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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孟衔,与刻薄鬼段慈珏乃是至交好友的传闻。不过说到传闻,许长安想起之前坊间流传的,关于安子晏胞姐扬言非段慈珏不嫁的事情来了。“嗯,确有这么回事。”安子晏声音闷闷的。安子晏胞姐毕竟是名门千金,自幼养在深闺,许长安没见过几次,不是太熟,但是通过安子晏,他知道那是个敢说敢做,性格十分豪爽的姑娘。豪爽姑娘与刻薄鬼段慈珏的故事,说来也简单,无非是戏文里烂透的一见钟情。豪爽姑娘某日出街,偶遇刻薄鬼,一时惊为天人,当场扬言非君不嫁。哪知刻薄鬼不仅对男人刻薄,对女人亦是同样——他直接回绝了豪爽姑娘,表示两人绝无可能。于是豪爽姑娘好端端的出门,哭着回来了。这也难怪祈灯日那天,安子晏见到段慈珏反常地不说话。实在是无话可说。许长安无言地叹了口气。“哦对了,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安子晏打破沉默,“你不觉得对于三皇子失踪一事,皇上有点过于不关心么?”“到今日为止,三皇子已经足足失踪了三日,可是无论明里暗里,都不见皇上下令追查三皇子下落。”安子晏条分缕析道,“这让我感觉皇上好像对三皇子的下落,其实是一清二楚的。”“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许长安思索了片刻,缓缓开了口。安子晏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三皇子其实根本没失踪。”“那皇上故意放出三皇子失踪的消息是为了什么?”安子晏皱紧了眉头。“我猜可能是故意混淆视听。”许长安道,“你还不记不记得,皇城禁严那日,张统领跟我说的话?”“他同我说,这皇城里混进了什么东西,要严查。”“说到这个,你大概不知道,陈玉山死了。”“什么?陈玉山?”许长安点了点头,他放下茶盏,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陈玉山的死法跟钦天监死去的那些宫女太监一模一样。”“而且子晏,我有一种预感,”说着这里,许长安停顿了好一会,才在安子晏的催促声中一字一顿道,“下一个死的,还会是我们认识的人。”第8章差点在梦里被美人强上了许长安没想到他毫无根据的推测会这么快应验。他自尚书府出来,便带着楚玉和如意两人慢悠悠晃去了春风楼——他娘他嫂子都很喜欢这家酒楼的点心。让跑堂的小二引领着上了二楼雅间,许长安点了几样自己吃的,又给楚玉如意点了些他们俩的。“就这些吧。”许长安道。面貌透着机灵劲的小二连连点头,一面高声唱着菜名,一面蹬蹬从雅间跑下楼。不一会儿,卖相精致,香味四溢的食物便端了上来。府里的规矩是主仆不同桌用膳,因而三人分两桌,两书童一桌,许长安一人一桌。饭至中途,邻桌的如意突然停下了筷子。“你察觉到没有?”面貌比楚玉还稚嫩的如意,神情肃谨地压低了嗓音。“有东西跟过来了。”楚玉以同样低的声音忧虑道。他悄悄地瞥了眼许长安,见他似乎无所察觉,跟着朝如意做了个手势:“你看好公子,我去——”“不,你待在这里。”如意飞快地打断了楚玉,“我去解决。”说到底不是什么值得你推我让的好事,为了以防万一,总归是要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去解决的。楚玉见如意态度坚决,只好点了点头。于是,等许长安挑完鱼刺,一抬头就发现如意不见了。“如意呢?”许长安问。楚玉眼神不自在地闪了两下,而后他像是突然灵光一现似的大声道:“他去如厕了!”打着饱嗝出现在雅间门口的如意:“……”面对许长安“你去茅厕吃了什么”的目光,如意无所适从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木着张脸,默不吭声地坐回了原位。虽然觉得两人反应有点奇怪,但许长安并未往心里去,毕竟小书童到了知少慕艾的年纪,有点小心事委实再正常不过。用过膳,许长安拎着打包好的点心,特地去了趟百花居。百花居,听名字像是销金窟风月所,实际上却是正儿八经的花卉铺子,专司各种花卉相关的物什。现在上肥的确是晚了,但是再不开花,牡丹的花期便要过了。想到至今花苞都还裹得紧紧的青龙卧墨池,许长安有些着急。他彬彬有礼地跟店铺老板说明了来意,结果老板反而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这位公子,您当真要促使开花的花肥吗?”老板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许长安颇为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这个十分正常的要求有哪里是需要被怀疑的。他略微颔了颔首,道:“当真。”大概是没见过几个许长安这么奇怪的客人,直到许长安拿了花肥走了,老板还在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目送他。许长安回了府,让丫头把点心给他娘他嫂子送去,又打发如意回一墙之隔的他二叔府邸,之后让楚玉上房梁把花盆取了下来。用特制的工具松了松土,许长安打开纸包,将粉末状的花肥均匀地倒入花盆。“会不会少了点?”许长安有些犹豫,他不清楚花肥的效果,担心少了起不了作用。许长安想着再洒点花肥,隔壁许道宣无所事事地板着指头等书童回来。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只除了晚上许长安睡得不太好。他又做梦了。身穿墨紫色牡丹花纹锦袍的美人,侧卧在太师椅上,光滑如锦缎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一半搭在他深深凹陷下去的腰间,一半斜斜地自他单薄的肩膀滑落,蜿蜒地散在太师椅上,稍稍遮住了那双朦胧而勾人心魄的眼睛。美人小半张没被长发遮住的侧脸,泛着旖旎的绯红,他形状优美的嫣红薄唇微微张着,剧烈又暧昧的喘息,源源不断地从中溢出。许长安不小心听了个热血沸腾,他直觉身体下方有某样东西,正逐渐不听指令地抬起了头。“过来。”美人声音沙哑得厉害。许长安不受控制地走了两步,又堪堪停住了。美人见许长安半天没走过来,便颇有些不耐烦地扬手做了个动作。——他把衣带解开了。浓郁的,幽密且诱人的香气,和隐在衣袍底下,若隐若现的白皙修长双腿一起,形成了嗅觉与视觉的双重攻击,瞬间将许长安杀了个色令智昏。许长安不再踌躇不前,他仿佛顷刻之间就化身为狼,猛地朝美人扑了过去。这回梦里的美人不知怎的,竟像是