秉承的胳膊。就在两人的皮肤接触的那一刹那,陆秉承蓦地感到一股电流顺着穆浅的掌心传到了自己的上臂。白光一闪,陆秉承看见一片苍茫的大雪,他坐在一辆奥迪的主驾驶里,眼前是夹杂着暴雪的狂风,他的车被风雪困在长白山脚下的一条迂回曲折的小路上,他拿着手电筒徒步攀上雪山,从高处向下眺望,蓦地看见了自己。陆秉承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穆浅,只见对方手里的确提着一把应急用的车载手电筒。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眼前会闪过这些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画面?难道刚刚这些记忆不是他的?而是面前这个人的?为了进一步佐证自己的想法,陆秉承突然猛地一把抓住穆浅的手腕。眼前果然再度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记忆碎片。纯白的病房。纯白的床单。医生、护士和病患……莫非眼前这人是个医生?穆浅被陆秉承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黄昏将近,四下无人,一片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穆浅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先生你不能……”陆秉承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穆浅说话一样,蓦地一个翻身,将穆浅压在了雪地上。“啊……”黄昏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