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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明明已经成家立业了,可在陆渊面前,陆兼还像个孩子,想放肆想撒娇和从前小心翼翼的习惯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地别扭。沈言在一旁瞅着挺乐呵,别说陆兼不习惯了,估计陆渊也不习惯,放下那层身份,寻常父子该如何相处?陆渊好气又好笑,他和沈言能去哪里?之前不告诉陆兼也不告诉任何人,不过是为了定他们的心。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选择假死而不是退位,他在天下人心中活着一日,就会有人因为他而对新帝生出不臣之心。而孩子,也只有在意识到自己再无退路后,才能学会真正的独立和成长。“父亲?”陆兼眼巴巴地看着陆渊起身,而陆渊只扔下了一句话——“那就待到十六再走吧。”十、十六?陆兼搔了搔下颌。孙明绾笑着推了推他:“傻,十五是中秋啊。”陆兼猛地站起了身,结结巴巴道:“爹、爹,那我们十七再回京城!”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除了吃月饼还要一起赏了最圆的那轮明月才行。二二零、少夫人得了父皇的中秋邀约后,陆兼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想着后天便是十五了,心想明天一定要把孙家的事处理干净。他低头看着孙明绾铺散在他手心的青丝,却轻轻叹了一口气。愿来生不生在帝王家啊……若他不是皇帝,明绾也不会收敛性子,在宫中硬生生地委屈了自己吧。原本他行事总习惯以父皇为标准,想学着父皇策无遗算,想学着父皇殚谋戮力……但父皇的那盘五子棋点醒了他,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护好这个天下,护好黎明百姓,护好自己的心中人。皇帝或者注定不可能是心思高洁不染尘埃的圣人,但却可以是明君。陆兼用手掌拢住了明绾的发尾,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了一个吻,抚平了眉间的褶皱。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程、夏二人去县衙的陆兼并不知道,他出门没有多久后陆渊也跟着出门了。管家好奇地问着在厨房忙碌的沈言:“六爷这是去哪儿了?”沈言的眼尾染上了一丝笑意:“毕竟是他儿子,他不放心。”“不过少爷也是挺出息的。”管家感叹道,那两位巡按大人就连孙知府都敬畏三分,可陆少爷竟然能让他们俯首听命。管家也看出了陆兼和沈言感情并不比跟陆渊的浅,也敢肆无忌惮地说了,“那老爷当初为什么不跟少爷一起住,要搬到这个镇上呢?”“你要不要猜一猜?不过你猜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对错的。”沈言嘴角一挑,看向管家的目光让管家一个激灵。那一瞬间,管家仿佛从一向和蔼的老爷身上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但只是一瞬,当脊背的寒意褪去后,老爷还是那个笑眯眯的老爷。“老爷又在打趣老奴了。”管家干笑道。“沈叔,我可以进来吗?”厨房门口传来的清脆女声帮管家解了围,管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少爷的夫人。“少夫人早,老奴就不打扰了。”等管家走后,孙明绾才走到沈言的旁边:“我能帮上点什么吗?”“当然能。”沈言看着她简单的水红衣衫和从丫鬟那儿要来的袖套,微微一笑,“要做中秋月饼,我正愁没人帮着压花呢。”二二一、陆某人县衙中,陆兼佯装是师爷,听着孙家父女在堂前颠倒黑白。当陆兼听见孙涣林说到手上有陆渊贿赂程煜的证据时,手中的毛笔一抖在纸上洇出了一滴浓墨。而不知真相的董方,忍不住替陆行止捏了一把汗。被指控的程煜简直是啼笑皆非,在孙涣林上前几步,手指差点指着自己鼻子时,程煜听见了孙涣林的发问——“你敢说,你没有收过陆行止给的任何银钱礼物?”陆兼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孙涣林看似愤怒,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到自己身上,就连那位孙家女,一双露在面纱外的杏眸也时不时含羞带怯地望向自己。陆兼顿时一凛,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夏子榆看得不顺眼,用笔杆把孙涣林的手指拨开了:“收了又如何?”孙涣林一怔,便听见夏子榆不耐烦道:“不光程煜,我也收过陆六爷的银钱礼物,你待如何?”陆兼突然意识到今日之事无法善了,若孙涣林爆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没有办法再在沈府过完十五十六了。“大人。”陆兼走到程煜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程煜顿时了然,一敲惊堂木。“此事涉及孙家小姐名节,不宜在此审理,此事是非曲直本官必定会明察,待有结果会通报乡里。”“大人!”突然间,门口有几个女子高声叫住了他们,“六爷并非薄情之人,也从未误过旁人,待人宽厚仁善,望大人明察秋毫。”程煜点了点头:“本官自会秉公处理。”孙涣林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在程煜已经起身后,突然喊道:“此事的另一当事人乃陆行止,为何他可以不到场?下官当真要怀疑两位巡按大人的公正性了。”程、夏、陆皆是眉头一皱,这人是不是活腻歪了?刚想出言训斥,却听见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陆某人都不知道孙知府如此惦念于我,可陆某不过一介草民,孙知府便是再想举荐草民当皇商,草民也是力不从心。虽说……这孙家大小姐在宫中当才人,可后宫不能干政是祖宗规矩,草民虽然读书不多可也不是不明白事理,此番便不让孙才人为难了。”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中秋夜的,不过剧情没走完。我争取明晚写到中秋夜,反正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3=第80章二二二、翻了天“公堂之上,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孙涣林气急败坏道,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自称师爷的青年,却见那位师爷脸色阴沉。陆行止摇了摇身前的折扇:“草民不才,愿助各位大人早日查清真相,既是还两位巡按大人清白,也是还清荷镇一个安宁。”孙涣林突然不再出声了,如若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位师爷当真是当今圣上的话……陆行止越嚣张才会死得越快。想通这一关窍,孙涣林向着北边拱了拱手:“巡按大人奉的乃是当今圣上的旨意,皇恩浩荡自然会查明真相。”“那就走吧。”陆渊没有进公堂,而是径直绕去了偏门。当他推开门便看见孙涣林不屑的目光:“陆老爷不敢上公堂,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孙大人此言差矣,分明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上公堂……董大人,您关押的犯人可是都要堂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