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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的看向温九柏。“对自己产生绝望,进而变为对人类这个种族产生绝望,又进而变为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如果不将这个世界毁灭的话,就无法表达我的愤怒、无法表达我的绝望,想要这么做的元凶应该就是这样想的。那是单纯的冲动,单纯的破坏欲与杀意。但是即使这样,人类这种虚伪的生物,还是会给自己加上一层可以解释的借口。他会说,我是为了净化这个世界,是为了让世界变得不再邪恶,是为了替世界铲除邪恶的妖物,还世界一个清净。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有人牺牲是必要的。”温九柏的眼神晦暗难懂,继续说道:“殊不知,人类对于世界而言,是多么渺小而无力的存在。杀死某个人,只会对那个人的家庭和朋友产生破坏,对社会没有任何影响。就算他有能力毁灭整个社会,地球上也还有其他的生物,会在没有人类的情况下繁衍生息。就算拿出人类的核武器,将整个星球毁灭掉,那样又如何呢?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就像是大海失去了一滴水一样,什么影响也没有。”我目瞪口呆的看向温九柏,试探着问道:“你在说的……已经不是原来的话题了吧?”“不,正好相反,我们现在终于回到最初的话题了。”温九柏露出了一个微笑,“你问我,我和白去干什么了,而我回答你,我是去拯救世界去了。”我突然恍然大悟,“这么说,你说要毁灭世界的人……难不成是,那个叫凌霄的道士?”温九柏点了点头,“我们一直在说的就是他。”关于这个一直在幕后活动的道士,我始终抱有一种好奇而恐惧的心情。据说他是唯一一个封印了温九柏的人,但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的询问,温九柏对这个人始终只字未提。看来这次他是打算跟我说清楚了,我就像是个终于找到糖果的孩子似的,心脏兴奋地跳动。第222章原委温九柏看了我一眼,徐徐说道:“凌霄道士,其实并不是个道士。”“是吗?”我有些意外。“我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公主身边的神官。”温九柏说道,“就是你曾经在梦中看到的,被我毁灭的那个国度的公主。在很早以前,我还很年轻,那时候的我思想也很单薄,做事更是不经大脑,完全是鲁莽和冲动。”虽然我有些无法想象温九柏和“鲁莽”这个词放在一起,但从我在祭祀台前看到的那些记述的壁画来看,他的确有那么一段难以置信的鲁莽时期。“那时候的我见识得太少,而世界又太大。因此我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以偏概全的思考。”温九柏坦然承认道,“我以前曾经遭人背叛,感受过人类这个种族中最深的恶意,我曾经被人类折磨得很狼狈。所以那时候,我害怕了。”“害怕了?”我诧异的问道。我以为温九柏会说仇恨,或者愤怒之类的词语,但怎么也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的是这个词。“没错,我害怕了。”温九柏平静的说道,“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恐惧,让我开始逃离。最后我逃到了一个离中原地区远远的山区,在那里歇下了脚,下决心永远不和人类接触。然而,年轻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过了大概几十年,一个小小的国家在那里建立了起来,名叫青丘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国家。”我忍不住说道。“当然你没有听说过了。”温九柏莞尔一笑,“在那个时代,人类还没有拿到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他们和世界上的所有生灵一样,都是平等的分享这个世界的资源,甚至文字也还没有诞生,因此也不会有文字记载,所流传下来的也只是传说而已。”是……那么早的事情吗?“即使是传说,到如今也有一些模糊的记载流传下来,比如这个。”温九柏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目光扫视了一遍,就从中抽出了一本古旧的线装书,翻开一页,念道。“卷五引云:‘蚩尤登九淖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而也有记载:‘又青丘之表,咸修职贡,碧海之滨,同禀正朔。’虽然这些记载中,有大半都是后人猜测和编造的,但是也有事实。有趣的是,这些记载中唯一的事实现在却被后人们当做是古人的臆想。”“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那就是‘青丘之国,有狐九尾。’”温九柏合上手中的书卷,眼睛看向了我,“古书中,凡是提到青丘二字的书籍,几乎都会提到我的名字。九尾狐与青丘二字几乎是紧密不可分割的,甚至后人给了九尾狐‘青丘之狐’的称号。”我讪讪的笑了两下,“那是自然的吧,因为是你毁灭了那个国家啊。”“是啊。”温九柏微笑了一下,语气里并没有对我的责怪,他站起来将书放回原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记忆就慢慢淡化了。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十分容易遗忘的物种。人们忘记了为什么提到九尾狐就会想到青丘国,也忘记了青丘国为什么会和九尾狐扯上关系。无论多么悲伤、多么悲壮的历史,只要时间足够长,人们就会忘记,然后再度重复以前就重复过的恶果。”我一愣,观察着温九柏的表情,“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温九柏诧异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笑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鼻子,“不愧是你啊,顾羽。你真的很敏感。”我对他的夸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拍开他的手说道:“行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行不行?”温九柏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你的话,应该可以直接看到吧。”“啊?”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闭上眼睛。”温九柏突然说道。“干什么——”“好了,听我的把眼睛闭上就行了。”温九柏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只好按照他的话照做,十分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温九柏在向我靠近,然后他的额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这是要干什么?我刚想开口询问,突然一阵尖锐的头疼袭击了我,接踵而来的是头晕目眩的感觉,然后很快,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最近总是不下雨啊。”两个背着锄头走在土路上的农民在聊着天,两个人像是从田间农作回来,可脸上的表情都是愁眉苦脸的。另一个人也附和道:“说的就是啊,这个季节怎么会突然就发旱灾了呢?真是奇哉怪也,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这么下去,我们的庄稼都要被太阳给晒死了啊。”“唉!”第一个农民叹了口气,“大家不是都在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